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中華上下五千年,能夠如李叔同一般,在多方領域達到登峰造極水平的人,寥寥無幾。
李叔同是我國新文化運動的先驅,是近代史上著名的藝術家、教育家、思想家和革新家。
作為中國新文化運動的早期啟蒙者,他一生在音樂、戲劇、美術、詩詞、篆刻、金石、書法、教育、哲學、法律等諸多文化領域取得了豐碩的成就。
在他任教期間,培養了一大批優秀的人才,例如劉質平、豐子愷都是出于他的門下。
01/
佛之大成,超脫生死
其父李筱樓曾經是朝廷官員,后辭官經營鹽業及銀號,家族產業豐富實力雄厚,是當時得津門首富。
李叔同的成長經歷并不美好,五歲的時候父親就離世了,但是在母親得教育下,他13雖便能篆書15歲能寫出:人生猶如西山日,富貴終入草上霜這樣的句子。
18歲便在母親的安排下與同為富商之家得俞氏成婚。
由于當時戊戌變法正在猛烈進行當中,李叔同作為熱血青年也崇拜過康有為,由于變法失敗有人指出李叔同乃是戊戌變法得余黨。
為了保全李叔同,母親便讓他舉家前往上海,那時候得李叔同與許幻園等人結交,自稱天涯五友,頗具紈绔之風。
22歲的時候李叔同入學南陽公學,1906年母親去世后,李叔同為了尋求心中解脫,一展胸中抱負,他決心去日本留學。
想要尋求更好的辦法,喚醒民智,為救國出一份力。
他在東京美術學院主修油畫和鋼琴。在日本期間,李叔同在留日學生出版的雜志《醒獅》上發表文章,加入隨鷗吟社。
創辦了《音樂小雜志》拖人在國內發布。
1911年,李叔同回國后,先在天津高等工業學堂任老師,后調至上海城東女子學校任教國文和音樂老師。
在任教氣七年當中,李叔同影響和培育了眾多人才。
1918年8月19日,李叔同正式出家,法號弘一。民國十七年,弘一法師南下弘揚佛法,去往泰國、新加坡等東南亞地區。
1932年10月,弘一大師第三次出訪福建省,先后在泉州、廈門、福州、漳州四地得寺廟宣揚佛法,其中在泉州呆了573天。
弘一法師第三次去往福建之時,正是抗日戰爭爆發期間,那個時候人民有著強烈的民族危機感,弘一法師此時宣揚要以國家民族的命運為念,得到僧俗群眾的普遍景仰。
1938年10月弘一法師在泉州承天寺寫下:佛者,覺也,覺了真理,乃能誓舍身命,犧牲一切,勇猛精進,救護國家。是故救國必須念佛。
02/
人生在世,悲欣交集
人生在世,世人都需要經歷愛恨情仇,生離死別。
浮生若夢,生命中的快樂總是短暫的,弘一法師得童年沒有父親的陪伴,是母親一直關愛著他,對他嚴加培育。
弘一法師對于母親的愛,已然到了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程度。
母親去世的時候,是他人生中最為心痛的時刻,他在母親的葬禮上彈奏鋼琴,痛哭流涕,見著無不傷心落淚。
伴隨著延綿傷感得樂器聲,往日稀松平常的美好歲月飄向遠方,慢慢彌散。
人生在世,最難忍受的便是至親的離去,以后便是一個人獨立于天地間。
作為生活在晚清亂世的風流才子,年少的李叔同也曾游走于聲色犬馬當中,出入藝妓閨房,這件事情有很多人都避而不談。
但是我恰恰認為這段經歷,才是才是弘一法師大成的必經之路。未曾擁有,又何談放下,未曾經歷,又何談淡然。
正是因為這些世俗欲望,才能顯現出弘一法師是一個真真切切有血有肉的人,他有著正常的情感需求。
李叔同是一個悟性極高的人,正是經歷了這些紅塵之事,才真正讓他有了頓悟之感。走出來了,看能看透俗世種種,才有了超脫凡塵的心。
縱觀李叔同的前半生,他是一個情感豐富,而且內心非常炙熱的人。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他這一類人對于自由,對于靈魂的渴望是極其強烈的。
他有著獨立的思想和獨立的人格,有著強烈的“欲望心”,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開悟后的李叔同認為世人追求的一切,最終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看破了鏡花水月的現實,愿意選擇最為簡單純粹的生活,讓自己的思想不再被任何現實物質所束縛。
讓你學會放下一切的時候,內心也就獲得了真正的自由。
03/
出于幽谷,遷于喬木
李叔同的學生豐子愷曾說:當對人生感到疑惑與虛空的時候,“你就要請教哲學,和他的老兄宗教。
這時候你才相信真正的佛教高于一切。所以李先生的放棄教育與藝術而修佛法,好比出于幽谷,遷于喬木,不是可惜的,正是可慶的。”
李叔同出家為僧并非一時興起,這正是他追求的人生終極目標。
他在榮華富貴面前毫不猶豫地退避三舍,毅然擺脫名利的束縛,甘愿一頭扎進青燈黃卷中。
就在那一剎那,世間一切的喧囂似乎都與他無關,再也勾不起他的一絲欲念。
剩下的都是佛學帶給他的智慧。
從此,古寺的晨鐘暮鼓,經文佛心,成了他心中最動聽的音調和旋律。
04/
拿得起,放得下
古剎聲聲敲舊夢,清泉涓涓洗塵心。
一縷香煙惹仙魂,一陣木魚點星辰,何處碧水蕩閑舟,調瑟聲咽泣秋林。
古剎幽谷囂塵遠,慢理思緒渡安閑,蕓蕓眾生遙遙看,歲月滄桑悟心間。
奇峰秀水藏禪院,浮華眾生綴淺淡,半窗疏影隱禪子,出塵脫俗一青蓮。
生于富貴人家,既經歷過情場沉浮,也體味過生離死別,又做到了名冠天下,最后卻選擇清苦修行,世人眼中的李叔同,是這般難以捉摸。
李叔同卻認為自己畢生走的都是應該走的路,畢生都在追求自己心中的真理大道,終是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
他是情欲世俗人,也是狂想的藝術家,無論是文人李叔同還是律宗高僧弘一法師,他都做到了這六個字:拿得起,放得下。
他是混沌蒙昧塵世之中的智者,是孤獨的清醒者和痛苦的思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