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利藏金(青銅篇)
中國古代青銅文明肇始于夏,盛于商周,曾輝煌了10多個世紀之久。由于被用來體現等級森嚴的身份,廣泛用于貴族階層祭神享祖、宴饗賓客及其他禮儀交往等活動而被稱之為禮器,青銅器成為當時社會文明的重要標志,幾乎每一件青銅器都凝聚了我們祖先的才思與創造,成為卓越的藝術品。時光雖已跨越千載,許多青銅器至今仍具有無窮的藝術感染力,令人為之嘆贊,為之叫絕。
保利藝術博物館自1998年開始籌建以來,即審慎地將收集和展出具有歷史和藝術價值的中國古代青銅器作為重點工作,確定了不求多而全,只求精、珍、稀的方針。現館藏的青銅器,絕大多數是從海外征集而來,它們時代上自商周,下至雙唐,基本囊括了當時青銅藝術的各個方面。
(左)豰簋(中)獸面紋方鼎(右)冊鳥豆鼎,皆是商代食器。
豰罍(商代 約公元前16—前11世紀)酒器:這件距今約3100年前的圓渦紋罍,為商代晚期青銅罍的典型形象,罍肩部設兩個對稱分布的圓耳,圓耳中間靠近器底處另有一個小圓耳,三個小耳均作牛首形,既富裝飾效果,又很實用:通過肩部的兩個小耳,可以把罍用繩子吊起來,再用手一勾中間一側的小耳,可使罍傾斜并順利倒出酒來,巧妙解決了罍裝滿酒后因重量大而不易傾倒的困難。
豰爵(商代 約公元前16—前11世紀)酒器:這兩件商代晚期銅爵,鑄工精湛,輪廓線條剛勁有力,器表裝飾獸面紋、云雷紋、蕉葉紋等多種花紋,上下可達三個層次,層次豐富而分明,花紋清晰且規整,它們是目前所見最精彩的商代銅爵之一。銅爵把手內鑄有兩字銘文,上面一字為一座房子的象形,下面一字表現的是兩只手掐著一頭野豬的形像。這兩字銘文是鑄造這件銅爵的部族的徽號,與該館藏豰罍和豰簋上的銘文相同,應屬同一部族。這是一個早已消逝的古老部族,今人已無從查考。
獸面紋提梁壺(商代 約公元前16—前11世紀)酒器:這件小巧的提梁壺鑄造于商代晚期,整體保存較好。壺腹的兩側設置提梁,器口上有小蓋,通過精美的小提鏈與提梁相連,雖歷經3000多年,但各部分連接絲毫未損,讓人驚嘆。通體裝飾獸面紋等紋樣,器身獸面紋帶并非對稱布局,而是由三個單元構成,極為少見。
師酉鼎(西周 公元前11世紀—前771年)食器:這件青銅鼎,造型、裝飾均具西周中期青銅鼎的典型風格。鼎內有銘文10行92字,標明它是一位名叫師酉的貴族為了紀念周王在太室接見他,并賞賜給他一件豹皮大衣而鑄造的。這篇銘文不僅字數多,而且內容極為重要。銘文開篇有“隹王四祀九月初吉丁亥”等字樣,年、月、月相、干支四項俱全,如此完備者存世僅30余件而已,而且與中國國家博物館所藏師酉簋密切相關,對西周青銅器斷代等方面研究有重要價值。專家們一般認為,銘文中的周王應為周恭王,那么這件青銅鼎就鑄造于恭四年,是恭王時代的標準器。
從簋(西周 公元前11世紀—前771年)食器:器身侈口,鼓腹,圈足與方座連接。兩耳獸首聳角,下有方形垂珥。口沿下飾相間的龍紋和圓渦紋,兩面均以小獸首為中心兩相對稱。腹部飾乳釘紋,底地光素。圈足飾圓渦紋和四蒂紋。方座四面紋飾一致,布局均呈倒凹字形,上部為相對的四個鳥紋,兩側為豎立的龍紋,中部光素。器底有銘文2行9字,通篇線條勻稱,沒有同期多數銘文的塊面和仿形用筆,它雖然代表了金文字體的發展趨勢,但其質感與后期的玉篆引的用筆特征還并不完全等同。
夔龍紋四足圓鼎(西周 公元前11世紀—前771年)食器:中國有句成語叫作“三足鼎立”。確實,中國古代圓鼎都是三足,這也符合“三點一面”的力學原理。然而,這件西周中期的四足圓鼎卻是個例外,其圓身卻下接四足,為迄今所僅見,對研究中國古代青銅鼎的形制及使用制度等有難得的價值。鼎內原有銘文6行約30字,可惜大都漫漶不清。
(左)(中)木羊簋(西周 公元前11世紀—前771年)食器:這對西周早中期之際的銅簋,造型奇特,很像今天的圍棋盒,小口,腹部圓鼓,只是腹部兩側多了一對獸耳而已。器內底有銘文9字,最后明確標注其族氏“木羊”,與1976年陜西扶風莊白青銅器窖藏中出土的多件銅器,同屬于微氏家族之物,但這對簋時代早,對研究這一著名西周大族及莊白窖藏有重要參考價值。
(右)獸面紋甗(西周 公元前11世紀—前771年)食器:這件獸面紋甗,距今約有2900多年的歷史。它的使用方式和原理與今天的蒸鍋幾乎相同:它由甑和鬲兩部分合鑄在一起組成,兩者間設有桃形的箅子,箅子通過小環與器身連接在一起,箅子上開有5個十字形氣孔。三根圓柱形的足,足上部袋狀部位中空,內可盛水。如果足中間燃燒木柴,將鬲中的水燒開,水蒸氣透過氣孔,就可以把箅子上的食物蒸熟。這件甗的鬲部裝飾三個高浮雕的怪獸頭部形象,耳、鼻、眉、角、口、牙一應俱全,做工非常精細。甗的內壁鑄有2行6字銘文,最后一個標示器名的字很清楚——明確地告訴我們當時它就被稱為“甗”。
龍紋流鼎(春秋 約公元前770—前476年)食器:這件青銅鼎鼎口一側設一流口,鼎中液體可通過流口傾倒出來,當時稱之為“匜鼎”。這件小鼎應鑄造于春秋早中期的晉國,異常小巧精致,造型亦相當特殊:它的流作虎首狀,虎張大口以為流;另一側把手作貘首形。鼎上置一平蓋,蓋面中間立一獸鈕,獸紐為犬形,昂首端立,身插雙翅;獸紐前后的蓋面之上各飾一一首雙身的怪獸,其虎首龍身,身體盤曲,互相糾纏。小鼎整體構思奇異,充滿了神秘氣息。
龍虎鈕蓋變形交龍紋鼎(春秋 約公元前770—前476年)食器:這件鼎為春秋早中期秦國制品,鑄造工藝頗為精湛,為早期秦國青銅器的代表作。其設計頗為巧妙:鼎上設置一個扁平的器蓋,蓋正中設一環形鈕;兩側出榫,插入鼎耳內;蓋邊緣還有意增厚,并設有三個小卡子,使蓋與鼎身之間扣合得非常緊密。如果再穿過蓋上的環形鈕和兩個鼎耳加裝一根木條的話,扣合更為嚴密,絲毫不必擔心鼎內食物灑出來。鼎蓋周邊還裝飾有三條立龍與三只伏虎,亦相當精彩。
龍目紋虎足盤(春秋 約公元前770—前476年)水器:屬2700年前的春秋早期,裝飾十分精彩。它的底部設置有四個等距離分布的小矮足,每個小矮足均是一只伏臥于地的老虎,表現的是老虎即將騰越而起的那一瞬間的形象,老虎雖造型抽象,但十分生動可愛。
金盉(春秋 約公元前770—前476年)水器:這件春秋銅盉通體保存完好,造型新穎。它的上部為缽形,下為鬲狀,中間設箅隔。鬲部有一短流,另伸出一把手,把手頂部裝飾獸首并向內弧卷,構思巧妙。器身裝飾蟠虺紋及三角云紋。獸首額上有一字銘文“金”。這類青銅盉為調和酒與溫酒之器,主要流行于淮河流域,目前在安徽等地發現十幾件,其中以這件金盉藝術水平最高,而且上有銘文,更屬難得。
嵌錯社會生活圖畫壺(戰國 公元前475—前221年)食器:這對距今約2400年前戰國早期銅壺,通體嵌錯表現“鄉射禮”、“大射禮”等周代貴族生活的圖畫。其中器身圖畫從上到下分為四層,其中最上一層表現貴族射箭和采桑的情景。在“射箭圖”中,一群腰配短劍、手持弓箭的貴族男子,正列隊走上一座高臺進行射箭訓練,還有一些人在鼎和俎案前忙碌著,為這些貴族男子準備酒食,供他們射箭之余享用;“采桑圖”表現了一群貴族男女兩人一組,在桑林中一邊采桑、一邊嬉戲的情景。人物姿態多變,場面生動有趣。第二層圖畫由多個單元組成,表現貴族們射箭比賽、射獵飛鳥和樂舞等場景。天空中,鴻雁成行飛翔,下面三個人半跪著,正用帶繩索的箭射向它們,三只鴻雁正中箭墜向地面。射箭比賽是在一座比較講究的臺榭中舉行的,臺前設箭靶,臺上站立五人。臺榭下有一大帳,帳內六人或跪或站,形態各異。
第三層圖畫表現的則是陸戰與水戰場面。在陸戰圖中,守城一方手持戈、矛等兵器在抵擋敵人的進攻,攻城一方,登上“云梯”向前沖鋒。戰事非常慘烈,一人已經身首分離。第四層也就是最下一層表現的是斗獸和對獸圖案,其中斗獸圖案共四組,每組由一位手持戈、矛一類兵器的武士及七頭形態各異且高度抽象化的禽獸構成,頗為奇特。裝飾這一類圖畫的青銅器,流行于春秋末至戰國前期的三晉地區,但出土數量極少,它們內容豐富,極具歷史與藝術價值。
綯紋矮足敦(戰國 公元前475—前221年)食器:敦是一種盛裝飯食的器具。這件戰國早期銅敦,與常見的球形敦不同,形制少見。敦蓋上面裝飾三個圓雕小鈕。其中一個小鈕表現的是虎食人形象—一頭猛虎正雙爪緊抓一人,并將人壓在身下,虎大口暴張,作撕咬狀。
為何采用虎食人形象?有專家認為,這體現了貴族對臣民與奴仆們的一種威懾力量;還有一些學者認為,虎曾被當作圖騰,虎食人,并非真的是虎在撕咬人,而是虎與人擁抱正在交媾,體現了古人們的一種崇拜觀念!
另外兩個小鈕,一個表現猛虎正在撕咬野豬,一個表現的是一只正側臥在地的幼年小象;雖然它們個體都很小,但生動逼真,虎身上的絨毛與象身上的鱗片等都清晰刻劃出來,質感很強。以虎、象組合為裝飾,前所未見。
細線紋樽(東漢 公元25—220年)酒器:這件青銅樽是東漢時人們盛放酒的容器,器身就像是一個扁矮的圓筒,上面裝飾魚鱗形、菱形一類細紋,下面有三條虎形小短足。樽蓋為博山形,裝飾十分復雜,反映了2000多年前人們心目中的海上仙山——連綿起伏的山巒之上,云氣繚繞,山頂佇立一只展翅欲飛的朱雀,龍、虎、鹿、麒麟、豺、狼等各類野獸在山間出沒,奔跑跳躍,各具神韻,另有兩位羽人手舞足蹈。這種博山造型多見于博山爐一類香薰,用于銅樽裝飾則極為少見。
蟠螭紋淺腹鼎(戰國 公元前475—前221年)食器:該鼎折沿立耳,耳向外撇,短頸略束,頸肩折轉,腹部圓和內收,下接平底,下腹周邊有三條上粗下細的蹄足。器大而低矮,腹淺而足短。器頸飾一窄條勾連雷紋,腹部以較寬的蟠螭紋帶為主紋,由兩條纏繞的螭龍組成一個單元,交錯排列。主紋帶下飾一周凸弦紋,下為一周勾連雷紋,它與頸部寬度相等的勾連雷紋構成主紋帶的上下邊欄。最下面為等距離排列的垂葉紋,內飾獸面。鼎足兩面飾蟠虺紋,另兩側則飾與鼎身主紋相同的蟠螭紋。鼎足上部獸面的眉角以螭龍盤曲而成,獸首密布羽毛狀線條,好似雄獅頸毛,頗為復雜。
人形足高柄燈(西漢 公元前206—公元23年):這件西漢銅燈,是中國已知唯一一件漢代兩用燈。它的最上面是圓形燈盤,燈盤內心安放一個蠟燭纖,可以插放蠟燭。外圈則是油燈,外壁上設置一個龍首形的小流嘴,浸泡在油里的燈捻通過龍口伸出,點燃后就成了油燈。這件銅燈以底座下的三位擎盤小人最具藝術性。他們屈體下蹲,作雙手用力向上擎舉狀,十分生動。三人皆扁平臉,頭發向上盤起形成發髻,身上僅穿一條“丁”字形短褲,身體表面呈現大面積文身圖案,形像極似今天日本相撲選手。這是日本國技相撲源自中國的重要實物證據之一。
錯金銀承弩器(西漢 公元前206—公元23年)兵器托:承弩器是古代中國用于輔助開弩的器具。在2000多年前的秦漢時期,弩是重型武器,但難以單用手來張弩,特別是在狹小的戰車上,張弩十分困難。聰明的中國古代祖先便設計了這種承弩器,它們兩兩成對,后端是個長方形的套管,可固定在戰車車箱前端;承弩器前部內曲形成弧形凹槽,槽幫上角略勾曲。若將弓卡在凹槽內,再向斜上方用力拉弦,由于有凹槽吃力,弩便被相對較為容易地張開了。連接凹槽的部分還向前伸出呈拋物線狀的圓柱,張開后的弓弩可以搭放在上面,如需發射,沿拋物線向前一推即可瞄準射擊了。這短短的承弩器,解決了戰場上的大問題。這對西漢時期的承弩器,頂端作出獸頭狀,通體用金和銀嵌錯漩渦狀的流云紋,色彩艷麗,是目前發現的西漢時期最豪華精彩的承弩器之一。
(左)戰國斑紋鉞及漆鞘(中)戰國錯金音律銘文劍及漆櫝(右)商代獸面紋胄
疊瓣龍紋鼎(春秋 約公元前770—前476年)食器:這件大鼎,據傳出自河南平頂山市葉縣春秋晚期許國國君許靈公之墓,是為許靈公陪葬的一套七件列鼎中的一件。鼎通高63厘米,最寬處達79厘米,氣勢雄偉。鼎外周壁嵌接六個造型奇特的怪獸形耳,怪獸頭豎大耳,大尾上卷。鼎口沿處裝飾細密工整的交龍紋,腹部飾四周垂瓣,內飾交龍形。迄今發現的這一時期的大鼎制作工藝和裝飾都較為簡單,而這件大鼎通體滿飾花紋,甚至連鼎足底部亦裝飾有獸面紋,整體裝飾極為精彩罕見。作為春秋時期某一諸侯國國君所用的青銅禮器,它既是迄今所知春秋時期最高等級的青銅禮器,也是目前所見春秋時期體量最大、工藝最精美的青銅大鼎,是春秋時代青銅藝術的杰出代表作。
雙龍耳盤口壺(唐代 公元618—907年):這件唐代銅壺具有鮮明的中亞、西亞一帶的藝術風格,應當是中國工匠向古波斯即今伊朗一帶的藝術家們學習的結果。它造型修長而優美。壺自肩部至器口有一對雙龍耳,它們的身軀呈S形,正墊起腳尖伸著頭向壺內,似乎正要飲壺內的瓊漿玉液,生動活潑。目前所見的雙龍耳盤口壺多是瓷器和唐三彩制品,青銅制品則極為罕見。
龍首形蓋弓帽(西漢 公元前206—公元23年):這件西漢早期的器物是古代傘蓋或帳構的弓帽,通體作呈“S”形的龍形,龍體中空,可套插傘骨;龍身上面設一倒鉤,用來勾掛用作傘面的織物。它通體鎏金,色澤華美,而且龍的雕塑手法極為精到,龍昂身上揚作飛翔狀,雙角斜立,兩眼圓瞪,大口暴張,牙齒鋒利,兇猛異常,就像是一條正在準備出擊的眼鏡王蛇!
目前已發掘的漢代墓葬數目繁多,出土的這類傘骨前端的裝飾即蓋弓帽也很多,但豪華程度、精彩程度沒有一件能夠超過它。專家們稱譽它是目前所見漢代藝術水平最高的龍。能夠擁有它的一定是漢代最高等級的貴族,甚至是帝王。有學者懷疑它就出自西漢景帝的陽陵,是景帝華蓋上的裝飾!龍身上刻有極細的5字隸書:“西方第十三”,當年帝王的大傘一般有傘骨28根(象征二十八星宿),而它則是其中從西方數第13根。它們上面刻有數位,可以避免在拆裝大傘時發生差錯。
立兔形尊(西周 公元前11世紀—前771年)酒器: 這件西周時期兔形尊是目前所知中國時代最早也是唯一一件立兔形尊,距今已有2900年的歷史了。兔子三瓣豁嘴,四瓣蹄,兩只大耳上舉,短尾下伏,形象十分寫實。這件立兔形尊背上還有一只伏臥的小兔作為器蓋的鈕。雖然它的形體很小,但鼻眼清晰,相當傳神。它與立兔相結合,好似表現一只原本安安靜靜伏臥在草叢中休憩的小兔,突然被狩獵隊伍的馬蹄聲、弓箭聲驚醒,當即站起身來四下觀瞧,并隨時準備逃跑的場景,藝術構思十分精妙。兔尊蓋內有2行13字銘文,標明它當時一位名叫典的貴族,因為周王命令小臣豐賞賜給他一件校正弓的用具,他為了紀念這件事情而制作的。
獸面紋方彝(商代 約公元前16—前11世紀)酒器
先斝(商代 約公元前16—前11世紀)酒器:這件商代晚期銅斝通高45厘米,屬于存世少見的商代大型銅斝。這件銅斝三個丁字形足較高,造型頗顯優雅。器外壁上飾獸面紋及蕉葉紋,具有當時青銅器裝飾的典型風格。器底上有1字銘文“先”,表明它與該館所藏先方彝一樣,都是商代“先族”的遺物。先族為商代大族,活躍在以山西浮山為中心的晉西南地區。
版方鼎(商紂王二十二年 約公元前1054年)食器:此鼎銘文較重要,引起了學界關注。《文物》2005年第9期上發表李學勤先生《試論新發現的版方鼎和榮仲方鼎》一文,率先對此器銘文的重要意義加以闡明。李文指出版方鼎銘文中的“文武帝乙”即帝乙,彡(肜)日為周祭,該器的重要性在于是帝辛廿二年五月乙未的標準器,可證帝辛將帝乙列入周祭祀譜。
羊首銅鏟(商代 約公元前16—前11世紀):這件商代晚期銅鏟應出自山西、陜西交界地區某一大型貴族墓中。胎體厚重,保存完好,未見任何殘損。鏟體呈半圓形,柄呈長條形,與以往所見的炭鏟不同,形制特別。鏟的頂部裝飾一大角向前旋轉并翹起的羊首,柄身上飾龍目紋,接近鏟體部分另飾一牛首圖案。這件銅鏟,是目前所見唯一一件商代青銅制生產工具。但專家們從形制、保存狀況等方面分析,它并不實用,很可能用于某種禮儀活動。
車形銅盒(西周 公元前11世紀—前771年):這件小巧精致的西周晚期銅盒,應是當時晉國貴族用于盛放貴重物品的器具,目前僅在山西曲沃、聞喜等地發現寥寥數例。盒下安裝四輪;盒身四角飾回首夔龍,四壁裝飾波帶紋,腹兩側各有一供牽引用的小環;蓋面四角各立一只昂首展翅、可任意轉動的小鳥,中部為中間開合的兩扇小門,小門分別以一人一猿為鈕,人為蹲姿,猿為坐姿。這件小盒雖形體不大,但造型特殊,設計新穎,特別是蓋頂四只小鳥、底部四輪及兩扇小門共10處可以自由轉動,頗具巧思。
歷簋(西周 公元前11世紀—前771年)食器:商周時期的青銅簋上有一對器耳并不奇怪,但簋上有四耳的則很少見。3000年前西周早期鑄造的歷簋,就是一件少見的四耳簋。歷簋的口沿和腹部四面,各有一個由弧身向內的龍形怪獸構成器耳。與一般的簋耳不太一樣的是,龍形怪獸的下方還凸出一小塊,形成長方形的垂珥,垂珥上裝飾鳳紋。這類簋存世極為罕見,目前全世界收藏的四耳簋還不足10件。歷簋的裝飾雖然很簡潔,但相當精彩。簋的頸部飾一周圓渦紋,足上飾大型獸面紋;所有紋樣都凸起較高,清晰而美觀。歷簋的內底上有2行7字銘文:“亞艅(俞)歷乍(作)父乙彝。”標明這件簋是貴族歷為他的父親乙制作的青銅禮器。
司尊(西周 公元前11世紀—前771年)酒器:這件西周早期銅尊,內底有8字銘文:“司作父已寶尊彝從”。表明其為一位名叫司的西周貴族所作。尊作觚形,尊體等距離設置四條寬大的扉棱;從上至下裝飾蕉葉紋、直棱紋、鳳鳥紋等紋帶,其中腹部以鳳鳥紋為主題紋樣,所飾鳳鳥形象突出,頭頂高冠,冠作放射狀,儼然太陽一般。司尊通體裝飾復雜,十分豪華精美,而且頗具特色,相當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