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爾《哲學史講演錄》第二本,黑格爾著,賀麟、王太慶譯,商務印書館1960年出版,416頁。這本書里黑格爾主要講了智者派和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三劍客他們的主要思想,象他在引言中所述,在其中也夾雜了很多自己的辯證法,可以說黑格爾的分析和批判是非常深入的,是慧眼識真金的,里面也發展了他自己的一些二元對立的思想,對古希臘各學派主要人物的生平、他們的精神哲學、實踐哲學等介紹很全面。可能是后者資料最全(蘇格拉底的思想全是通過柏拉圖等人的對話錄傳下來的,柏拉圖也著重以生動但失嚴謹的對話形成自己的思想,而亞里士多德是自己出書并有不少部分仍然傳世的)的緣故,黑格爾極為推崇亞里士多德。
看哲學書,有助于思考事物的本質。
書中一些摘錄:
人是萬物的尺度。(普羅泰戈拉)
黑格爾對蘇格拉底的對話術做了精辟的分析,讓別人自己悟到自己錯了,是非常聰明的說服人的方法:他提出日常的觀念來同別人討論,裝出好像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引起別人說話—他自己是不知道的;然后做出率真的樣子,向別人提出問題,讓別人自己說出來,讓別人指教他。這就是著名的蘇格拉底諷刺。他的這種方法是主觀形式的辯證法,是社交的謙虛方式;辯證法是事物的本質,而諷刺是人對人的特殊往來方式。他用這個方法所要起的作用,是讓別人暴露自己,并說出他們的原則。而他則從每個一定的命題或引申出來的命題中引申出與此命題所表達的完全相反的東西;那就是說,他并不直接反對那個命題或定義,而是把它接受下來,向人們自己指出他們的命題怎樣包含著恰恰相反的東西。有時他鱷魚從一件具體的事例出發,推演出它的反面來。他讓人們從他們所肯定的真理中去尋求結論,而終于認識到這些結論怎樣與他們所同樣堅持的其他原則相矛盾。這樣,蘇格拉底便使同他談論的人們認識到他們一無所知;不僅如此,他自己就說過他一無所知;因此也沒有什么可以教人。
哲學應當從困惑開始,困惑是與哲學俱來的;人應當懷疑一切,人應當揚起一切假定。
當把快樂當成原則時,我們就會以為:這種人無論做肉體享樂方面或精神享樂方面,乃是一個有所依賴的人,因為享樂是與自由的原則相對立的。
他對《理想國》的烏托邦本質認識很深刻:排斥主觀自由原則的觀點,乃是柏拉圖的理想國中之主要特征。國家的基本精神在于從各方面使固定了的個性消融于共性之中,把所有的人僅僅當作一般的人。
黑格爾本書中繼續貶低中國:中國人是笨拙到不能創造一個歷法的,他們自己好像是不能運用概念來思維的;。。。對印度人和中國人的科學知識估計太高乃是錯誤的。
的確,有了牽掛就沒了自由:那個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別人的人乃是一個自由的人,同樣地也只有哲學才是科學中真正自由的科學,因為只有它才是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