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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修家譜必讀:論始遷祖 【轉載】

論始遷祖:從胡適的一篇譜序談起----廖慶六

內容提要:本論文將以評介胡適的譜序開始,繼而論述“始遷祖”在族譜文獻中的意義及在宗族文化中所扮演的關鍵性角色。事實上,始遷祖可以做為一個家族歷史的斷代依據,本文將利用姓氏族譜來考述始遷祖之地位與其重要性,進而論證族譜文獻之真正史料價值所在。最后再以傳統社會中的姓氏家廟為例,透過家廟之大宗小宗及尊卑地位之區分,來見證始遷祖在宗族社會中所具有的地位與意涵。

一、前 言

“譜序”是探究族譜學理論的重要資源之一,不管是收錄在各姓氏族譜中的譜序,或保存于學者全集或文集中的譜序,透過這些文章之精簡內容,我們可以認識到前人對于族譜學的觀念或評論,這也是幫助我們了解各個時期族譜文獻概況的好材料。中外學者一直都很重視譜序資源的收集與研究,對于譜序之形成與其資料價值所在,民初梁啟超先生曾經提出他的看法,他說“清代當承平時,諸姓之譜,恒聘學者為之修訂,學者亦喜自訂其家之譜。觀各家集中,殆無一不有'某氏族譜序’等文可見也。吾嘗欲悉薈萃此項文,比而觀之,則某地某姓有佳譜,蓋可得崖略。”事實上,日本多賀秋五郎博士也對中國族譜中的序文做出評述,他認為在宋、金、元、明、清各朝之文集中,已累積有數千篇的譜序,而閱讀各家譜之內容,更可以了解到族譜的意義、宗族的沿革、修譜的意圖、子孫期望宗族向心力等重要信息。近人盛清沂先生曾依據《紀文達公遺集》中的六篇譜序,撰文論述清儒紀昀的諸點族譜理論。而績溪胡適先生(1891——1962)也為同邑曹氏顯承堂族譜寫過一篇序文(全文詳見附錄),原文是發表于1919年12月10日出版的《新生活》雜志第17期。個人認為胡適這篇譜序頗有創見,因為他首先提出編輯族譜中的家族來源時,我們應該以“始遷祖”做為上限,并把那些“無參驗”不可信的遠祖一概從略,如此家譜才能真正具有“信史”的價值。族譜內容兼含血緣與地緣兩方面的記錄,而族譜也兼負對祖先報本與對子孫傳信的雙重功能。突顯始遷祖在族譜中所代表的意義,并以他的存在去評斷一部族譜的重要性與可信度,確實可以幫助我們體會到比較嚴肅的族譜學理論。

始遷祖在宗族文化上具有重要地位及特殊意義,因為每個宗族若能以始遷祖做為斷限的話,就能清楚交代他們的血緣及地緣之淵源關系。在過去封建社會宗法時代,有別子為祖,繼別為宗,斷禰者為小宗之制。這雖是一項嚴格區分大宗、小宗之古制,但它同時也為世代祖先及宗族發展,塑造出一個裂變因子與發展機會。祖與宗雖然在文字意義上有別,但兩者卻可相循而衍生,因為祖先可以因“遷”而肇始一個新的宗族,這位祖先當然也會被他后世子孫尊為始遷之祖。《禮記·大傳篇》云“別子為祖,繼別為宗,繼禰者為小宗,有百世不遷之宗,有五世則遷之宗。百世不遷者,謂別子之后也。宗其繼別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遷者也。宗其繼高祖者,五世則遷者也。尊祖故敬宗,敬宗,尊祖之義也。”另一方面,追溯一個宗族歷史之發展,若能找出他們的始遷祖先,并以他為斷限人物,則對探究上代各個祖先人物事跡,即可收親疏易辨與信實可靠之效。清朝鄭獻甫在《補學軒文外編一》一書中,也提到“若斷自始遷者,為祖繼別者,為宗同出者,為族所距不過數十年,則上治易,相去不過數十里,則旁治易,其相與慶吊往來,歲時問訊,猶相屬也,縱之聯異世,橫之聯同世,總之而為譜,絲牽繩貫,棋布星羅,一展卷而親疏如繪矣,此而不信,誰為信首?”事實上,族譜與家廟是一個血緣繼嗣群體最明顯的特征,從族譜的斷限與家廟的報本中,讓我們更明確地認識始遷祖的重要地位,若能從編修族譜與創建家廟的實務中,去進行分析與探討始遷祖的意涵,應該是一條很好的線索。

二、對胡適譜序之評介

胡適所撰譜序“曹氏顯承堂族譜序”一篇,這是他年輕時代應親友所請而作的文章。胡氏文中要旨共有五點:一是他很贊成修支譜,他以曹氏支廳主持修譜為例,認為它事輕費微,容易舉辦且可以隨時續修,同時還具有系統容易追尋及事跡信實可靠之優點;二是他批評中國舊譜有一個“源遠流長”的大毛病,過去能慎重從事修譜者少,而絕大多數的人都去認不相干的人作遠祖,因此族譜雖然很多卻沒有什么史料價值;三是他希望修譜者應該從每族的始遷祖數起,把那些無參驗不可深信的遠祖一概從略;四是他推介曹顯承堂修的支譜是屬小譜,這種方法應可以供別支、別姓的人傚行;五是他期盼將來若能累積無數存真傳信的小譜,加上無數存真傳信的志書,那就是民族史的絕好史料了。

胡適先生所陳述的五點意見,確實都很具體而珍貴,但其核心論點應該是在第三點上。也就是說,胡適要藉撰述“曹氏顯承堂族譜序”之便,特別反映出他對中國族譜的利用價值與理論觀點,他并藉此機會提倡修譜者應從每族的始遷祖數起。他清楚道出各族來源應以始遷祖為斷,若支譜是從始遷祖數起的,因其所記年代不致太遠,所以世系內容才能顯得信實可靠。文中胡先生更以嚴厲及遺憾之口氣,批評中國的族譜雖然極多極繁,但這些舊譜其實沒有什么民族史實的價值,因此讓他感到這是一大恨事。他批判很多修譜者都妄信古人的亂說,他們都是中了“源遠流長”的迷信之毒,因此名姓名族無法老老實實的把本族的來源記在族譜上。事實上,我們今天在胡適全集當中,也只能找到這一篇譜序文章,因為無法看到較多類似文章,因此我們尚無法正確掌握到他對族譜文獻的整體看法。若是單以本篇序文內容而言,個人認為他對中國族譜的一些觀點,尚有值得商榷與略做補充說明的地方,例如:

1、族譜文獻不可能只有支譜一種,族譜之學不但源遠流長,而且也有它特殊的體例與分類。事實上,編修族譜也可以像文人寫詩、散文或小說一樣地自由發揮。例如族譜之命名、章節之安排、內容之長短、含蓋之范圍,同樣都有很大的彈性空間與變通可能。有的家族有纂修宗譜或族譜之必要,但有的家族卻只須修個家譜或支譜就夠了,這些都由當事者自己來審酌家族的人力、物力、時局、地域等條件而做決定。我們并不必局限在編輯小譜一種,因為一切修譜大事,只要有個周全的規劃,在取得族人共識以后,大家都可依據章程來設譜局、起凡例、定譜式及擬書法,并遵循世系斷自始遷祖之定例,如果能夠具備以上這些修譜要件者,不管它是宗譜、族譜、家譜、房譜、支譜,相信各譜之世系與內容,一定都能吻合信實可靠之標準。

2、族譜并不局限于民族史之利用:胡適先生認為存真傳信的小譜及存真傳信的志書,就是民族史的絕好史料了,他的理想雖好但觀點卻有偏頗。因為對數量更多內容更豐富且能存真傳信的各類各姓族譜而言,未免忽視各譜所具有的多樣性之利用價值。事實上,我們已擁有數量龐大的傳統族譜文獻資源,我們也相信這些文獻具有史實與藝文等方面的利用價值。在史料價值方面,除了可提供民族學、人類學之研究利用外,還可以提供給歷史學、民族學、社會學、人口學、生物醫學等不同學科領域的研究與利用。基本上,一部具有嚴謹體例之姓氏族譜,它不但保存了家族史料,同時也可提供編纂地方史的資料采集,這些族譜都應受到大家的重視與肯定才對。

三、始遷祖與族譜斷限

選材與分期是歷史學的一個重要理論,其中選材要有邏輯標準,而分期就是把歷史年代做一斷限處理,兩者都有賴當事人的思想與智慧,如此才能做到最完美、最妥善的處理。呂思敏在評論劉知幾《史通》時,曾經提出“斷限即范圍之謂,史事前后銜接,而作史必有范圍,抽刀斷流,允當非易。”事實上,纂修族譜與撰修國史或地方志一樣。章學誠在論述修志十議時,文章一開頭就道出“修志有二便,地近則易覈,時近則跡真。”族譜記載家族歷史,在每個姓氏家族之歷史長河中,我們的上代祖先,又有始祖、始遷祖、本支祖、分支祖、太祖、高祖、曾祖、祖禰之分。其中又隨不同年代與地域之肇基、發展與變遷過程,一個宗族可能會有幾個不同階段的始遷祖。始遷祖簡單地說就是始遷之先祖,他常隨地域與習俗之不同另有始祖、鼻祖、開基祖等不同稱呼。當后世子孫在追溯歷代祖先來源時,始遷祖就是一位關鍵性人物,因為他占有時近、地近之便利。從族譜之意義,及如何纂修族譜之實務與理論當中,我們可以體會到編修族譜確實相當不容易,若要編修一部信實可靠的族譜,不妨先縮小時、地之范圍,并以始遷祖做為斷限人物。從近世所修族譜實例中,我們發現不少族譜的世系,就是以始遷祖做為第一世的。茲分別敘述如下:

1、族譜之意義

(1)譜者普也:編修族譜者,都希望能詳細記錄全族之人名與大事,但它卻是一件很艱難的工作。陳瑞鵬撰“江州義門陳氏宗譜新序”有言“譜者普也,古者有普無譜,《文心雕龍·書記》謂'總領黎庶,則有譜籍簿錄,故謂譜者普也,注序世統,事資周普。’族譜用周普一姓而為言也,顧名思義,其難可知;有謂'天下事之最難者,莫難于譜學’,良有以也。”在《遷寧李氏新修支譜》新序中,亦有如下之記載:

譜者普也,舉族中之昭穆男女,一一筆之于書,而能普及全數,斯之謂譜,烏可縮小范圍哉。然而世愈近,則族愈親而勢易合;世愈遠,則族愈疏而勢易離。自世俗囿于慣例,動欲高語大同普及疏遠,其不為情勢所格者幾希。惟權就世系之近者、親者譜之,庶幾一蹴可幾,而將來相幾進行,仍得由近及遠,由親及疏,依然普及全族矣。

修譜者雖然都希望普及全數,但是資料卻不易搜輯,因此必須采權宜及漸進之方式。例如先從世近者、親者譜之,再逐步擴大遠者。事實上,族譜之續,全賴支譜為根基。所以這次李氏先編支譜,其用意即在此也。

(2)譜以信今而傳后,譜以存真傳信為貴,要編纂一部存真傳信的族譜,就必須要有嚴謹的體例及周詳的考證。例如《萬載長溪高氏支譜》卷首“凡例”:“譜家之法,傳信不傳疑,起祖以上,荒遠難稽,且非士庶之家所敢宗也。故今族譜,明甫公以下近而易知,則匯為世系。明甫公以上,概置弗錄者,非忍棄之也,一以傳信,一示不敢宗也。”再如民初湖南邵陵《廖氏族譜》,在卷一“族譜小引”中,有如下之記載:

譜所以信今而傳后,不忘祖、不誣祖,二者盡之已。我族舊譜,揭宋理安公為初祖,以下六派為吳西太和世系。復自淇惠公至宗字派,凡八代為楚南寶寧世系,統稱大宗總圖。我族系出天祥公,然考安化三田合譜,有天爵而無天祥。萬歲廟房譜亦云天爵公裔,其中不無疑竇。又理安公以下世次,按之譜碟,既如此,考之他書,復如彼。反復探討,難徵傳信。茲仿孔子刪書,斷自唐虞之例,以天祥公以上十二派,別為吳西楚南諸祖世系。圖表仍依舊譜列之于前,以示不敢誣、不敢忘之至意,而直揭元鎮公為肇基祖,列諸圖首。

編修族譜,應該疑者存疑,不可自亂宗系,并厚誣先人。邵陵廖氏所編族譜,決定以元鎮公為肇基邵陵新寧的始遷祖,其下再分成祿、定、榮、亮、壽、啟六個房派祖,這樣才能合乎存真傳信之標準。

2、如何纂修族譜

(1)世系要斷限:晉朝史學家劉知幾,其《史通》內篇有“斷限”一篇,意指史書記載年代與人物,應有定限之制。他說“夫書之立約,其來尚矣。如尼父之定虞書也,以舜為始。”宋朝大學者歐陽修與蘇溝,他們在纂修自家族譜時,對于族譜世系亦有斷限之法。歐、蘇兩氏在記載上代祖先世系方面,采取不紀遠而紀近,并以斷自可見之世為原則。歐陽修主張譜隨親疏,宜有詳略。歐陽氏所撰“歐陽氏譜圖序”一卷,內有譜圖及譜例,其譜例曰“姓氏之出,其來也遠。故其上世,多亡不見。譜圖之法,斷自可見之世,即為高祖。下至五世玄孫,而別自為世。如此世久子孫多,則官爵功行載于譜者,不勝其繁,宜以遠近親疏為別。凡遠者、疏者略之;近者、親者詳之。”蘇洵創修蘇氏族譜,他說譜為親作,遠祖而不及焉者,親盡也。因為他認為情見乎親,親見于服,無服則親盡,親盡則情盡。因此他在編制世系圖時,往上只記到高祖,往下則記到昆弟,昆弟死而及昆弟之子。后世民間修譜之風氣漸盛,但為詳實記載祖先世系,故有做尼父刪書之義者,并對上代世系做一斷限處理。例如在《木瓜余氏宗譜》序文中,即有記載“代遠年湮,世系殊難稽考,故今譜碟,以良公為第一世。猶尼父刪書,斷自唐虞。蓋紀實也。”第一世良公,就是湖南省平江縣木瓜余氏的始遷祖。

公譜與私譜:纂修族譜可以依據宗族的親疏、遠近、或大宗、小宗之尊卑關系而作,這就是族譜的分類與著錄范圍的大小問題。清儒紀昀撰“紀氏家譜序例”曰“詳載本宗,別支則略,歐陽氏、蘇氏皆然。然二家之譜,一支一譜者也。今之譜,一族一譜者也。一支一譜,名群所出,即彼此可以互明;一族一譜,例無別見,義不得而偏略也。”一支一譜屬私譜性質,而一族一譜則屬公譜性質。紀氏認為歐陽修與蘇洵纂修的族譜都是支譜,其世系圖采小宗譜法,都是斷自可見之世。因此歐、蘇所修之譜,應屬一部私譜性質。如果世系記載是從始遷祖開始者,通常都是由全族人士共同發起,而他們所編修的譜書,即可稱為宗譜、統譜或族譜,這些都是屬于公譜性質。從始遷祖肇基之后,子孫因繁衍而有房、支、派之分,如果由不同房、支、派子孫所纂修的譜書,就是屬于私譜性質,可稱之為房譜、支譜或派譜。《安化喻氏三修族譜》卷一例言:“同一祖矣,復分幾房,此支敘畢,復敘彼支,韋氏、楊氏、李氏諸譜皆用此制,族大人眾,隨事制宜也。”族譜為求傳信,所以公譜應以始遷祖為斷限;祖分而族不分,所以修私譜者亦應視始遷祖為裂變之根源。

四、始遷祖與姓氏家廟

家廟具有相當濃厚的宗族文化特色,興建家廟就是一種報本的行為表現,從姓氏家廟的創建與祭祖儀式,及宗族的裂變與大宗小宗之區分,最能幫助我們探索家廟與始遷祖的連系關系。筆者過去曾針對金門172座各姓氏家廟,進行家廟之宗族文化,調查研究,因此本文特舉金門家廟為例,簡要敘述始遷祖與家廟之關系,茲分別敘述如下:

1、家廟之創建

(1)報本:家廟是妥適祖先靈位的地方,因此創建家廟就是一種報本的孝道行為表現。在金門各姓氏家廟之建筑與裝飾當中,我們處處可以看到像:“祖德宗功”、“光前裕后”、“燕翼貽謀”及各式各樣展現宗族文化的楹聯與匾額。民間家廟多奉“始遷祖”為主神,但他只能算是追溯列祖列宗的中繼點人物,因此這些文字是具有承先啟后之意義的。一座家廟就像一座宗族文化博物館,尤其是有關宗族禮法及傳統孝道之標志與文物,都在此表露無遺。以金門地區的家廟建筑為例,大多數家廟都具有宏偉的結構,以及非常典雅的裝飾。當我們把眼光投注于一座家廟時,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有屋脊上的龍吻與“燕翼貽謀”、“光前裕后”之文字,及大門上的“某氏家廟”題額。另外在大門兩個門板上,更有“祖德、宗功”文字或鮮明的門神彩繪。再靠近家廟的兩側門,在門板上的文字,不是“左昭、右穆”、“就是“木本、水源”。進人家廟正廳后,馬上看到始遷祖的神主牌就奉祀在正中央的神龕里,這就是做為子孫報本的具體事實。再舉頭向四周望去,盡是碑記、匾額、燈號及楹聯。以上所見到的始遷祖神龕,及種種文字、圖記或物件,都是屬于表彰祖先功德及宏揚宗族文化特色的文物。家廟讓族人在此體驗與發揮“尊祖、敬宗、收族”的意涵與精神,而家廟為了要呈現光前裕后的意涵,并扣緊祖宗與子孫的血脈關系,因此在建筑物的內外裝設上,必須要有主神并搭配各種象征吉祥的文字與圖案。

(2)祭祖:冬至祭祖是指祭祀始遷之祖,在家廟舉行的各種祭禮當中,又以冬至祭祖儀式最為隆重。《洞霞尹氏家譜》卷首下,“家禮酌宜·祭禮”中,記載冬至祭始遷祖之原由,曰:“程子曰,此厥初生民之祖,冬至一陽之始,故象其類而祭之,按厥初生民之祖,則神企邈遠不相感通,冬至一陽之始,故象其類而祭之,按厥初生民之祖,則神企邈遠不相感通,又非士庶之人所得祭,當以遷居此地之祖,為始祖也。”事實上,金門各姓氏家廟最重視冬至之祭祖,因為他們多以始遷祖做為家廟之主神,并透過隆重的祭祀儀式,來表現報本追遠的孝道精神。因此每年一到年底冬至時節,旅居在外的族人就紛紛回鄉參加家廟的祭祖活動。他們知道子孫必須尊祖與報本,他們世世代代都依時節來祭祀始遷浯洲之祖先,這也是他們創建很多家廟的原因。

2、大祖與小祖

家廟可以薈聚人于一地舉行祭祖儀式,因此興建家廟可以幫助族人尊卑明而親疏定。從始遷祖以下,又有分房、分支、分派之不斷繁衍,此時祖分而祭亦分,故有大宗、小宗之分。所以,一族不止一宗,一族同時分建有數座家廟,這就是大祖、小祖家廟形成的原因。大祖通常是指始遷祖而言,而小祖就是從始遷祖衍生出來的各房支先祖。在舊式封建時代,因宗法制度嚴明而不能隨便逾越,以建家廟或建宗祠為例,當時必依官品高低及房支尊卑來做區分。江南大族曾留下大量不同層級之祭祀場所。在江西樂安縣流坑村的董氏家族,據說至少有153座歷代修建的祭祀性建筑。這些稱為祠堂的建筑,其分布已涉及時間與空間兩個向度;而時間與空間交錯,又產生了多個交叉點,它們既相互聯系,又有差異,相交織成一張宗族組織的立體關系網絡。流坑村董氏開基至今已歷42代以上,故有“千年一村”之美譽;從奉祀開基始祖,到第32代歷代先祖之場所,即有大宗祠、專祠、支祠、書院、書屋之區分。根據調查研究,流坑董氏是千人大族(4200人),它的管理從上到下層次分明。大宗祠是由全體族人共祀,在宗族之下,分眾多的房派,大房派下又有小房派,大小房派都有祠。小房派以下就在專祠或香火堂祭祖,超過三代就可以設香火堂,絕大多數就在住宅的廳堂,還有少數香火堂獨立出來,附建在住宅一側。后來家族人口增多,有財有勢,超過五代便可形成小房派,設香火堂的住宅便改成為房派的分祠。這是把董氏祠堂分成大宗祠與分房祠二大類,基本上就是依大宗、小宗來做區分的。另外分房祠又分成房祠、專祠與香火堂三小類,這是依祖先之世代房派(房祠)、人物功績與官品尊貴(專祠)及住宅廳堂(香火堂)而區分的。

在另一方面,金門的陳氏族人共有26座家廟。金門陳氏人口(8687)還比流坑董氏4200人多一倍。陳氏也有一座大宗祠:“西門陳氏宗祠”,它由入浯十五支陳氏合組十三股,并按年輪值負責這一座總祠之祭祀事宜。金門陳氏大宗祠雖奉開閩始祖太傅公為大祖,但另外的25座宗祠卻另有獨立的大祖、小祖分類系統,例如陽宅陳氏三座祠堂即是。此外,金門瓊林蔡氏也有七座家廟,但習慣以“七廟八祠”稱之,因為其中一座二進形制的家廟,卻分別奉祀六世及十世兩個不同世代的祖先牌位。事實上,蔡氏家廟的大宗、小宗分類法,比較像流坑董氏之分類法,可是蔡氏祭大祖的祠堂,不稱“大宗祠”,卻題名“家廟”。其余六處因屬分房祠故稱“宗祠”,且都冠上第幾世宗祠。另外有一座“藩伯宗祠”,它就是蔡守愚專祠,屬“專祠”性質,當然也歸入小宗祠堂之類。再以金沙鎮山后村王氏為例,他們祭祀祖先之場所,共分成三個等級:宗祠(大宗祠)、公廳(房祠)、住家神龕(香火堂),而祭祀日期與祭祀對象各有不同規定與區隔。“王氏宗祠”奉祀的就是大祖;公廳則設于“海珠堂”,它就是分居于山后中堡四個房派的共同房祠(小祖),而住家神龕又分設于四個房派裔孫的住家中廳,它就像流坑董氏的“香火堂”。

五、結 論

國史依不同朝代而撰修,方志依不同地域而纂輯。因此,記載姓氏家族歷史的族譜,也須要有一個纂修標準與限制,處理歷史年代之分期或人物之定限問題,確實有賴主事者的邏輯與智慧。過去已有史家與學者,針對此項問題提出他們的創見與論述。從晉朝開始,史家劉知幾在《史通》中即有斷限之說,更以孔子刪書為義例。宋朝歐陽修與蘇洵纂修族譜,他們均采小宗譜法,其世系以斷自可見之世為原則。在民國初年,胡適更對中國舊譜提出評論,并倡議修譜者應該從每族的始遷祖數起。前人的諸多理論觀念與建議,其目的就是要保存信實可靠的各種史料。事實上,祖先世系以始遷祖為斷限之說,已足于為族譜學之研究奠立一個理論基礎。

過去傳統宗法社會,宗族為了尊祖報本、繼承祖先財產及凝聚族人向心力,所以很盛行修族譜與建家廟。但是日久族大以后,情份即有親疏之分,因此施行必有次第。始遷祖在宗族文化中確實扮演一個很關鍵性的角色,尤其在纂修族譜與創建家廟方面,始遷祖之地位更是特殊而重要。總而信之,始遷祖與族譜及家廟之關系很密切,始遷祖是族說世系斷限的重要人物,而始遷祖更是家廟祭祀之主神及宗支裂變之根源。

附:胡適撰《曹氏顯承堂族譜序》

績溪旺川曹氏顯承堂是族中的一個支廳,今年修成支廳的家譜。廳里有許多人是我的親戚朋友,他們要我做一篇序。我想他們不肯捏造幾個大人先生的序,反要我做序,這是他們一番好意,我如何好推辭呢?

我是很贊成曹氏諸位先生修支廳分譜的。為什么?因為支廳成立以來不過十幾代,年代既近,系統容易追尋,事跡自然信實可靠。況且支廳修譜,事輕費微,容易舉辦,可以隨時續修,不須受別支牽制,以致年代久遠,到頭仍舊不能成功。

中國的族譜有一個大毛病,就是“源遠流長”的迷信。沒有一個姓陳的不是胡公滿之后,沒有一個姓張的不是黃帝第五子之后,沒有一個姓李的不是伯陽之后。家家都是古代帝王和古代名人之后,不知古代那些小百姓的后代都到那里去了?

從黃帝、堯、舜、文王、周公到于今,四五千年了。古代氏族授姓的制度,經許多學者考訂,至今不能明白。誰能知道古代私家相傳的系統呢?荀卿去古未遠,他已說“五帝之外無傳人,非無賢能人也,久故也。…故文久而滅,節族久而絕。”韓非也說:“無參驗而必之者,愚也。弗能必而據之者,誣也。”二千年前的荀卿、韓非尚且如此說法,我們生活在這個時代,如何可以妄信古人的亂說呢?

古人對于家譜也有很慎重,很老實的。如顏真卿作元次山的墓志,直說元氏是拓跋的遺族。其實漢、晉以來,西北東北的低級民族侵人中國,和中國人雜居,日久同化了。現在中國的民族,照人種學的眼光看來,實在是一個極復雜的民族。如果當初各姓各族都老老實實的把本族的來源記在族譜上,我們現在研究中國的民族,豈不省了多少事嗎?可惜各姓名族都中了這種“源遠流長”的迷信的毒,不肯承認自己的祖宗,都去認黃帝、堯、舜等等不相干的人作遠祖。因此中國的族譜雖然極多極繁,其實沒有什么民族史料的價值。這是我對于中國舊譜的一大恨事。

因此我希望以后各族修譜,把那些“無參驗”不可深信的遠祖一概從略。每族各從始遷祖數起。始遷祖以前但說某年某處遷來,以存民族遷徙的蹤跡就夠了。各族修譜的人應該把全副精神貫注在本支本派的系統事跡上,務必使本支本派的家譜有“信史”的價值。要知道,修譜的本意是要存真傳信,若不能存真,不能傳信,又何必要譜呢?

此次曹氏顯承堂修的是支譜,是一種小譜。我以為這種法子很可以供別支別姓傚行。將來中國有了無數存真傳信的小譜,加上無數存真傳信的志書,那便是民族史的絕好史料了。

中華民國八年七月三十一日同縣胡適敬序于北京

編注:作者廖慶六,祖籍福建詔安,臺灣著名姓氏研究學會資深顧問,中國家譜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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