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公常年在外工作，平時就我照顧兩個孩子。好在大女兒雯雯已經上初中，日常生活各方面都很自立，睡覺的事更不用我多操心。
可是二寶出生后，一向獨立、懂事的雯雯不斷給我制造“麻煩”，那晚還義正言辭地說：“我也要和媽媽一起睡！憑什么只陪妹妹睡而不陪我睡？”
我趕緊向她作出自認為最合理的解釋，可雯雯怎么聽不進我的話。滿臉的委屈告訴我：“從今天起，我再也不要自己睡了！”
我正納悶時，雯雯繼續說：“小時候多好，媽媽只陪我一個人，現在多了妹妹這個電燈泡，難道我就不是親生的嗎？”說到最后，她的淚花竟在眼框里打轉。
2
看著女兒可憐的模樣，我心頭一陣發酸，暫且同意了女兒陪睡的要求。
第一天晚上，我們娘仨擠在一張床上。二寶妞妞很興奮，搖晃著撲上來抓姐姐的長頭發，摳嘴巴捏鼻子，雯雯開始覺得好玩，歡喜地跟妞妞鬧著玩。
幾個回合下來，她就招架不住這“野蠻”的小妹妹，被惹惱的雯雯嚷嚷著要把妹妹送孤兒院，妞妞嚇得大哭起來。
我困得睜不開眼，還要扮演和事佬，最后在我強制命令下，我們三人才不歡而散地睡去。
第二天晚上，我調整了睡眠時間，等妞妞睡著后，我和雯雯才悄悄上床。
半小時后，雯雯還在輾轉反側，唉聲嘆氣。我提醒她：“翻身動作小點兒，別吵醒了妹妹。”雯雯“哼”了一聲，一頭蒙在被子里，不再理會我。
第三天晚上，我想，雯雯連續折騰了兩晚沒睡好，累得差不多了，這次肯定不提一起睡的要求了。
可結果出乎我意料，雯雯明明知道這屋睡不著，還偏要睡這屋！望著雯雯熬紅的雙眼，我覺得哪里出了問題。
3
周末，老公啟用微信視頻，與雯雯視頻聊天，父女倆回顧過去，展望未來，聊得很嗨。
雯雯問爸爸，什么時候回來？爸爸說：“月底就回來了，到時我帶你去放風箏，好不好？”一聽說放風箏，雯雯可高興了，“還是老爸好，知道想女兒之所想，說好了，還像小時候一樣，我先扶著，你牽著線跑。”老公說，沒問題，只要女兒高興就行。
老公雖然常年在外，但在教育孩子上，始終堅持以孩子快樂為主，我雖常伴身旁，卻忽視了這點。
回想一下，自從妞妞出生后，雯雯寫作業、聽寫單詞、收拾書包、房間等原來由我一手包辦的事情全變成她自己做。
我對雯雯的關注，僅僅停留在做飯、吃飯，詢問學習和作業是否完成方面，而忽略了她的心理和情感需求。雯雯雖然看起來懂事自立了不少，可總覺得她沒有以前那么開心了。
“小時候多好，媽媽只陪我一個人。”我想起了雯雯說的這句話。對，我何不帶雯雯回到她小時候？
晚上關燈后，我安頓好妞妞，確認她已進入深度睡眠。轉過身，我拉起雯雯的手，雯雯也變得像個小嬰兒，順勢依偎在我的懷里。
“媽媽，你給我講個故事吧！”雯雯刻意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好，我給你講個小紅帽的故事吧。”我模仿起小時候和雯雯說話的聲調，還沒說完，我們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幾個嬰幼兒版的小故事講完后，我撫摸著雯雯圓鏡般的臉，輕輕拍哄著她的胸脯，雯雯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4
在以后的晚上，除了講故事，我還給雯雯講幾個幽默笑話，緩解她一天的學習壓力。
雯雯也對我說悄悄話，她把老師和同學間有趣的事情講給我聽。我聽了以后，更加注意女兒的生理、心理變化。
事后，我與雯雯商量：在她愿意的情況下，每周周末她都可以與我同房睡，其他時間單獨睡。女兒欣然同意。
現在，每個周末的晚上，安頓好妞妞后，就是我和雯雯的時光，我們一起聊天，一起談讀書心得，雯雯的臉上又呈現了以前的光彩。
其實，孩子哪里是要求一定要跟媽媽睡，而是盼望媽媽的愛，她能時時刻刻感受到。
對于妞妞來說，雯雯已經是個大孩子，可再大也渴望有媽媽的陪伴，她的精神世界還要媽媽的愛來滋養。
文章首發《家庭百事通》雜志第5期
山有嘉卉
80后，倆女孩媽媽，兒童心理學愛好者。喜讀書，愛碼字，面對瑣碎生活，寫最走心的文字，做孩子們的好媽媽。 公眾號：家有暖心小棉襖(graceyangh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