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武帝寵幸嬪妃有何“創舉”
晉武帝司馬炎“好色”的歷史傳說很多,“羊車望幸”便是其中最著名的故事。唐代房玄齡等撰寫的《晉書·列傳第一·胡貴嬪傳》對此作了記載:“時帝多內寵,平吳之后復納孫皓宮人數千,自從掖庭殆將萬人。而并寵者甚眾,帝莫知所適,常乘羊車,恣其所之,至便宴寢。官人乃取竹葉插戶,以鹽汁灑地,而引帝車。”
這段文字講的是,晉武帝原本宮內寵幸的嬪妃很多,平定東吳之后,又將吳末帝孫皓的幾千個宮人納入后宮。這樣,他后宮中的宮人將近一萬人。然而,同時受到寵幸的宮人太多了,晉武帝都不知道到哪個宮去才好。為此,他竟然想出了這樣的辦法:乘坐一輛用羊拉的小車,隨羊拉著小車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就寢。結果,宮人們也竟然想出了這樣的辦法:因為羊生性喜歡吃竹葉,又喜歡吃咸的東西,所以妃嬪們有的用竹葉插在門上,有的用鹽汁灑在地上,以此誘引羊車,能夠拉著晉武帝到自己的住處,以求得寵幸。
據《晉書》記載,晉武帝的驕奢淫逸并非從平定東吳開始。晉武帝是一個荒淫奢侈是君主,乃十足的貴族子弟、花花公子。關于司馬炎的好色,歷史上有兩個著名的故事,除了上面講的“羊車望幸”之外,還有“禁天下嫁娶”一則。即位之初的晉武帝是一個很怕老婆的皇帝,其皇后楊艷“姿容美麗”,才貌俱佳,但“性陜隘”,氣量很小,使得司馬炎好色空間被控制到了最小點。直到泰始九年,楊皇后病重,司馬炎終于被“解放”了,即下詔“禁天下嫁娶”,開展了大規模選美活動。
于是,采配公卿以下子女以備六宮,采擇未完,任何人不許嫁娶,連司徒李胤、鎮軍大將軍胡奮等高官的女兒也未能幸免。這是歷史上的一次“創舉”,皇帝選美一直都有,但是要天下老百姓先不結婚以供皇帝先選用,可謂僅無絕有。泰始十年,晉武帝再次下詔,取良家及小將吏之女五千人入宮候選。結果弄得母子號哭宮中,哭聲遠傳宮外。隨著平吳的勝利,晉武帝在太康二年下詔選孫皓姬妾后宮五千人入宮,后宮的妃妾已近萬人。
其實,從歷史上來看,晉武帝司馬炎并非一個平庸之輩的君王。繼魏、蜀、吳三國分立后實現了全國一統的西晉王朝,是由司馬炎在泰始元年(265)正式建立的。雖然說,晉武帝當政之時,他的父親、祖父已為統一大業奠定了基礎,統一已呈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之勢,但晉武帝不失時機地毅然作出平定東吳的決策,使東漢末年以來的紛爭割裂局面得以結束,可謂功不可沒。晉武帝從禪魏建晉,直至太康平吳,還算是一個勤于治政,有所作為的帝王。從《晉書》記載來看,晉武帝不僅親自主持法律制定,還經常與大臣討論法律條文的得失,而且重視法律的學習和昌明。晉武帝的表率作用,使晉初的執法官吏大多比較剛正,有治績可稱者頗見史載,推動了經濟昌盛、社會安定的“太康繁榮”景象出現。故此,唐太宗評價他“仁以御物,寬而得眾,宏略大度,有帝王之量焉”。
平吳的歷史性勝利,頓使晉武帝志得意滿,很快就走向了反面。他頒布了數項對晉王朝很有消極影響的政策,一是以為天下太平,可以偃武興文,于是下詔罷除州郡武備;二是頒布占田、課田令和戶調之式,保護了世族大姓利益,加速了晉朝君臣和門閥世族的奢侈、腐朽。他不但對門閥世族庇護,自己更是“居治而忘危”,怠于政術,耽于酒色,日趨昏聵。晉武帝稱帝后不久,便兩次下詔選天下美女入宮,供其淫樂。他還貪財好利,身為一國之君,卻以賣官來聚斂私財。有一次,他問司隸校尉劉毅:“你看朕可以與漢朝哪個皇帝相比?”劉毅對曰:“可以與桓帝、靈帝相比。”晉武帝很不高興。劉毅又說:“桓靈賣官,錢入宮庫,陛下賣官,錢入私門。以此言之,殆不如也。”這個大臣竟然對晉武帝直言:陛下啊,你比桓帝靈帝都不如!
在晉武帝的極力保護和放縱甚至“領頭”之下,門閥官僚集團的侈靡之風在歷史上是罕見的。世家大族們為維持其荒淫奢侈的生活,競相不擇手段地搜刮錢財,對金錢的追求達到了如醉如癡的地步。西晉門閥制度之下的奢靡之風盛行,嚴重地敗壞了社會風尚,成為普遍貪賄之風賴以存在的社會溫床,其結果必然導致西晉政權的滅亡。而他們的“領頭人”晉武帝,沉湎于酒色,無心也無暇顧及政事。晉朝廷圍繞著皇位繼承人問題發生了沖突。晉武帝雖然采取了一些措施,但已無濟于事,反倒開啟了諸侯王專制方面重鎮的先河,割據稱雄或舉兵向闕的事情便由此而起。太熙元年(290),縱欲過度的晉武帝病死。他死后,賈后策動的宮廷政變,拉開了長達十六年之久的“八王之亂”的序幕,這八個皇族諸侯王之間的爭斗和廝殺,把西晉朝廷和國家攪得元氣喪盡。
今天我們看到的這部《晉書》,是唐太宗時期下詔修成的,而且他還專門為宣帝(司馬懿)、武帝(司馬炎)二紀寫了史論。李世民作為統一的唐朝的創業之君,很想對于晉朝的治亂興亡進行一番探索,作為借鑒。正由于這個緣故,所以把西晉王朝的奠基人司馬懿和完成統一事業的司馬炎當做主要研究對象。
唐太宗在充分肯定晉武帝統一霸業后指出:晉武帝平吳后“驕泰之心,因斯而起。見土地之廣,謂萬棄而無虞;睹天下之安,謂千年而永治。不知處廣以思狹,則廣可長廣;居治而忘危,則治無常治。”唐太宗關于晉武帝的史論,雖然比較籠統,沒有觸及晉朝治亂興衰的實質,但它指出司馬炎“居治而忘危”,“不知處廣以思狹”,“以新集易動之基,而無久安難拔之慮”的教訓,可為封建王朝“以古為鑒,可知興替;以人為鑒,可明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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