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春節檔寧浩執導的《瘋狂的外星人》將要和觀眾見面,之前他的《瘋狂的石頭》、《瘋狂的賽車》也都收獲了票房和口碑,讓許多觀眾都非常認可寧浩“瘋狂電影”的招牌。事實上早在30年前,內陸導演周曉文就分別在1987年和1988年執導《最后的瘋狂》和《瘋狂的代價》,迷妹記得就曾在CCTV6看過《瘋狂的代價》,一對“可憐”的姐妹,姐姐為妹妹報仇換來的是冷漠。
我們先大致了解一下劇情,姐姐青青和妹妹蘭蘭的父母經常吵架,甚至離婚,青青帶著蘭蘭出來獨自生活,相依為命。姐姐在醫院在婦產科做護士,妹妹還在讀中學,原本是平靜的生活,卻因為一場變故讓所有的人都”瘋狂“
在下雨的晚上,蘭蘭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被已經蓄謀已久的孫大成強暴了。青青看著被傷害的蘭蘭,心里滿是怨恨。可是報警后也一直沒有頭緒。
因為嫌犯開的車是偷的、根本無從查實,只能從有車的人中一個一個辨認,唯一的線索便是嫌犯留在車上的出自青青書屋的香艷雜志。
青青是醫院接生的護士,整天與孕婦們打交道,這支線故事看似簡單,卻是青青這個角色塑造的重要線索。至少她經歷了兩個極端的對待,先是幫接生出男孩被贊為天使,而后也因為未能保住男嬰而被打。在那個重男輕女的時代,青青一次又一次的被“激怒”。
她將矛頭直指傷害蘭蘭的男子身上,既然書刊是從青青書屋買的,那么嫌犯就有可能再次出現。她為此先是熱誠的讓李長偉(書攤老板,喜歡青青)重開書攤,算是“守株待兔”。另外拿著相機去路上拍開車的司機照片,然后再讓蘭蘭認。
青青雖有幸拍到了犯事的孫大成,卻因為沒打開鏡頭蓋,所有的照片都沒能拍出來。同時卻驚動了孫大生、孫大成兩兄弟。為了保護弟弟,哥哥把弟弟關在家里,一步也不讓出門,時間長了就靠鍛煉來發泄,撫慰躁動的心。(那個年代健美健身都流行嗎?)
退休的偵查員老趙已經注意到了這兩兄弟,孫大生感覺不妙要送孫大成離開,可是行車途中大生去取錢,大成又去了青青書屋買書,剛好遇到了蘭蘭,蘭蘭第二次沒有害怕,喊青青救命,于是青青和大成扭打在一起。
這時取錢的大生回來了,準備調查兩兄弟的警察也趕到了。青青被擄走,幾方勢力融到一起,一場追逐戲后,來到了兩兄弟生活的塔樓。
最后孫大成被繳械制服,正當警察要帶走他時卻被青青從塔頂推下去摔死了。
青青為妹妹報了仇,只是這代價有點大,她是故意殺人,被警方帶走了。結尾當她回到家里見到蘭蘭,可蘭蘭卻吹起了泡泡糖(被強暴當晚同樣的泡泡糖),一臉冷漠。青青也從最初的欣慰的笑到最后痛哭,這個反轉也是《瘋狂的代價》最精彩的設定。
全片閱完其實可以理解每個人物“瘋狂”的動機,姐姐愛護妹妹,自然要保護妹妹不受到傷害,為此她脫離家庭,獨自帶著蘭蘭生活,也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侮辱妹妹的壞蛋。
而且姐姐這個角色是女權意識的一次抗爭,她曾對父母哭訴,也曾對喜歡她的李長偉說“弄來弄去還是女的吃虧”。破碎的家庭,醫院里體驗到的重男輕女思想都是其瘋狂的誘因。
反觀妹妹蘭蘭,把姐姐當做“母親”一樣對待,曾一度熱愛歷史文學,被大成糟蹋后姐妹倆面對這幾次“非議圍觀”,在書攤也看了不該看的書刊,也慢慢開始了墮落之路。她有過三次吹泡泡糖,一次是在大成的車上,一次是姐姐和李長偉抱在一起,最后是姐姐被帶走時。后兩次如此的鬼魅,也見證了她的墮落之路。
至于孫大成的哥哥孫大生,曾犯過事,現在是汽修店的老板,卻還是愛賭,他的瘋狂來自對財富的追求,弟弟的親情,跑路時也不忘拿自己最后一筆錢給他,當大成墜樓時,也發出過歇斯底里的吶喊。
即使是李小琴,是李長偉的妹妹,也是青青的老同學,在長偉被大成的車撞了之后還會罵害人精,混蛋。唯一讓人感到欣慰的可能是老趙偵查員,果敢老練,對蘭蘭的遭遇很同情,比起離婚的父母們,這個角色或許才是導演賦予的父權形象
本片里兩個青年長偉和大成,同樣是在那個躁動的環境下,思想逐漸開放,大成看了香艷書刊走上了犯罪的路。長偉開著書攤,外面是和城里的書攤一樣放著銷量高的香艷書籍,里面則是文學書籍,界線分得很清楚,也會提醒蘭蘭不該看不適合他看的書。
作為1988年的電影,之所以所“尺度不小”,不僅僅是因為片中拍攝大膽的鏡頭,也因為電影所體現的精神內核,包括女權、醫患糾紛、新思潮的沖擊等等,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每一個人物都有那個時代的鮮明特征。
在那個怪力亂神的時代,導演讓各種矛盾都集中在了一起,情感倫理,文化沖擊,人物都非常豐滿,雖然是30年前的電影,卻值得讓人深思,恐怕以后都不會有人拍出這么深刻的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