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廚房的窗外,也是對面人家的窗外。
準備吃飯了,小呆站在窗前洗碗,對,水籠頭就安裝在廚房的窗前。小呆一眼能看到對面家的窗戶,和窗戶里的一切。
那家的廚房,有時是爸爸炒菜,有時是媽媽炒菜。
這會正是爸爸在炒菜,只見他一會兒轉身拿個碗,一會兒彎腰接些水,一會兒開開冰箱,一會兒又切切菜。
小呆很喜歡看到那個小孩子推開廚房的門走進來,然后抱住爸爸的大腿,奶聲奶氣道:“爸爸抱,爸爸抱。”
爸爸說:“我要炒菜菜呢,到外面玩,等會兒出來抱。”
小孩不想聽爸爸的話,仍然嗲聲嗲氣求抱抱,爸爸騰出一只手抱起小孩,小孩子心滿意足圈住爸爸的脖子,看著爸爸用另一只手炒菜。
窗外又傳來小孩子的聲音:“我拉完了!爸爸媽媽,我拉完了!快點過來。”
事實上,聲音是從衛生間傳來的,悠悠長長,拖腔拉調,帶些得意忘形,仿佛在宣告自己完成了一個光榮的使命。
聽過好幾次后,小呆暗自發笑了,不就是呼喚爸爸媽媽過來擦屁屁嗎?
小呆很享受地聽著小孩的爸爸媽媽熱烈地回應:“來啦,我已經過來啦。”
爸爸或媽媽的聲音便和小孩子的聲音遙相呼應,再到漸漸匯合,小呆仿佛看見小孩兒迎接著爸爸媽媽到來的得意的目光,最沒心沒肺地笑。
對,像極了下面這個小孩的笑,一個穿紅衣的小孩,他看見房間冒出一個身影,一個久違的身影,爸爸出差一個多月,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