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所住
從2015年10月份開始,筆者加大了運動量,每天走路跑步等等,如此堅持一年之后,自覺拳學更上層樓,拳理也有所突破,打開了之前拳理之束縛,對薌老拳學有了一些突破性的新理解,雖然不一定正確,但實為筆者之新認識。所謂否定之否定,方能發揚光大之,故名之曰拳學新思維,并筆錄于此,以做紀念。一家之言,笑罵由人。
薌老反復強調站樁的重要性,強調筋肉松活合緊的一體(筋骨之梢撐頂之力與肌肉松沉之力的統一于一體),肩頸之間挺拔而松垂(百會虛領,脊柱松垂,腰頂胯坐,兩髖開合),站樁換力,必須要松活,才能將僵硬緊張的局部肌肉力,轉換成松活靈變的整體力(龍、虎二氣之合稱)。
新思維:
然而,今人與古人不同,各種代步工具先進,筋骨鍛煉先天不足,肩胯不開,脊椎不彈,在此基礎上站樁,與緣木求魚何異?肩胯開合、脊骨蓄彈的最有效率的鍛煉方法,應是走路、跑步、鐵牛犁地、俯臥撐等基本動作。形意拳之五行拳、八卦掌之轉掌趟泥、心意拳之雞步單把,處處皆是。按照一定要領,走路也可抻拉開胯,不必雞步;跑步也可脊柱蓄彈,不必蹲猴。俯臥撐+甩水肢也能開肩,鐵牛犁地+仰臥起坐可煉脊柱。生活中處處皆蘊含著拳理,只不過百姓日用而不知。《莊子-刻意》篇:吹呴呼吸,熊經鳥申,為壽而已。說的其實是日常走路的脊椎鍛煉方法,熊經之法即單重站立之法,肩胯六合陰陽輕沉搭配,立如平準,活似車輪,即隨遇平衡。緣督以為經,持環得樞,脊椎才能如玉樹,四塊筋骨才能如寶衣般垂掛,并時時刻刻在走路、站立、坐臥中,體會延展脊椎、搖擺脊椎、旋鈕脊椎之法。鳥申:公雞打鳴、斗雞時脊椎的伸縮動態、鴿子吃食時的動態、白鶴展翅飛翔時的頸椎之伸展,為脊椎漲縮彈放之鍛煉法則。
那么如何解釋薌老教普通人站樁呢?那是在解放后的和平年代,中國人民站起來了,政府領導人民建設新中國,薌老也順應形勢,改在中山公園教沒有基礎的普通人站樁,是為了健身治病之目的。此時薌老強調站樁時的肩胯放松,并且,站樁之后循經拍打,借此樁功之力,以收開筋骨通經絡之全功,這個收功拍打實為健身治病而設,凝神定志、疏通經絡有效;但對于肩胯四塊、脊柱松彈的鍛煉效果較差。當代多數人都沒有肩胯脊椎的基礎,站樁最好的法則就是四塊放松地站,時刻保持著脊椎的中正,站立時中心只放在一只腳,保持雙足偏于單重的狀態與左右前后的平衡,如果僵了緊了,轉換到另外一只腳。肩胯六合分清陰陽意力相合,頭領胯坐,玉樹臨風之身,則周身的筋絡、肌肉、骨骼就能全然放松地垂掛,得到疏通與充血,起到保健治病的效果。堅持數年,也能練開肩胯四塊與松彈脊柱,但是效率偏低。
薌老的拳學理論經過多年實證的,只是學生的情況變糟了。我們應當順應時世的發展,理解薌老拳論的不同時期不同時代背景,所面對的學生不同站樁的需求不同。
綜上,筆者并非否定薌老的理論,而是認為,上山不僅僅只有一條路,應根據自身情況,自己的需求,選擇合適有效率的鍛煉方法,而不是拘泥于站樁一途,甚者一天站上8個小時下笨功夫(此種毅力讓人敬佩,但效率偏低)。古人教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現代人可選擇的方式多樣!
當然,肩胯、筋骨、脊椎的各項基礎完備之后,站樁又確實是必經之路。如同蒸饅頭之前,先要和面、揉面、發面,做成饅頭形狀之后,要醒一醒,再上鍋蒸熟,才得到能吃的饅頭。薌老反復強調的站樁試力,大概相當于饅頭成型后的醒一醒上鍋蒸的階段。薌老站樁試力的目的是將肩胯四塊、脊柱、肘膝手足整體搭配,緊松轉換吞吐開合輕沉等要領合于一體,然后達到搭手即出發于一瞬化打合一的化境。薌老站樁試力本就不是為煉筋骨開四塊鍛脊椎而設。
再談談站樁時究竟是睜眼還是閉目。多數文章上寫的是似看非看,半睜半閉。其實,經過筆者實踐,閉目站樁也可,其神凝,精神反照自身,莊子:其神凝,使物不疵(cī)癘(lì)而年谷熟。閉目站樁,更加適合初學者、體弱者,也更容易體認筋骨放松后氣血運行的感覺,甚至內聽到心臟泵血,血管漲縮音,筋肉伸展,等等聲音。只有在百日筑基之后,神意能夠外放,與天地宇宙相牽掛時,站樁可以半睜開眼,以眼神牽掛,與呼吸、肢體漲縮的節拍合一,但仍需保持神凝于內。為何形意門站樁有眼神微往上瞟約15度左右的說法?筆者理解此為虛領脊柱之神領之法,臨戰則眼神微起,則脊柱受此條件反射,有京劇武生起霸之身形氣勢。
南海之帝為儵, 北海之帝為忽,中央之帝為渾沌。儵、忽乃相遇於渾沌之地,渾沌待之甚善。儵與忽謀欲報渾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竅以視聽食息,此獨無有,嘗試鑿之。’日鑿 一竅,七日而渾沌死。
肩胯四塊鍛煉松開,脊柱松開之后,再按照六合的方式(幾何上的三角鏈接等)如三角、螺旋、杠桿、斜面,有規律再合起來,此為薌老拳學之根本,要達到此目標,可以站樁、可以跑步,也可以練拳架,甚至有的人天賦較高,不學不練,天生就會。四塊與脊柱松活與合煉符合養生原理:
綜上所述,筆者認為,當世學者切莫拘泥薌老著作,一定要考慮時代進步導致眾人下盤虛弱、脊柱無力之情況,如拘泥書本所傳,雖用功日久而收效甚微,與刻舟求劍緣木求魚者何異!熊經鳥申,緣督以為經,則條條大路能通羅馬!
補:筋骨鍛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