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同學:
你好。讀書讀出問題,這樣的習慣很好,還望繼續(xù)保持。以下是就你的問題的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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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序》所言,這首詩“刺近小人也,共公遠君子而近小人焉。”,可見一般人認為這首詩為一首對“小人”的譏刺詩。聞一多先生提出反駁,說這是一個少女派人去迎接他所私戀的人,沒有迎著。他證明“魚”是男子象征,以“鵜”不得魚比喻女子沒得到男人,“饑”是情欲而非腹欲,他提出一系列文本加以證明,說得很有道理。 但是按他解釋的話 “ 彼其之子,不稱其服。”又怎么理解呢?并且,后面他說,曹女派三百赤芾去候她的心上人,赤芾不是卿大夫的朝服么?小小的女子居然能讓三百卿大夫幫她等心上人..==我覺得有點不合事實,希望老師能幫我詳細講述一下聞一多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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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風·侯人》
彼侯人兮,何戈與殳。彼其之子,三百赤芾。
維鵜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稱其服。
維鵜在梁,不濡其咮。彼其之子,不遂其媾。
薈兮蔚兮,南山朝隮。婉兮孌兮,季女斯饑。
《高唐神女傳說之分析》是聞一多先生神話研究的代表作,值得一看。為了你的提問,我又重讀了一遍。我覺得文中對有關(guān)《詩經(jīng)》中“饑”之解,以及四、六、七、八部分,都覺得有一定的道理,可以作為神話研究中的重要觀點來引證,事實上在相關(guān)的文學研究中也是如此。
但至于他對《曹風·候人》的分析,我個人不太贊同。如果持其說,那么就不好解“彼其之子,三百赤芾”。我的看法還是認同程俊英先生在《詩經(jīng)注析》中的意見,該詩是諷刺新貴之作。這也是郭沫若的看法。這一意見,你還可以參看復(fù)旦大學出版社出版的陳子展先生的《詩經(jīng)直解》,457-462頁。他也是贊成此觀點。
所以,順著這一認識,“ 彼其之子,不稱其服”就可以理解為,他們不配穿這樣的朝服(赤芾),意思是他們只具其表,而未有其實。從而形成了強烈的諷刺意味。
以上意見沒有深入思考,也未及翻檢很多材料,只能供你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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