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典文學的陣營里,不乏戍邊御敵的赳赳武夫,比如岳飛,比如戚繼光。武夫寫詩作文,自然另是一番滋味。我們讀“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岳飛《滿江紅》)時,都能感到那種慷慨激昂的英雄氣概。但他們只是“一年三百六十日,多是橫戈馬上行”(戚繼光《馬上作》)的業余寫手,賦詩填詞只是行軍作戰之余偶一為之的消遣,不能算是我們所理解的文學家。我們所理解的文學家當然也并不專以寫作為業,并沒有一個專門的機構供他們謀篇布局字斟句酌,他們有著從政治國的抱負和實踐,寫作只不過是他們的副業。不過和武夫們相比,他們有著更多行文的閑暇,其寫作也就算得上專業的了。
我們心中的文學家多半是一副文弱書生的形象。他們多愁善感,離情別緒往往觸發感傷,即如柳永所言“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以至“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雨霖鈴》)。他們困于春愁,會說“芭蕉不展丁香結,同向春風各自愁”(李商隱《代贈二首》);系于秋思,會說“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馬致遠《天凈沙·秋思》);抒發閨怨,他們會說“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王昌齡《閨怨》);傾訴衷情,他們會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蝶戀花》)。其細膩柔美婉約纏綿之情一如閨中羞澀的女子。
但是實際上,許多文學家的作品充滿著澎湃的豪情。我們讀“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王昌齡《從軍行》),讀“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王昌齡《出塞》),就能從中想見那個偉大朝代的盛世氣象;讀“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其雄渾磅礴之勢讓我們體味到這一千古絕唱“自有橫槊氣概,固是英雄本色”(清·徐釩《詞苑叢談》);讀“生當作人杰,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李清照《夏日絕句》),我們能感受到巾幗詩人胸中那股沉痛悲憤的雄氣……這些雄奇秀美的文字有著強烈的感染力,它們穿透了歷史厚重的墻壁,在千百年后的今天仍能震撼我們的心靈。
我所說的并不僅僅只是這些。事實上,古典文學的力量足以成就山川湖泊園林古跡,使其聲貫古今,名揚中外,成為富于文化底蘊的風景名勝。
滕王閣、岳陽樓、黃鶴樓并稱為“江南三大名樓”,它們系何人所建又因何而修,即使史有所載也少有知詳。但樓以文傳,文以樓傳,樓因文而名,文因樓而存。我們大多知道王勃的《滕王閣序》,至少能來一句“落霞與孤騖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我們大多知道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也曾豪情滿懷的說過:“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而提起有著“天下江山第一樓”美譽的黃鶴樓,則不能不提及崔顥的這首被贊為“唐人七律第一”( 嚴羽《滄浪詩話》)的《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此詩一出,崔顥和黃鶴樓一時聲名大振,連“詩仙”李白登臨黃鶴樓時也不得不感嘆:“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元·辛文房《唐才子傳 》)。當然李白的一首《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也為黃鶴樓增添了無數光彩。其詩曰:“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李白后來又曾作詩說“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與史郎中欽聽黃鶴樓上吹笛》)。現在“吹玉笛”﹑“落梅花”與“白云” ﹑“黃鶴”已成為黃鶴樓代稱之名典。我們可能不知道鸛雀樓與“江南三大名樓”并譽為“中國古代四大歷史文化名樓”,但我們不會不知鸛雀樓的大名,我們誰不是誦著王之渙的這首獨步千古的《登鸛雀樓》長大的呢?回想一下,一群少不更事的孩子倒背著雙手,用稚嫩的童聲跟著老師念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現在我們也總愛祝愿別人更上層樓,不是么?
“天下名山僧占多”(《增廣賢文》)。山之得名,固因其秀麗清幽,也因了大德高僧結廬修行,更是因為有文人墨客慕名登臨作賦吟詩,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劉禹錫《陋室銘》)。名山絕不僅僅只是自然的造化,更得益于文化的孕育。以“世界文化景觀”列入《世界遺產名錄》的廬山,幾千年來令無數游客流連忘返。中國田園詩的開創者陶淵明辭官后歸隱于廬山腳下,以一篇《桃花源記》虛構了一處充滿理想主義光燦的世外桃源,引得后世多少人無限的向往。王維就說:“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桃源行》);南宋詩人謝枋得則說:“尋得桃源好避秦,桃紅又見一年春,花飛莫遣隨流水,怕有漁郎來問津”(《慶全庵桃花》);一代偉人毛澤東則不無感慨地說:“陶令不知何處去,桃花源里可耕田?”(《登廬山》)李白游歷廬山,西登香爐峰,留下了同廬山瀑布一樣千古長流的詩句:“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望廬山瀑布》)。蘇軾遍游廬山,在游覽西林寺后寫下了充滿辯證哲理的《題西林壁》,其詩曰:“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我們都知道寒山寺。倒不是因為這個蘇州城西古運河畔的楓橋古鎮上真有一座什么山,也不是因為寒山,有多少人知道那個瘋癲的和尚呢?是張繼,是張繼的《楓橋夜泊》讓我們記住了寒山寺。“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有哪里的鐘聲比得了寒山寺的鐘聲那樣聲名遠揚呢?
杭州西湖舊稱錢塘湖,湖光山色,如詩如畫,譽稱“人間天堂”,湖依城而名,城因湖而盛,自古就有“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美是杭州”之說。西湖之名,不僅在其林泉秀美溪澗幽深,還因有許仙和白娘子凄美動人的愛情傳說,當然更離不開唐宋兩任地方官的功勞。白居易為官杭州,于刺史任上疏六井筑湖堤,政績昭然,有德于民。西湖原有一條白沙鋪成的長堤,后人誤認為是白居易所筑,因稱其為 “白堤”。白居易迷戀西湖,為之遺詩超過二百首,曾作詩說:“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錢塘湖春行》),又說:“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春題湖上》)離任后他懷念杭州,作詩說:“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游?”(《憶江南》)蘇軾出任杭州知州,帶領群眾疏浚西湖,取湖泥葑草筑成長堤,后人念其功績,稱之為“蘇堤”。蘇軾在杭州為官兩次,筑堤一條,吟詩千首,一首“水光瀲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飲湖上,初晴后雨二首》),別出心裁地將西湖比作美女西施,使西湖從此多了一個富有詩意的別名——西子湖,“蘇堤春曉”也因此成為自南宋以來一直雄居“西湖十景”之首的著名景點。
文學不僅為風景名勝增色,也使古跡遺址留名。“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讓我們記住這座悲壯蒼涼的西北邊塞的,并不是投筆從戎的班超一句“不敢望到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門關”的垂暮愿語,而是王之渙的這首《涼州詞》。玉門關早成為一個不朽的符號,成為邊愁鄉思甚至閨怨的代名詞。中唐詩人戴叔倫有詩曰:“看花無語淚如傾,多少春風怨別情。不識玉門關外路,夢中昨夜到邊城”(《閨怨》)。玉門之南的陽關早已湮沒于黃沙之下,但王維的一首《送元二使安西》永遠地留住了陽關的大名。王詩被譜成一曲《陽關三疊》后,從盛唐一直唱到如今,不知送別了多少人踏上“陽關大道”。曲中唱到:“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古典文學的力量更足以改變我們對歷史的認知。
我們讀杜牧的《阿房宮賦》,難以想像這座耗光了蜀郡山林,“覆壓三百余里,隔離天日”的宮殿是何等氣勢:“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檐牙高啄”,“長橋臥波”,“復道行空”,“高低冥迷”,“矗不知其幾千萬落”。 可惜這一座豪華奢侈、雄偉壯麗的宮殿,在見證了秦帝國曇花一現的輝煌之后,馬上伴隨著秦帝國的滅亡而匆匆謝幕,最后竟落得 “楚人一炬,可憐焦土” 。我們在痛惜之余,也會在心里怪罪那個有著匹夫之勇的西楚霸王項羽。
可是細細探尋之后我們才知道,一千多年以來,我們都讓這個時年二十三歲的文學青年給蒙蔽了:被譽為“萬世之宮”的阿房宮,竟然是座子虛烏有的“空中樓閣”,相傳已久的項羽“火燒阿房宮”事件更屬無稽之談。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和西安市文物保護考古所組建的阿房宮考古工作隊經過兩年多(2002年——2004年)的發掘考證,為項羽洗刷了蒙受千年的罪名, 也徹底顛覆了我們的歷史認知。原來因為秦朝政權的短命,那座占地54萬多平方的宮殿,在完成近650萬立方的夯土臺基之后便匆匆停工,連南面的夯土墻都沒來得及構筑。在對阿房宮前殿遺址進行高密度發掘的過程中,考古人員未能找到任何磚瓦礎石的建筑殘存,也未找到木柱灰和紅燒土的痕跡。考古結果告訴我們,到秦滅亡時為止,這座氣勢恢弘的宮殿連前殿也只完成了地面夯土部分。《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阿房宮未成;成,欲更擇令名名之。作宮阿房,故天下謂之阿房宮。”項羽當然不可能燒毀一座尚未修建的宮殿,他倒是“引兵西屠咸陽,殺秦降王子嬰,燒秦宮室,火三月不滅”(《史記·項羽本紀》)。項羽放火燒掉的其實是咸陽宮。杜牧在《上知己文章啟》中就曾說:“寶歷大起宮室,廣聲色,故作《阿房宮賦》。”但是當詩人以豐富的想象,借著那海市蜃樓般的宮殿警示后人時,也讓我們相信了阿房宮曾經的存在。因此,與其說阿房宮根本沒有建成,不如說它一直建在我們的想象里。武夫的金戈鐵馬能夠輕而易舉地毀掉一座城池,文人的神來之筆也能一揮而就建起一座宮殿,一座建在人們心中任何力量也無法摧毀的宮殿。《史記》雖然早告訴了我們真相,但我們有多少人愿意相信據實筆錄的司馬遷呢?我們寧愿相信充滿文學想象的杜牧。觀念的歷史代替了歷史的真實,文學的力量由此可見一斑。
我們看《念奴嬌·赤壁懷古》,蘇軾明明說:“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在《東坡志林》中他也說:“黃州守居之數百步為赤壁,或言即周公破曹公處,不知果是否?”可見蘇軾并不認定真正的赤壁就在黃州,他不過是借題發揮,以三國故事抒發內心感慨罷了。清代詩人朱日濬就說“赤壁何須問出處,東坡本是借山川”(《赤壁懷古》)。在《赤壁賦》中,蘇軾又寫道:“西望夏口,東望武昌,山川相繆,郁乎蒼蒼,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荊州,下江陵,順流而東也,舳艫千里,旌旗蔽空,釃酒臨江,橫槊賦詩;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明代詩人李得陽評論說“坡仙詞賦多悲慨,半入江云黯結愁”(《赤壁感興》)。蘇軾以“一詞二賦”成就了黃州(今黃岡市),成就了“黃州赤壁”(即“東坡赤壁”)。南宋詞人王炎說:“烏林赤壁事已陳,黃州赤壁天下聞。東坡居士妙言語,賦到此翁無古人”(《題徐參議赤壁圖》),近代日本人士燕市聽花也說“眉山髯叟謫黃州,赤壁奇文萬古留”(《赤壁》)。以至提到赤壁的時候,許多人想到的就是黃州赤壁,卻不知道周公破曹的赤壁究竟在哪里。
至于說到“七分實事,三分虛構”(清·章學誠《丙辰札記》)的古典文學名著《三國演義》,由于其創作的成功、流傳的廣泛和影響的深遠,普通讀者便誤將小說的演繹當做了歷史的真實,而不知真實的三國歷史了。因為人物形象塑造的需要,許多史實在進入《三國演義》時都經過了加工和移植。關羽是忠義勇武的象征,為盡顯其神武,他人的戰功多記在了關羽帳上:孫堅誅殺華雄被敷衍成“溫酒斬華雄”的精彩片段;文丑本為曹操部將所殺,卻成為關老爺刀下之鬼;“單刀赴會”的孤膽英雄是小說中那個忠厚迂腐的魯肅;徐州誅車胄古城斬蔡陽的實際是皇叔劉備。小說更不惜大費筆墨渲染關公的義氣:本是戰敗被擒投降曹操,卻變成“土山約三事”,投降也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還義薄云天;華容道上本是劉玄德攔截孟德,卻變成關云長義釋曹操,且鋪陳得有勢有情。諸葛亮是智慧的化身,于是他人的計謀多算到了諸葛亮的名下:劉備“火燒博望坡”變成了軍師“初出茅廬第一功”; 征漢中本是劉備所為,偏攤到諸葛亮的頭上;“草船借箭”借走了孫權的功勞;“空城計”借的則是趙云的空營計;火燒上方谷純屬虛構;死諸葛嚇跑活仲達倒確有其事,不過嚇退司馬懿的卻是蜀軍長史楊儀。為了反襯諸葛亮之智,小說甚至將“性度恢郭”(陳壽《三國志》)的周瑜改得器量狹小,并在智謀較量中一次次敗陣,最后竟被氣得吐血身亡。劉備是仁義的體現,小說不僅把梟雄的功績分派給了軍師和把兄弟(連那根痛打督郵的鞭子都送給了張飛),還為他配了一副總愛淚流滿面的仁慈心腸,所以我們總說“劉備的江山——哭出來的”,仿佛劉備除了會哭別無能耐。可是我們靜心細想,身處軍閥們紛紛擾擾“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亂世,如果沒有在血雨腥風中九死一生的艱難打拼,能爭得三分天下有其一么?
《中國古典文學的力量》補記
我腦子里最初蹦出來的題目,是“文學的力量”,后來覺得我于外國文學其實非常陌生,中國現當代文學作品我也接觸得很少,所以就改成 “中國古典文學的力量”了。
我愛看歷史,喜歡看央視科教頻道的探索發現節目,阿房宮考古的節目我就看過兩遍,印象特別深刻,之前我是不知道阿房宮并不存在的。我因此覺得文學不僅美而且神奇。
起筆之初,我并沒有擬定什么計劃和提綱,我原本只是準備寫一篇短文,關于文學的感染力和對歷史認知的影響作用,最初的例證只是王昌齡的邊塞詩、杜牧的《阿房宮賦》和蘇軾的《赤壁懷古》,豈料初稿寫成之后我意猶未盡,思緒紛繁,真有點“文思泉涌”的感覺。我記起游覽桂林漓江時導游提到過袁枚的詩句:“分明看見青山頂,船在青山頂上行”,就決定增添關于文學與風景名勝的內容。
談到文學與風景名勝的關系,我以為,名山之中,入選《世界遺產名錄》的廬山應當算是有代表性的一個。李白的《望廬山瀑布》我們從小就記得爛熟,蘇軾的《題西林壁》我們也經常引用,當我在網上進一步收集資料時,結果又見到了并不陌生的《桃花源記》,只是很久以來,我已經不記得陶淵明就是廬山腳下的歸隱者了,他不就是九江人么?
有山就有水。河流湖泊之中,最具人文色彩的我認為就是杭州西湖,有眾所周知的民間傳說,有名垂青史的白堤與蘇堤,有白居易“最愛湖東行不足”,有蘇軾“欲把西湖比西子”,我們實在太熟悉杭州西湖了,以致我們干脆就叫它西湖,其實名叫西湖的多著呢!白居易的《憶江南》有三首,我們更熟悉的可能是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這一首,但很多人可能并不清楚里面提到的江南就指杭州,因此我改選了第二首。網上有幾篇文章提到白居易的詩句“諸君能問吾心病,卻是相思不是愁”,我特別喜歡,可惜多處查閱不見其出處,最后只好舍棄。
依山建寺,臨水建樓。我之所以提到寒山寺,當然是它名氣太大,還因為寺名會讓很多人誤以為有一座寒山。寒山寺是蘇州人的驕傲,中國古代四大名樓則是湖北、湖南、江西和山西人的驕傲。《滕王閣序》與《岳陽樓記》當然是名篇佳作,但是文章稍長一些就會讓很多人記憶不住,因此我引用的文字并不太多。而關于黃鶴樓的兩首詩則相當多的人都極為熟悉,所以我均引錄于此,這倒不是我是湖北人的緣故。
寫過詩詞曲賦和散文,我想無論如何都得提一提古典小說。四大古典名著當然都可以大談特談,但我想三國故事在民間的影響要算大一些,我們多數人對這段歷史的了解基本上是由于它的啟蒙,而我們從《三國演義》中得到的歷史認識嚴格說是不真實的,與真正的歷史相差甚遠,因此我選取我們最為熟悉影響最為廣泛的武圣關羽和足智多謀的諸葛亮來說事。
文章寫至此時,本來還有一些準備增添進去的內容,比如成語典故和詩歌意象等等,但是文章已經寫得太長,寫作的時間也太長,寫作的激情也慢慢減退下去,因此就此打住了。好在我要寫的并不是專業論文,內容不太齊全完整并不算是太大的問題,這樣想想,心里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