鞠云停2017翰墨新峰
鞠云停,生于1989年,山東聊城人,別署云天逸。2014年畢業于中國美術學院書法系,獲文學學士學位。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 浙江省青年書法家協會理事兼創作委員會副秘書長,浙江省甲骨文學會會員。天逸書院創辦人。
作品欣賞
篆書 唐詩四首 174cm×93cm
篆書 張若虛《春江花月夜》 170cm×73cm
行書 小窗幽記十二則 174cm×89cm
篆書 毛澤東《清平樂·六盤山》 165cm×34cm
篆書 望江文廟長聯 178cm×31cm×2
行書 武元衡《重送盧三十一起居》 172cm×47cm
行書 袁機《春懷》 171cm×45cm
楷書 陸游《秋興》 176cm×72cm
篆書 黃庭堅《滿庭芳·修水濃青》《水調歌頭·游覽》179cm×23cm×4
淺談碑刻與墨跡的關系——以褚遂良書《雁塔圣教序》與《大字陰符經》為例
褚遂良,字登善,錢塘(杭州)人,人稱褚河南,初唐四大家之一。其書法師從歐陽詢、虞世南先生,上溯王羲之。
代表作品:《雁塔圣教序》《孟法師碑》《伊闕佛龕碑》《倪寬贊》等,其中《倪寬贊》為墨跡本,余者皆為碑刻。《大字陰符經》傳為褚遂良書,真偽頗有爭議,本文不作探討;即使不是褚遂良本人所書,也應為當時學褚高手所為,其藝術水平值得肯定!
筆者習褚書數年,于今年11月份前往西安碑林、雁塔考察后,又前往北京故宮博物院參觀《“蘭亭”特展》,觀諸多碑刻與墨跡,結合自身學書體驗,對碑刻與墨跡的聯系與區別稍有體會,觀點陳述如下,請觀者指點一二。
碑是由書家書丹以后由工匠鐫刻在碑石上的,所以碑帖范本是間接本,只有墨跡本是直接本。書家用墨或朱砂書寫在碑石上或紙上,這種用毛筆寫出來的字,筆畫自然圓潤,有筆觸,但經過工匠用刀鐫刻以后,把這些“筆味”都去掉了,細微的筆觸和圓潤感都沒有了,代之以方整和有棱角的“刀味”。當然,其中差異的大小也與工匠的鐫刻水平大有關系。
從書法藝術來談,不論刀味和筆味都有它的藝術效果。作為學習書法的范本,也各有長處。作為墨跡本來說,可以直接感受和認識到運筆的起、收、轉、和,也可以學習到墨色的變化,自成天趣。而碑刻范本,經刀刻以后的筆畫,勁直挺拔,顯得更有筆力。特別是北魏的一些造像題記,有的都未經書家書丹即由刻工直接鐫刻而成,筆畫方整挺直,棱角鮮明。但若用毛筆寫出這種效果必然要矯飾。尤其是一些晚期拓本,由于經過長期的風雨侵蝕和錘拓,除字口磨損以外,筆畫也逐漸變細,所以在選范本時要盡量選擇早期拓本,同時運用拓本來研究追求原來運筆的軌跡。
所以,筆者認為,我們在學習書法時,要通過刀法來尋求筆法,透過刀鋒看筆鋒,在臨摹碑刻書法的時候,應盡可能恢復書家書丹時的感覺。而這一要求對于一般初學者而言有一定難度,那么,墨跡本的存在自然有了其不可忽略的價值。
以褚遂良為例,其傳世書法作品多為碑刻,墨跡本只有《倪寬贊》和《大字陰符經》(傳)兩本。其中《倪寬贊》用筆較為含蓄,所以《大字陰符經》成為學習褚遂良用筆技巧的不二范本。
《大字陰符經》風格略近《雁塔圣教序》,筆勢縱橫清晰,天趣自然。其總體結構方中見扁,多見橫勢,寬綽而見虛靈之氣,時有隸書筆意出現。此帖撇捺開張,線條對比強烈,時而纖巧,時而厚重,疏密有致,筆勢翻飛;運筆牽絲暗連,筆路清晰,實為學褚筆法的最佳范本。《雁塔圣教序》在用筆上方圓兼施,逆起逆止,橫畫豎入,豎畫橫起,首尾之間皆有起伏頓挫,提按使轉以及回鋒出鋒也極其豐富。但初學者學習《雁塔圣教序》,則難以體會到褚遂良豐富的用筆。
唐代孫過庭《書譜》云:“初學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務追險絕。既能險絕,復歸平正。”楷書貴古亦貴活。用筆豐富亦含蓄,筆斷意連方為高手。筆意皆斷屬初級階段,筆意皆連則格調不高,筆斷意連實為返璞歸真之最高境界。此與孫過庭《書譜》實有異曲同工之妙。古人誠不欺我!
——鞠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