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將道德分為:獨立心而勇敢的貴族道德,謙遜而服從的奴隸道德;論人:個體的人是真理的“生產者”,群體的人是謬誤的“交易者”。(本文作者:語默,號不知先生,詩人、思想者,著《語默文集》。)
思想正在以思想的方式阻礙著“思想”,想象正在以想象的方式限制著“想象”。思想的本質并不存在于正在思想的思想當中,只可能存在于未經開鑿的思想的思想當中。想象的可貴之處正在于“無法想象”,只有當想象“無法想象”的時候想象才“開始想象”。思想最善于“隱蔽”,卻利用語言包裝自己;想象最善于“吹噓”,卻利用空間約束自己。
我們談論問題的范圍從一開始就被預先設定了,也就是說我們只能談論范圍之內的問題,即便涉及到的范圍之外的相關問題,但依然是范圍之內的“范圍之外”的問題。如果將問題比作“矛盾”,那么范圍便是“世界”;沒有“沒有矛盾”的世界,有矛盾才有世界。
用一種道德衡量另一種道德,這種道德是“不道德”的;用一種道德操控一切道德,這種道德是“霸權道德”。我們只要是“道德”的,那就一定也是“不道德”的;道德包裹著“不道德”,道德即“不道德”。德國哲學家尼采將道德分為兩種:一種是獨立心而勇敢的貴族道德,一種是謙遜而服從的奴隸道德——而在這個時代也只剩下“奴隸道德”了。
所有天才都是普通人,所有普通人都可能成為天才。天才懷疑別人懷疑過的事物,普通人遵從別人懷疑過的事物。天才是“顛覆性”的,普通人是“保守性”的。天才是思想的“統治者”,普通人被思想所“統治”。天才是極限的“冒險者”,普通人是“冒險”的討論者。天才讓世界“適應”自己,普通人讓自己“臣服”于世界。天才“驕傲”地說:“我是天才”,最終成了天才;普通人“謙虛”地說:“我是普通人”,最后成了普通人。
如果說世界的本質在“表象”,那么人的本質則在“臉部”。人首先是“宗教”的,人才能稱其為“人”,這也是“人”的本質。從另一個維度來談“人的本質”,即人只有通過對象才能意識到自己,而人的本質也只有通過對象才會被顯現出來,也就是說對象才是人的全部的客觀的真正的本質。人的本質是不可超越的,就像人無法成為人類之外的“類”。
真正的思想家是“無為”的,因為他對思想“無所不為”;真正的思想家關心人類,但更關心思想的創造;真正的思想家努力把真理變得“簡單”,努力將思想中最重要的思想給呈現出來;真正的思想家是“思想體系”的“叛徒”,并在奔赴“思想體系”的過程中不斷對思想質疑;真正的思想家發掘書籍中沒有的“思想”,普通的學者重復書籍中現成的“思想”;真正的思想家是“真知識”的啟迪者,平庸的教授則是“偽知識”的販賣者。
人類并不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人類對需要的認識還僅僅停留在“需要什么”。其實,人類真正需要的不是任何東西而是他無休止的愿望,即為了某一個不可抵達的“愿望”的一種需要。與其說人類“需要”,不如說是人類不得不需要的一種被動的“需要”。
讓我們信仰的是“看不見”的事物,而絕不是那些“看得見”的事物。只有“看不見”的才藏著世界上最本質的東西,也只有“看不見”的才能讓你看到“看得見”的,一切“看得見”的都被全部“看不見”的所掌控著。我們“看不見”上帝,我們“看得見”上帝。
哲學的真正本質就是“否定”,但不是對語言或思想的否定。哲學雖揭示本質,但并不“否定”本質;而在揭示本質的過程中,卻對本質進行了“否定”。哲學偏愛對“未知”的探索,哲學是對“已知”的否定。當我們選擇了這樣一種哲學,就無形中“否定”了另一種哲學。哲學的“否定”不是盲目否定,而是以肯定為前提的“否定”,即“否定之否定”。哲學史是“否定”的歷史,不僅是否定“謬誤”的歷史,還是否定“真理”的歷史。
人是個體的“智者”,卻是群體中的“白癡”。只有個體的人才專注“思想”,而群體的人則背棄“思想”。個體的人是清醒的“靈魂”,群體的人是麻木的“尸體”。個體的人是真理的“生產者”,群體的人是謬誤的“交易者”。個體的人主宰命運,群體的人被命運擺布。如今,個體的人已被群體的人給“同化”了,他們共同信仰的上帝是“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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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配圖均是與“天才與普通人”、“個體的人與群體的人”等主題內容相關的繪畫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