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族拓跋部本是一個逐草放牧、居無常處的馬上民族,沒有本民族文字,文化欠發達,但建立北魏政權后,在極短時間內,逐步漢化,最終融入到中華民族的大家庭中。筆者試就鮮卑族建立北魏政權前及建都平城后到太武帝時期逐步漢化的過程中與河北的關系做些梳理和分析,以窺北魏立國前后政治文化脈絡之基礎。
鮮卑拓跋部最早起源于今黑龍江嫩江流域的大興安嶺附近。其早期歷史記錄為成帝拓跋毛時期,東漢末年,部族逐步南遷。西晉末年據有今河北沽源縣東南、今山西陽高縣東北和今內蒙古和林格爾縣北,成為塞上一只強大力量。西晉于310年將拓跋猗盧封為代公、代王。338年什翼犍即代王位,開始具有國家規模,兩年后定都云中盛樂,有了定居的政治中心,376年亡于前秦。淝水之戰后,什翼犍之孫拓跋珪糾集舊部于386年在牛川(今內蒙古錫拉木林河)即代王位,改國號曰魏,398年定都平城,即皇帝位,是為魏道武帝。
定都平城前,由于長期的游牧生活,以及山林草原的特殊環境,造就了鮮卑人的民族性格、民族風俗和民族文化。《后漢書·烏桓鮮卑列傳》記載,鮮卑人是東胡的一支,其言語習俗與烏桓同。烏桓的風俗善騎射,以打獵為生,隨水草放牧,居無常處,以穹廬為舍,食肉飲酪,以毛毳為衣。貴少而賤老,性情悍塞。部族中有勇健能理決斗訟者,推為首領,但不世代繼承。首領有所召呼,則刻木為信,雖無文字,而部眾不敢違犯。沒有固定的姓氏,以強健的首領名字為姓。部落首領以下,各自畜牧生產,互相沒有徭役。這是一個典型的游牧部族。
鮮卑人的漢化過程看似突變,實則漸進,只是在立國入主中原后加速了漢化速度。河北省北部和西北部的一些地區處于塞上,毗鄰蒙古高原,在鮮卑人早期和北魏政權前期的漢化過程中的起到了重要作用。
2世紀,初期鮮卑人的全盛時期,有位鮮卑人首領叫檀石槐,活躍于今河北尚義大青山一帶,“南鈔漢邊”。
東漢末年,中原大亂,鮮卑小帥軻比能曾帶領三千騎兵替曹操在河北鎮壓河間郡民田銀、蘇伯的起義。此時大批河北漢人為避內亂逃到塞上,軻比能請教這些漢人,學習制作兵器和鎧盾的方法,學習漢文,仿照中原人圍獵打仗時以錦旗指揮、擊鼓指示進退。
此時,西來的佛教已經傳播到中原,接受中原的佛教也成為鮮卑人早期漢化的一部分。從軻比能學習漢人的過程看,鮮卑人最初只學習與軍事征戰和生存有關的技藝,統治之道和精神方面并未考慮,《魏書·釋老志》記載,鮮卑人在北方建國,與西域殊絕,沒聽說過佛教,或者聽了也不信。到了神元帝拓跋力微和三國曹魏、晉朝建立聯系,文帝沙漠汗到了洛陽,昭成帝到了襄國,才詳細了解到南方中原佛法之事。
《魏書·釋老志》的作者顯然想把北魏與佛教的關系往前追,有專家認為昭成帝什翼犍應該接觸過佛教,328年,他10歲時作為人質到了后趙的襄國。后趙是羯族人石勒建立的政權,都城初為襄(今河北邢臺),后遷都至河北鄴城。后趙十分信奉佛教。石勒拜西域高僧佛圖澄為“大和尚”,尊為國師,參與政事,石虎將其譽為“國之大寶”,鄴城“人民多營寺廟,爭先出家”,成為佛教重鎮,州郡興立佛寺893所。什翼犍在后趙度過了少年、青年,應該對佛教有了解。他19歲回到塞上,340年定都云中盛樂,繼承代王,“始置百官,分掌眾職”,用漢人燕鳳為長吏,許謙為郎中令,制定法律,使代國開始具有國家規模并有了定居的政治中心。什翼犍學習漢人治國理政經驗,建立典章制度,用漢人為官,比軻比能更進一步。什翼犍在盛樂做代王30多年,但我們在盛樂遺址尚未發現3~4世紀與佛教有關的遺跡、遺物。或許什翼犍感覺最迫切的是建立國家規范,對于用什么樣的思想統治部族,尚未考慮,即便在后趙時接觸了佛教,也未必了解那么深。
盡管如此,鮮卑人對漢文化的漸進吸納,無疑對挺進中原起到了良好作用,當他感到接受包括佛教在內的漢文化對長期統治這一區域的人民大有幫助時,他就會選擇接受。
北魏建國之前,鮮卑拓跋部幾乎與佛教無緣,但拓跋珪在定都平城前與后燕慕容垂征戰中,頻繁接觸中原佛教。《釋老志》記載道武帝在397年平定中山,統治燕趙過程中見到郡國大量佛寺和沙門,下令軍人禁止傷害。他喜好黃老,但也經常閱讀佛經,只因天下初定,戰爭不斷,諸事草創,未能建筑寺院,招攬僧尼。
道武帝是位開明的帝王,當發現中原人崇尚佛法的習俗后,不但尊重而且欣然接受,開始重用河北的高僧推廣佛教。
法果是趙郡(河北省趙縣)的一位高僧,40歲出家,精通佛法。道武帝定都平城后立即詔其到京師,設壇講經。一次,道武帝前去聽法果講經,法果見到皇帝立即行跪拜禮,帝不解問:“既然講佛,理當跪拜如來,如何跪寡人?”法果答說:“當今皇帝明睿好道,就是當今的如來,沙門自當跪拜。”法果當初在河北,可能學習并實踐了佛圖澄依存于王權的傳教經驗,他敏銳地觀察到了北魏鮮卑人的民族性格,以及急于建立王權崇拜,穩定王朝根基的強烈要求,更加認識到與王權共存對傳教的重要性。所以,法果講經開始先跪拜皇帝,感動了拓跋珪,講經大獲成功后多次被道武帝請進皇宮,為皇帝專門授佛解惑。道武帝對法果委以重任,專設一個職位“道人統”給法果,監管天下沙門僧侶。得到了道武帝的信賴和重用,佛教很快在北魏得到了提升。
到明元帝拓跋嗣時,法果更加受到崇敬。明元帝永興年中(409~413年),皇帝授予其輔國宜城子、忠信侯、安成公之號,法果十分謙虛,不肯接受。皇帝有一次巡幸法果居所,看到巷子狹小,車輦出入困難,就派人更新拓寬了巷道。明元帝泰常年間(416~423年),法果圓寂,年八十余,皇帝三臨其喪,追贈“老壽將軍、越胡靈公”。
當時,道武帝不但器重法果,還對當時后趙佛圖澄的弟子僧朗敬重備至,曾遣使致書,贈予厚禮。此外,明元帝行幸廣宗(今河北省威縣)時,封沙門曇證為“老壽將軍”。
北魏初期的帝王對河北僧侶之器重,于此可見一斑,道武帝拓跋珪推崇佛教的力度十分罕見。皇帝親自參與佛事活動,給高僧以極高的禮遇。從財力、物力上支持,民吏皆可參與。
當然北魏初期的皇帝重用包括河北的高僧目的無疑是想維持政權穩定,逐漸融入中原,出于政治目的。開始的幾個皇帝也未必真懂佛經、佛法,從道武帝將法果立為“道人統”可以看出,拓跋珪起初也是道釋不分的。河北高僧在北魏初期,為其穩固政權、逐步漢化起了重要作用。為以后的北魏皇帝所效法,如文成帝重用高僧師賢、曇曜等。
歷史記載,西漢初年置平城,東漢獻帝時廢置,三國魏時復置,北魏所都平城是在秦漢平城縣城基礎上開始建設的,當時的平城規模小,人口少,所以道武帝平定中山,統治燕趙后的天興元年(398)正月巡行鄴城,參觀了樓臺亭榭,遍覽曹魏以來的宮殿城池,萌生了在鄴定都的心意。可能因為早已選定平城,就沒有臨時改變主意。
鑒于當時平城的現狀,為了建設平城,從道武帝到太武帝正平元年(451),北部中國統一的60余年,北魏政府屢次從全國遷徙民眾和官員到平城,有記錄的就不下20余次。最大的一次就是從河北等遷徙民吏36萬人到平城。《魏書》記載,道武帝在天興元年正月庚子巡視鄴城時決定從山東(太行山以東,主要是今天河北)六州遷徙民吏及徒何高麗雜夷包括百工伎巧10萬余口共計36萬人到平城。秋七月拓跋珪定都平城,開始大規模修造宮室,建立宗廟,設置社稷。十二月,再從六州遷徙二十二郡守宰豪杰吏民到平城。
兩次遷徙河北一帶的民吏共計40萬余眾,其中有百工伎巧十萬余口,所以才會有一月遷徙,七月開始建設平城的龐大計劃。漢末以來,多個王朝在河北定都,曹操先督建鄴城,建有銅雀三臺,接著后趙、前燕相繼在此建都。后趙立國時定都襄(今邢臺),后遷于鄴(今河北臨漳),前燕最初定都薊城(今北京),后來也遷到鄴城。后燕的都城為中山(今河北定州)。作為都城必然要有城池、宮殿廟宇、佛堂的建設。所以河北是能工巧匠聚集的一個地區,例如,定州西20余里的河北曲陽從西漢開始就開采白石,做建筑材料和石雕。1968年滿城中山靖王劉勝墓出的石俑均為曲陽黃山白石(又稱漢白玉),漢代以來曲陽南部的羊平一帶祖祖輩輩以開山采石、雕石為生,出了大量石刻工匠,河北的許多宮殿廟宇、橋梁城池、交通道路、房屋建設都留下了曲陽工匠的身影。所以,拓跋珪才從河北大量徙民。
據記載,西晉太康初年河北幽冀三魏戶數為502100,前燕版圖大部分在河北,估計戶在百萬,口在400萬,淝水之戰后,經過數十年動蕩,慕容垂在河北建后燕,人口下降到最低水平。395年,后燕與拓跋珪大戰,后燕的根據地和都城都在河北,戰爭對人口又有所消耗,所以,北魏建國初期40萬人對河北也是個巨大的數字。
這批人到平城后推動了北魏平城的建設。天興元年(398年),拓跋珪下詔:“于京城建飾容范,修整宮舍。”這一年,平城除了其他工程外,還建造裝飾了五層佛塔、耆阇崛山及須彌山殿,另外設講堂、佛堂及沙門座位等。
起源于古印度一帶的犍陀羅、馬土臘佛教造像藝術何時傳入中國,目前亦尚無定論。四川省彭山東漢崖墓曾出土了一件陶制搖錢樹,樹座下有一佛二菩薩。樂山麻浩和柿子灣兩窟東漢崖墓內有三身石刻佛像。這有可能是中國最早的佛像形象。但出自墓葬,用途往往和道家以及神仙方術混雜一起,與真正意義上的佛像用途不同。目前發現最早的真正意義上的中國佛教造像應該是十六國時期。北魏太武帝死后,平城開始了大規模的云岡石窟造像活動,云岡石窟藝術對后來的中國雕刻藝術產生了深遠影響。現在很少發現太武帝以前都城附近有明確紀年和出土關系的佛教造像,這固然與太武帝滅佛事件有關,但任何一種藝術都不是偶然出現的,云岡石窟產生以前平城附近的佛教造像是什么樣的,是否對云岡石窟造像有所借鑒,專家學者一直在探討。恰恰在距離平城較近的河北中部和西北部發現了相對較多的太武帝滅佛以前的佛造像實例。這些造像式樣有可能是北魏前期平城流行的。
目前河北發現的太武帝廢佛以前的金銅造像有7尊,均為小型造像,其中6尊為十六國時期,均為坐像,1尊為北魏時期的立像。除后趙建武四年(338)座像藏美國舊金山博物館,北魏太平真君四年(443)立像藏日本東京國立博物館外,其他5件收藏在河北省考古研究院和河北省博物院(圖一)。
十六國的佛坐像無例外均著通肩式大衣,胸前及前襟部衣紋呈U形或V形,衣紋斷面呈淺階梯狀,尤以兩臂部分衣紋刻劃深刻有力,層次明顯。衣紋呈現一種圖案化、程式化的形式。佛像趺坐的方臺座兩旁無例外浮雕二伏獅子,獅子頭呈正面,二獅子之間浮雕水瓶或者作漢式博山爐,爐兩側有供養人。這時的佛像是含有犍陀羅佛像因素的中國式的佛像。屬于佛教初傳階段犍陀羅系統的舊風格。十六國時,北方盛行坐禪,這種小像是禪觀的對象或是祈福禳災的供養佛像,其他樣式的佛像極少見。
平城與河北地域相近,山水相連,平城如果有早期金銅造像,其形式應該與河北基本一致。
北魏前,佛教已在中原流行,不過僧徒們主要是在譯經、講經和傳教,建筑佛寺的目的亦然。盡管史料中也提到后趙等國大肆營造寺院和鑄造造像,但從考古發現和傳世的佛造像看,佛教造像的數量有限,而且主要是小型的金銅造像,推測主要是供奉在私人宅院或隨身攜帶隨時朝拜之用。由于質地為銅金,其本身制作十分昂貴,再加上常有鎏金裝飾,就更顯珍貴,制作數量有限,非一般僧眾能擁有,滿足不了廣大信徒的需求,在這種形勢下,十六國后期,石佛造像應運而生,彌補了金銅造像的不足,并在后來與金銅造像并駕齊驅。石材造像有幾大優勢,一是石礦比金屬礦相對多,尤其山區,可以就地取材。二是不用像金屬礦一樣先開采礦石,再冶煉和鑄造,工序繁多,避免多次加工。三是施工簡單,工匠只要采石雕刻即可。四是造像大小皆宜,造價低廉,廣大僧侶信眾能夠普遍擁有,并能大量進入寺院殿堂供信徒膜拜。五是可以大規模雕造。
目前看到較早收錄十六國時石造像的有清代端方編的《陶齋藏石記》卷五,記載一件384年后燕的佛教造像。河北現存最早的石造像是正定縣文物保管所的一件北魏太平真君元年(440)石造像(圖二)及河北蔚縣北魏太平真君五年(444)朱業微石造像(圖三)。
根據觀察,早期的石造像有一定局限性,在選材上稍顯隨意,多選擇硬度較差、密度不夠、易腐蝕的砂石為石材。如陜西、陜西、河南、河北一帶的早期佛像基本為砂巖,跟北魏后期和東魏、北齊時選擇細膩的青石和漢白玉明顯不同。其次是佛像造型仿金銅造像,因材料原因,佛身、背光、坐床均為一體。
此時的石造像基本沿用了十六國時期造像形式。如正定太平真君元年造像,佛像結跏趺坐于長方形基座上。體態健碩,頸項粗短,頭部稍前傾,磨光肉髻,面相方圓,額際寬平,兩耳垂肩。雙目俯視,鼻翼寬豐,嘴角微翹,略帶笑意。身著通肩袈裟。雙手置于膝上作禪定印。圓拱形背光,內外作火焰紋,中間為忍冬紋。頭光為蓮瓣紋。佛座為長方形,佛像為彌勒佛。尊像形式和圖像種類很少,基本都是釋迦摩尼和彌勒像。袈裟為通肩,坐像的印相是禪定印,是五胡十六國時期古式金銅佛的固定形式,到北魏太武帝時期這種造型依然沿用。彌勒名稱出現較多,而且是佛陀形的彌勒,而西部地區則流行菩薩形的彌勒。
平城距離河北較近,道武帝重用河北高僧,遷徙河北工匠在平城建寺造像,平城地區的早期佛教造像應與河北地區相近乃至一致。有一件原屬于平城的太平真君三年(442)鮑纂石塔臺座,證明了這一點。石塔臺座砂巖質,高10厘米,塔身部分已失,臺座正中央有捧持香爐的地神,兩側各有獅子,用細線刻毛發的表現手法,是比較古老的表現形式。右側面為女性供養人列像,左側面為男性供養人列像,胡人著裝,背面在縱向框線內刻有銘文。臺座刻有銘文14行:大魏太平真君三年的一天,“永昌王常侍”“定州常山”(河北)的鮑纂在平城為父親和亡母造“石浮圖”及“大涅槃經”,祈愿父母將來再生于彌勒佛之世,并愿合門眷屬及子子孫孫同受此福。永昌王應為明元帝的孫子永昌王仁(445年去世),發愿者鮑纂是其常侍。臺座上的雕刻與紋飾,與河北地區的早期造像風格基本一致。
河北早期佛造像應是十六國至北魏早期中國佛造像主要形式之一,是犍陀羅佛造像傳入中國后與本土雕刻藝術結合的產物,在當時至少流行了一百余年。但是,隨著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始光四年(427)攻陷大夏、太延五年(439)征服北涼,打通了西域通道,經由西域傳來的新的造像樣式波及到了河北地區,出現了犍陀羅涼州式新型造像。
河北蔚縣北魏太平真君五年(444)朱業微石造像,通高60.5厘米,為灰褐色砂巖坐像。面相長圓,長眉細眼,眉間有白毫相,凹窩較深,眼角略翹。鼻梁挺直,嘴略大,嘴角上翹內收,頭部稍向前傾,下頦內收,呈雙下頦。垂肩大耳。面相略呈笑意,結跏趺坐,露一足。雙手施禪定印。與正定太平真君元年造像不同,袈裟出現新變化,成為涼州式偏袒右肩式,發髻上飾以水波紋,數組法綹。這種新的著衣方式的造像,給平城和河北地區帶來了面貌一新的感覺,很快被廣大的僧眾接受,太武帝時期,涼州式的佛造像應該在平城和河北地區開始流行。如果說太武帝時期平城地區流行的佛教造型樣式,蔚縣朱業微石造像形式就是答案之一。所以在云岡石窟設計選型中,十六國早期流行的造像形式被摒棄,平城地區和河北地區逐漸開始流行涼州式的偏袒右肩式的佛像造型開始流行,并成為曇曜設計選型的重要參考之一。云岡石窟的開創者曇曜本是涼州高僧,推測其在太武帝滅北涼后跟師賢等高僧一起來到平城,滅佛時避難于河北中山,復佛的第二年受命從河北中山回到平城,奏請文成帝在京城西面開鑿五座石窟。所以,云岡石窟第20窟(圖四),也就是當時第一座石窟佛像造型就與蔚縣北魏太平真君五年朱業微石造像有許多相似之處。隨著云岡石窟的開鑿,北魏時期的佛像開始從單調、千篇一律程式化的十六國時期掙脫出來,為后世佛教造像藝術的繁榮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綜上所述,河北為中原地區的一部分,政治上經常處于中心區域,經濟文化發達,是漢人的主要集聚區,地理位置屬于農業文明和游牧民族的交界地帶,在漢末以來魏晉南北朝的民族大融合中處于前沿,開融合之先。而后,這些少數民族與漢族人民一道共同創造了包括云岡石窟在內的光輝燦爛的藝術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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