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五月底,日本侵略軍的鐵蹄踏上睢縣大地。睢縣人民經受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大掠奪。情景慘不忍睹,事件駭人聽聞。至今仍讓人難忘那悲慘的歲月。
一九三八年五月十六日(農歷四月十七日),日本侵略軍的三架飛機,來睢縣上空偵察,并投下三枚炸彈。自此以后,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城內居民自天出城躲避,入夜方敢回城守家。
鄉村更是謠言四起,說什么:“日本來了,見羊頭就殺”。一時,群眾紛紛把羊殺掉;去理發店刮“洋頭”的人應接不暇。
一九三八年五月三十日早晨,日軍第十六師團的賴谷啟支隊,由寧陵縣沿睢商公路西犯,人喊馬嘶,一派煙塵,兇兇不可一世。沿途群眾多驚慌逃避。
睢縣東邊與寧陵縣接壤的余屯村,位于睢商公路北側約百余步,日軍行至此欲進早餐,他們就兇神惡煞般地進入余中,為極盡其兇悲殘暴之能事,十七名村民遭槍殺,不少婦女受侮辱。
其中有個余漢邦,被刺了數刀昏倒在地,日軍還獰笑著往傷口上撒尿,待其稍有蘇醒之機,又用槍擊斃。日軍燒水作飯,盡用村民被、砸爛的桌柜當柴。一頓早餐,被吃雞豬無算,竟把農民的牛馬也剝吃數頭。當他們將要離開時,又肆意點燃民房二十余間。
更甚者是,農民剛收割進場的麥垛也被點燃二十余處,使余屯火光沖天。這些豺狼般的敵人于吃飽喝足之余,又往群眾鍋中拉屎。事后,王志新返回家中,見家室已空,院內狼藉,進得廚屋見鍋中蓋一塊布,揭看竟是一泡大糞。
日軍離開余屯,繼續西犯,其左側一支騎兵,行近城東劉關廟村,田間干活的農民見軍馬奔來,匆忙躲入村頭的一所廟院中。日軍望而生疑,便驅馬圍廟,并持槍入內搜索,因見村民孫繼明束一皮帶,便當即槍殺,其余的群眾便驚駭地外逃奔命,日軍就躍馬逐人追射,一瞬間,十二個村民死于槍下。
當天上午,日軍已兵臨睢縣東關。守睢之國民黨軍黃杰部,曾出城迎擊,不支,退而守城。持至五月三十一日午后,城東門和東北角一段城墻被日軍重炮轟毀,國民黨軍棄城西撤,日軍遂角貫入城。
他們受抗增怒,進得城來,個個荷槍實彈,沿街逐門搜索,見人就殺。有個前清舉人陳繼修,因迂腐過度,竟穿起靴帽蘭衫以禮迎敵,意企圖寬赦。日軍豈解他是何等人物,便迎面一刺刀將陳扎死。他們挨戶搜索,一直殺到萬人碑處(今水口路),見居民多已跑光,方告中歇。
據老人回憶,城內居民遭慘殺的有二百多人,婦女受侮辱的有八十多人,還有三十多人下落不明。一百六十多所房屋化為灰燼。東半城被弄得斷垣殘壁、硝煙火光、血尸橫陳。
即使年邁老人,亦難幸免。李占元之祖母九十七歲,陳孝鎮之祖母八十三歲,均被日軍活埋。回族居民吳孝明,一家四人死于日本兵之手,母親、長兄、嫂子被槍殺,三弟被裝入麻袋扎住口扔往水中淹死。
徐樹增、韓景錄是身上澆了煤油點火燒死的,吳孝乾之弟是被捆住叫軍犬咬死的。很多人都曾親眼見到,徐老囤之妻光著身子死于城西門。南關居民袁傳祥,為人老實,日軍硬逼他和鄰女作淫,袁抗而不從,被綁在廟中柱子上殺害。如此慘事繁多,實難逐件列舉。
一九三八年六月二日,日軍侵占睢縣后,又繼續西犯吳樓村。后街吳庭廉的長子、次子急忙藏入院外麻棵叢中,吳庭廉夫婦又急不擇智,把女兒和三兒媳鎖入小堂屋。院中僅留二老人以觀動靜。
誰知日軍進得院后,見小屋落鎖,就硬是對小堂屋撞門破鎖而入,見是兩個年輕婦女,即揪拉侮辱,庭廉夫婦萬般無奈,只是哀求和百般攔阻,日軍就把二老人用繩捆住,扔手門外麥草堆中點火燒死。
藏在院外麻棵叢中的兩個兒子,聽到家中慘烈嚎哭,就跑回家中赤手空拳地與敵人拚搏,被敵一一槍 殺。頃刻間,一家四人喪命,二女受污。事后二女尋死自縊,幸獲鄰人解救。村人言及此事時,仍凄楚哀憐。
睢縣淪陷以后,在長達八年的血腥統治中,更是敵偽勾結,經常四出騷擾鄉民。據不完全統計,全縣遭慘害的約五千人。日本侵略者在睢縣的種種罪行,實為罄竹難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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