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基本資料
中山國,春秋戰(zhàn)國時白狄的一支--鮮虞仿照東周各諸侯國在公元前507年建立的國家,在今河北省中部太行山東麓一帶,中山國當時在趙國和燕國之間,都城在顧(今河北定州),后遷都靈壽(今中國河北省靈壽縣),因城中有山得國名。
戰(zhàn)國時期,在燕南趙北之間,今河北省中南部,有一個由狄族建立的"侯國",中山國。中山國,早期稱鮮虞。鮮虞的名城,開始顯現(xiàn)在史籍為周幽王八年(公元前774年)。魯定公四年(公元前506年),中山的名在史籍里開始見到。中山國初建都在中人(今唐縣境內(nèi)),立中山城為都。后遷都到顧(今定州市境內(nèi))。魏文侯四十一年(公元前406年),魏滅中山。公元前381年前后中山桓公率鮮虞余眾驅(qū)逐魏國統(tǒng)治者,中山復國,遷都在靈壽。此后,其國力很快達到了鼎盛時期,公元前323年,與趙、韓、魏、燕同時稱王。到趙惠文王三年(公元前296年),被趙國所滅。從鮮虞最早在史籍出現(xiàn)至中山國最終亡國,歷時478年,幾乎跨越春秋、戰(zhàn)國時代。
歷史沿革
西周至春秋
中山國的前身是狄族鮮虞部落,為姬姓白狄,最早時在陜北綏德一帶,后來轉(zhuǎn)移到太行山區(qū)。鮮虞之得名出自鮮虞水,鮮虞水即今源出五臺山西南流注滹沱河的清水河,這一帶是鮮虞最早的發(fā)祥地。春秋時的鮮虞部落聯(lián)盟,由鮮虞、肥、鼓、仇由幾個部落組成,逐漸開始擴張勢力。前652年春,鮮虞攻擊邢國,前651年,征伐衛(wèi)國,邢君出逃,衛(wèi)君被殺,齊桓公聯(lián)合宋、曹、邢、衛(wèi)諸國挫敗了鮮虞。
春秋中后期,晉國先后消滅了鼓、肥、仇由等鮮虞屬國。鮮虞也展開反擊,前507年出兵晉國的平中,擊敗晉軍,俘虜晉國勇士觀虎,報滅屬國仇。前506年,鮮虞人在中人(今河北唐縣西北粟山)建國。因中人城中有山,故曰"中山",即初期的中山國,中山國名在史書開始見到。前505年、前504年,晉國兩次進攻鮮虞中山,報"獲觀虎"仇。此后對鮮虞中山國,史書中兼稱"鮮虞"、"中山"。
戰(zhàn)國初期
前459年至前457年間,晉國開始進攻中山,取得窮魚之丘(今河北易縣)。前457年,晉派新稚穆子伐中山,直插中山腹地,占領(lǐng)左人、中人(今河北唐縣),"一日下兩城",中山國受到了打擊。而晉后來被韓、趙、魏三家瓜分。
在前414年,中山武公率領(lǐng)他的部落離開山區(qū),向東部平原遷徙,在顧(今河北定州市)建立了新都。武公仿效華夏諸國的禮制,建立起中山國的政治軍事制度,對國家進行了初步治理。但武公不久即去世,中山桓公即位,桓公年幼無知,不恤國政,魏國派遣樂羊、吳起統(tǒng)帥軍隊,經(jīng)過三年苦戰(zhàn),前407年消滅了中山,魏文侯派太子擊為中山君,三年后又改派少子摯,后來擊被立為魏國國君,即魏武侯。中山國的殘余退入太行山中。
中山亡國后,桓公經(jīng)過20余年的勵精圖治,積蓄力量,在前380年前后重新復國,并定都于靈壽。復興后的中山國在趙國東北部,把趙國南北兩部分領(lǐng)土分割開來,成為了趙國的心腹之患。趙國在前377年、前376年兩次進攻中山,都遭到中山激烈的抵抗。此后,中山國開始修筑長城。桓公去世后,中山成公即位,繼承先祖遺風,繼續(xù)學習中原社會制度,發(fā)展國力,使國勢得到進一步加強。
強盛
前327年前后,中山王繼承王位。此后十余年間,中山國富兵強,前323年,由魏國犀首(即公孫衍)發(fā)起倡議,聯(lián)合魏、韓、趙、燕、中山"五國相王",在稱王的五國中,只有中山國是"千乘之國",其余四國都是"萬乘之國"。前314年,燕國發(fā)生內(nèi)亂,齊國趁機攻進燕國。中山國見有機可乘,也背棄了同盟,派相邦司馬赒率軍北略燕國,奪取幾十個城市,占領(lǐng)數(shù)百里的燕地,還掠取了許多財物,并將取得的"吉金"(銅器)重新鑄造了鐵足大鼎和夔龍紋方壺,在上面銘刻長篇銘文來頌揚中山王和司馬赒的功績。史稱"錯處六國之間,縱橫捭闔,交相控引,爭衡天下",此時為中山國的鼎盛時期。
滅亡
伐燕勝利后不久,中山王去世,內(nèi)政外交均開始走了下坡路,雙方的力量對比發(fā)生了變化。到了公元前305年,趙武靈王親自掛帥,使用剛剛訓練好的騎兵部隊配合戰(zhàn)車部隊和步兵,分三路向中山國發(fā)動大規(guī)模攻擊。這次戰(zhàn)役,使中山國失去了三分之一以上的國土,丹丘、華陽、邸、鄗、石邑、封龍和東垣諸邑盡入趙軍手中。
從公元前300年開始,趙國出動20萬大軍連續(xù)進行了五年的殘酷戰(zhàn)爭,至前296年,趙軍終于攻破靈壽,取得了戰(zhàn)爭的最后勝利,中山國就此滅亡。
考古研究
存在商業(yè)區(qū)
中山國考古專家在中國考古學會第十五次年會上稱,中山國靈壽城存在商業(yè)區(qū),該商業(yè)區(qū)位于今平山上三汲村一帶。城內(nèi)有宮殿建筑群和制陶、鑄銅、鑄鐵等官手工業(yè)作坊區(qū)。作坊區(qū)南部可初步確定是靈壽城內(nèi)的"市",意即為"市肆",是當時的商業(yè)交換活動的中心。它東西長約750米、南北寬約450米,是處大"市",出售商品除日常生活用的陶器和較為精美的銅器外,主要以鐵器作為商品來交換。
2013年2月,河北唐縣原政協(xié)副主席宗健將在編纂宗氏家譜征集文物資料獲得的一塊唐代墓志捐獻給縣文保所。該墓志在該縣都亭鄉(xiāng)宗高和村獲得,為漢白玉材質(zhì),長54厘米、寬33厘米、厚6厘米,行書字體,記錄了唐代居士孫家璧籍貫、生卒年代、安葬位置和古中山城的位置。
唐縣文保所所長苑永濤介紹,這塊墓志明確記載了孫家璧墓在"中山之西南"方向,表明古中山城在墓的東北方向。該墓志所在地宗高和村正好在史書記載的中山國都城中山城(今唐縣北店頭鄉(xiāng)南城子村和北城子村)西南方向。這為中山國都城曾在唐縣提供了有力佐證。
二、國家興亡
中山國(前414年-前296年),建立者出自中山武公,是由白狄所建立的國家,因城(中人城)中有山而得名中山國。國土嵌在燕趙之間。經(jīng)歷了戎狄、鮮虞和中山三個發(fā)展階段,曾長期與晉國等中原國家交戰(zhàn),一度被視為中原國家的心腹大患,經(jīng)歷了邢侯搏戎、晉侯抗鮮虞的事件。后來,晉國魏文侯派大將樂羊、吳起統(tǒng)帥軍隊,經(jīng)過三年苦戰(zhàn),在前407年占領(lǐng)了中山國。后來中山桓公復國,國力鼎盛,有戰(zhàn)車九千乘。前296年,被趙國所滅。
中山國是嵌在燕趙之內(nèi)(在今河北省中部太行山東麓一帶)一個由鮮虞人建立的國家,因城中有山得國名。由中山武公建立,經(jīng)歷了戎狄、鮮虞和中山三個發(fā)展階段,在每個階段都被中原諸國視為華夏的心腹大患,同樣經(jīng)歷了邢侯搏戎,晉侯抗鮮虞,魏滅中山和趙滅中山的階段。
中山國的前身是北方狄鮮虞部落,為白狄,最早時在陜北綏德一帶,逐漸轉(zhuǎn)移到太行山區(qū)。
鮮虞得名出自鮮虞水,鮮虞水即今源出五臺山西南流注滹沱河的清水河,這一帶是鮮虞最早的發(fā)祥地。鮮虞的名稱最早出現(xiàn)在《國語》一書中。書上記載,周幽王八年(公元前774年)太史伯答鄭桓公問話時談到,成周雒陽四周有16個姬姓封國,6個異姓諸侯國,還有"非王之支子母弟甥舅"的南蠻、東夷及西北的戎、狄國家或部落集團,其中就有鮮虞。
中山文化主要分布在今石家莊市、靈壽、平山、晉州一帶的山區(qū),定都靈壽(今河北平山縣上三汲鄉(xiāng)附近)。出土的器物中有游牧文化特點的雙耳銅釜、扁方壺、獸首青銅短劍和金腕飾、嵌松石金質(zhì)虎形牌飾,充分反映了北方游牧文化與華夏諸國文化交流與影響。
春秋時期的鮮虞部落聯(lián)盟,由鮮虞、肥、鼓、仇等幾個部落組成,逐漸開始擴張勢力。最初實力薄弱,受到邢國的抗擊。史籍中多次記載邢國打敗戎狄的記載,有效地捍衛(wèi)了西周的疆域和中原諸國。春秋初期,邢國衰弱,公元前652年春,鮮虞出擊邢國,次年又征伐衛(wèi)國,邢君出逃,衛(wèi)君被殺。齊桓公聯(lián)合宋、曹、邢、衛(wèi)諸國的兵力挫敗鮮虞,才將邢、衛(wèi)兩國從滅亡中挽救回來。
春秋中后期,鮮虞的主要敵人是晉國,晉國采取了先吃掉鼓、肥、仇由等鮮虞屬國,最后消滅鮮虞的戰(zhàn)略。公元前530年,晉將荀吳借道鮮虞進入鼓都昔陽(今河北省晉縣西),但并未滅掉鼓。當年8月,晉滅肥(在今河北省藁城縣一帶),俘國君綿皋,肥國舊地歸屬晉國。第二年冬,晉昭公得知鮮虞邊境空虛,即以荀吳統(tǒng)率大軍進,破鮮虞中人城(今河北唐縣西北峭嶺)。公元前527年秋,荀吳率軍攻鼓,俘國君鳶鞮,使鼓成為晉的屬國。六年后,鼓被徹底毀滅。
公元前507年秋,鮮虞出兵晉國平中,大敗晉軍,俘虜晉國勇士觀虎,報了晉滅肥、鼓,占領(lǐng)中人城的一箭之仇。
公元前506年,鮮虞人在有險可守的中人城(今河北唐縣西北粟山)建國。因中人城城中有山,故曰"中山",這便是初期的中山國,中山之名始見于史書。《左傳》記載:公元前506年春天,晉國拒絕蔡侯伐楚的要求,準備專心對付中山。公元前505年、504年,晉國兩次進攻鮮虞中山,報"獲觀虎"之仇。此后對鮮虞中山國,史書中兼稱"鮮虞"、"中山"。
公元前497年,晉國發(fā)生內(nèi)訌后,中山從晉國的重壓下獲得喘息,開始介入列國紛爭。
公元前494年,中山與齊、魯、衛(wèi)共同伐晉,取得晉國的棘蒲(在今河北趙縣境內(nèi)),將棘蒲列入中山國版圖。前491年,晉大夫荀寅因晉內(nèi)亂逃奔鮮虞中山,荀寅原是中山的死敵,但此時中山為了削弱晉國,將荀寅接納到新占領(lǐng)的晉國屬地柏人(今河北隆堯縣西)。為報復中山國,公元前489年春,晉大夫趙鞅"帥師伐鮮虞",擊敗中山,這次進攻對鮮虞中山國的打擊極為沉重,以至此后20余年間史籍對中山國沒有只字記載。
然后晉國又把矛頭指向中山國的最后一個屬國仇由,晉國的智伯(名荀瑤)詭計多端,唯恐仇由國路險難行,遂新鑄大鐘一口,詭稱送給仇由國君,使仇由國"斬岸堙溪"以迎鐘。仇由臣相赤章蔓看透了荀瑤的詭計,多次勸說國君,但仇由國君得鐘心切,不聽勸阻,七天后仇由被滅。
外圍掃清后,晉國開始進攻中山國本土。公元前459年至457年間,"荀瑤伐中山,取窮魚之丘"(在今河北易縣境內(nèi))。前457年,晉派新稚穆子伐中山,直插中山腹地,占領(lǐng)左人、中人(在今河北唐縣境內(nèi)),"一日下兩城",中山國受到致命的打擊。
公元前453年,韓、趙、魏三家分晉,晉國名存實亡。前403年,趙、韓、魏被封為諸侯,形成秦、齊、楚、燕、趙、韓、魏戰(zhàn)國七雄爭霸的局面。中山國在這個動蕩的年代,開始了復興。
前414年,中山武公率領(lǐng)他的部落離開山區(qū),向東部平原遷徙,在顧(今河北定州市)建立了新都。武公仿效華夏諸國的禮制,建立起中山國的政治軍事制度,對國家進行了初步治理。但武公不久即去世,桓公即位,桓公年幼無知,不恤國政,因此遭到晉國的進攻。魏文侯派遣樂羊、吳起統(tǒng)帥軍隊,經(jīng)過三年苦戰(zhàn),于前407年占領(lǐng)了中山國,魏文侯派太子擊為中山君,三年后又改派少子摯,后來擊被立為魏國國君,就是魏武侯。中山國的殘余退入太行山中。
中山被滅后,桓公經(jīng)過20余年的勵精圖治,積蓄力量,終于在公元前380年前后重新復興了中山國,定都靈壽(今河北平山三汲附近)。
復興后的中山國在趙國東北部,把趙國南北兩部分領(lǐng)土分割開來,因此成為趙國的心腹之患。趙國在公元前377年、376年曾兩次進攻中山國,都遭到中山的抵抗沒有成功。此后,中山國開始修筑長城。《史記趙世家》記載:"趙成侯六年(公元前369年),中山筑長城。"考古工作者曾在順平、唐縣等地發(fā)現(xiàn)了土石混筑的戰(zhàn)國中山長城,長城高處約有3米,寬0.5-2.5米,做法是兩側(cè)挖地基,砌石塊做邊墻,中間用土和碎石填充。另據(jù)專家推測,中山長城可能在中山國西北邊界,沿今唐縣、曲陽、行唐、靈壽、平山、石家莊西南的太行山南下,終點在邢臺西北。公元前296年,趙滅中山國,將王尚遷徙到膚施,中山國自春秋末期立國,經(jīng)過350余年時間,宣告滅亡。
三、中山國(春秋戰(zhàn)國時期諸侯國)
中山國,建立者出自北方狄族鮮虞部落,姬姓。國土嵌在燕趙之間。經(jīng)歷了戎狄、鮮虞和中山三個發(fā)展階段。被中原諸國視為華夏的心腹大患,經(jīng)歷了邢侯搏戎,晉侯抗鮮虞的事件。后魏國大將樂羊、吳起統(tǒng)帥軍隊,經(jīng)過三年苦戰(zhàn),于前407年占領(lǐng)了中山國。后來中山桓公復國,國力鼎盛,有戰(zhàn)車九千乘。前296年,被趙國所滅。
誕生
中山國是嵌在燕趙之內(nèi)(位于今河北省中部太行山東麓一帶)的一個小蠻夷之國,因城中有山得國名。由狄族建立,經(jīng)歷了戎狄、鮮虞和中山三個發(fā)展階段,在每個階段都被中原諸國視為華夏的心腹大患,同樣經(jīng)歷了邢侯搏戎,晉侯抗鮮虞,魏滅中山和趙滅中山的階段。中山國的前身是北方狄族鮮虞部落,為姬姓白狄,最早時在陜北綏德一帶,逐漸轉(zhuǎn)移到太行山區(qū)。
關(guān)于白狄的來歷,有說是周文王后裔畢萬公的后裔,也有說是來自周文王封給弟弟虢叔的西虢國。西虢國歷代國君世襲兼任周王朝卿士一職,同時又是三公之一,擔負為周王朝南征北戰(zhàn)、東討西殺以懲罰不臣的任務,可能是周宣王時期虢國國君虢季子白北御獫狁﹐在內(nèi)蒙古薩拉烏素河﹑榆溪河朔方城之后,其部分后裔就留在陜北了。
鮮虞之得名出自鮮虞水,鮮虞水即今源出五臺山西南流注于滹沱河的清水河,這一帶是鮮虞最早的發(fā)祥地。鮮虞的名稱最早出現(xiàn)在《國語》一書中。該書記載,周幽王八年(公元前774年)太史伯答鄭桓公問話時談到,成周雒陽四周有16個姬姓封國,6個異姓諸侯國,還有“非王之支子母弟甥舅”的南蠻、東夷及西北的戎、狄國家或部落集團,其中就有鮮虞。
中山文化主要分布在今石家莊市、靈壽、平山、晉州一帶的山區(qū),定都靈壽(今河北平山縣上三汲鄉(xiāng)附近)。出土的器物中有游牧民族特點的雙耳銅釜、扁方壺、獸首青銅短劍和金腕飾、嵌松石金質(zhì)虎形牌飾,充分反映了北方游牧文化與華夏諸國文化交流與影響。
邢侯搏戎
春秋時期的鮮虞部落聯(lián)盟,由鮮虞、肥、鼓、仇等幾個部落組成,逐漸開始擴張勢力。最初實力薄弱,受到邢國的抗擊,史籍中多次記載邢國打敗戎狄的記載,有效的捍衛(wèi)了西周的疆域和中原諸國,春秋初期,邢國衰弱,公元前652年春,鮮虞出擊邢國,次年又征伐衛(wèi)國,邢君出逃,衛(wèi)君被殺,齊桓公聯(lián)合宋、曹、邢、衛(wèi)諸國的兵力挫敗鮮虞,才將邢、衛(wèi)兩國從滅亡中挽救回來。
晉伐鮮虞
春秋中后期,鮮虞的主要敵人是晉國,晉國采取了先吃掉鼓、肥、仇由等鮮虞屬國,最后消滅鮮虞的戰(zhàn)略。公元前530年,晉將荀吳借道鮮虞進入鼓都昔陽(今河北省晉縣西),但并未滅掉鼓。當年8月,晉滅肥(在今河北省藁城縣一帶),俘國君綿皋,肥國舊地歸屬晉國。第二年冬,晉昭公得知鮮虞邊境空虛,即以荀吳統(tǒng)率大軍進,破鮮虞中人城(今河北唐縣西北峭嶺)。公元前527年秋,荀吳率軍攻鼓,俘國君鳶鞮,使鼓成為晉的屬國。六年后,鼓被徹底毀滅。
公元前507年秋,鮮虞出兵晉國平中,大敗晉軍,俘虜晉國勇士觀虎,報了晉滅肥、鼓,占領(lǐng)中人城的一箭之仇。
公元前506年,鮮虞人在有險可守的中人城(今河北唐縣西北粟山)建國。因中人城城中有山,故曰“中山”,這便是初期的中山國,中山之名始見于史書。《左傳》記載:公元前506年春天,晉國拒絕蔡侯伐楚的要求,準備專心對付中山。公元前505年、504年,晉國兩次進攻鮮虞中山,報“獲觀虎”之仇。此后對鮮虞中山國,史書中兼稱“鮮虞”、“中山”。
公元前497年,晉國發(fā)生內(nèi)訌后,中山從晉國的重壓下獲得喘息,開始介入列國紛爭。
公元前494年,中山與齊、魯、衛(wèi)共同伐晉,取得晉國的棘蒲(在今河北趙縣境內(nèi)),將之列入中山國版圖。前491年,晉大夫荀寅因晉內(nèi)亂逃奔鮮虞中山,荀寅原是中山的死敵,但此時中山為了削弱晉國,將荀寅接納到新占領(lǐng)的晉國屬地柏人(今河北隆堯縣西)。為報復中山國,公元前489年春,晉大夫趙鞅“帥師伐鮮虞”,大破中山,這次進攻對鮮虞中山國的打擊極為沉重,以至此后20余年間史籍對中山國沒有只字記載。
其后,晉國又把矛頭指向中山國的最后一個屬國仇由,晉國的智伯(名荀瑤)詭計多端,唯恐仇由國路險難行,遂新鑄大鐘一口,詭稱送給仇由國君,使仇由國“斬岸堙溪”以迎鐘。仇由臣相赤章蔓看透了荀瑤的詭計,多次勸說國君,但仇由國君得鐘心切,不聽勸阻,七天之后仇由被滅。
外圍掃清后,晉國開始進攻中山國本土。公元前459年至457年間,“荀瑤伐中山,取窮魚之丘”(在今河北易縣境內(nèi))。前457年,晉派新稚穆子伐中山,直插中山腹地,占領(lǐng)左人、中人(在今河北唐縣境內(nèi)),“一日下兩城”,中山國受到致命的打擊。
魏滅中山
公元前453年,韓、趙、魏三家分晉,晉國覆亡。前403年,趙、韓、魏被封為諸侯,形成秦、齊、楚、燕、趙、韓、魏戰(zhàn)國七雄爭霸的局面。中山國在這個動蕩的年代,開始了復興。
前414年,中山武公率領(lǐng)他的部落離開山區(qū),向東部平原遷徙,在顧(今河北定州市)建立了新都。武公仿效華夏諸國的禮制,建立起中山國的政治軍事制度,對國家進行了初步治理。但武公不久即去世,桓公即位,桓公年幼無知,不恤國政,因此遭到魏國的進攻。魏國派遣樂羊、吳起統(tǒng)帥軍隊,經(jīng)過三年苦戰(zhàn),于前407年占領(lǐng)了中山國,魏文侯派太子擊為中山君,三年后又改派少子摯,后來擊被立為魏國國君,就是魏武侯。中山國的殘余退入太行山中。
趙滅中山
中山被滅后,桓公經(jīng)過20余年的勵精圖治,積蓄力量,終于在公元前380年前后重新復興了中山國,定都靈壽(今河北平山三汲附近)。
復興后的中山國位于趙國東北部,把趙國南北兩部分領(lǐng)土分割開來,因此成為趙國的心腹之患。趙國在公元前377年、376年曾兩次進攻中山國,均遭到中山的抵抗,沒有成功。此后,中山國開始修筑長城。《史記趙世家》記載:“趙成侯六年(公元前369年),中山筑長城。”考古工作者曾在順平、唐縣等地發(fā)現(xiàn)了土石混筑的戰(zhàn)國中山長城,長城高處約有3米,寬0.5-2.5米,做法是兩側(cè)挖地基,砌石塊做邊墻,中間用土和碎石填充。另據(jù)專家推測,中山長城可能在中山國西北邊界,沿今唐縣、曲陽、行唐、靈壽、平山、石家莊西南的太行山南下,止于邢臺西北。公元前296年,趙滅中山國,將王尚遷徙到膚施,中山國自春秋末期立國,經(jīng)過350余年時間,宣告滅亡。
疆域
春秋時的鮮虞國,大致南疆在今藁城、晉州一帶,北疆在今唐縣西南(鮮虞中人邑),西面在今太行山上的井陘、盂縣一帶,東面的疆域主要在滹沱河沖積扇地帶,即今日的河北石家莊。 春秋末至戰(zhàn)國初年,中山國開始擴張領(lǐng)土。戰(zhàn)國中期,中山桓公復國后,領(lǐng)土進一步擴張。中山國強盛時期的疆域,包括今河北保定地區(qū)南部、石家莊地區(qū)大部、邢臺地區(qū)北部及衡水地區(qū)西部,南北從鄗至鴟之塞約200公里,東西從井陘到扶柳約150公里,按中山王墓出土的《兆域圖》上所標的長度比例推算,中山國疆土合戰(zhàn)國時長度單位為南北距離606里,東西距離454里,總面積與《戰(zhàn)國策.秦策》中“昔者中山之地方五百里”之說吻合。
經(jīng)濟
史稱“中山地薄人眾。”中山國受地理環(huán)境和鮮虞族傳統(tǒng)生活習俗的影響,牧業(yè)與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并存發(fā)展。北部以牧業(yè)為主。南部以農(nóng)耕為主。 中山國手工業(yè)生產(chǎn)非常發(fā)達,其工匠制造的銅、玉、陶、金、銀、骨、石等大量精美的藝術(shù)品,在數(shù)量、造型、工藝水平上,都有很高水平,《史記.貨殖列傳》記載:中山“丈夫……作奸巧冶,多美物”,正是對中山國手工匠人的工藝技巧和絢麗多姿的工藝品的贊嘆。
中山國也鑄造自己的錢幣。早期主要使用晉國的貨幣空首尖足布和燕國的貨幣尖首刀,后來,開始鑄造自己的貨幣——“成白”刀幣。在國都中,還有專門仿鑄燕、趙貨幣的作坊。
在軍力方面,大約有千輛戰(zhàn)車和幾萬兵力。
文化
中山國建立后,鮮虞族在思想、文化、藝術(shù)上與漢文化逐漸融合,它的音樂舞蹈藝術(shù)既有游牧民族剽悍雄健的傳統(tǒng),又吸收了華夏藝術(shù)柔和婉麗的風格,陽剛與陰柔同存并濟,形成了中山藝術(shù)的獨有特色。 思想方面,“中山專行仁義,貴儒學”,接受了儒家文化,中山國君尊賢重士,在重大政治活動中發(fā)揮士的作用,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平山出土的銅器銘文中,大談天命、忠、孝、仁、義、禮、信等,具有濃厚的儒家思想色彩。
語言文字方面,中山國也接受了漢文化的影響,王墓出土的三件重器上的長篇銘文,篆書文字全部為漢字,字體工整規(guī)矩。
遺址
中山國故都遺址位于林山腳下的中山國都城景區(qū),面積35平方公里、為二千多年前戰(zhàn)國時期中山國都城所在地。屬國家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其出土文物多為稀世珍寶,在世界各地展出引起轟動。現(xiàn)存有宮殿區(qū)、居民區(qū)、陶器場、冶煉場、遺址十多處。城后依東西林山,突起平原,上有古佛堂三處,山峽內(nèi)有萬壽寺遺址、陰陽柏及眾高僧墓塔群(現(xiàn)有十三處)。林山峽水庫碧柳環(huán)抱山水互映, 可開展各種水上活動。
出土文物
據(jù)了解,中山王“錯”的墓是已發(fā)掘的中山國墓葬中最大的一座。在中山王墓,記者看到,墓室平面呈“中”字形,南北各一墓道,通長九十七米,分地上和地下兩部分。地上部分呈“斗”形;地下部分包括槨室、東庫、西庫和東北庫。主室的后半周有陪葬墓六座,于前面和旁側(cè)有車馬坑二座、雜殉坑一座、葬船坑一座。中山王墓雖被多次盜掘和破壞,但仍有大量珍貴文物出土,包括銅器、鐵器、金銀器、陶器、玉石器、瑪瑙器、骨角器、木漆器等。
王陵及都城
上世紀70年代,中山國的王陵和都城在平山縣三汲鄉(xiāng)被發(fā)掘后,絢爛的中山國終于呈現(xiàn)在考古學家面前了。雄偉的城墻,夯土厚達50多米,突顯出中山國的輝煌繁盛。宏大的“山”字形大墓、豪華的車馬坑、
新奇的葬船坑、華美的青銅器……出土的器物之繁多之華美之奇崛,令世人震驚不已。雖然在當時7個“萬乘之國”各建霸業(yè)的局面中,中山這個夾在燕趙之間、東西只有500多里的國家,只是一個“千乘之國”的小國,然而它卻在其兩百多年的歷史中,創(chuàng)造了堪稱“中華輝煌”的燦爛文化。比如構(gòu)思拙樸、結(jié)體宏大的山字形禮器,顯示出中山文化的粗獷線條。奇想巧變、設(shè)幻詭異的錯金銀“四龍四鳳方案”、“虎噬鹿屏風座”、“雙翼神獸”、“犀牛器座”等閃爍著鑄造工藝的炫目華美。最令人驚喜的是“中山王三器”——大銅鼎、方壺、圓壺,上面刻滿了長篇銘文,讓今人看到了嚴整規(guī)矩、悠長秀麗、刀法洗煉的戰(zhàn)國文字,其中鐵足大銅鼎上刻銘469字,是國內(nèi)已發(fā)現(xiàn)的戰(zhàn)國時期字數(shù)最多的一篇銘文。
興亡警示
戰(zhàn)國時期,中山國在二百多年的崢嶸歲月之中,為燕趙的歷史抒寫了絢麗的篇章。中山國生于患難之中,被大國所欺而變強,為強國占領(lǐng)又復生,其不屈不撓、頑強自立的精神世所少見。在強國包圍之中發(fā)展經(jīng)濟、壯大自己,幾乎躋身強國之列,其經(jīng)濟和文化之輝煌令人刮目相看。但是,在秦統(tǒng)一中國之前的70多年,就被趙國所滅,給后人留下了深刻的教訓。
中山國滅亡的深層原因,并不僅僅在于其小。戰(zhàn)國時期列國紛爭,小國是可以利用強國之間的矛盾,爭取時機,謀得生存,并不斷發(fā)展壯大自己的。中山國一開始也正是這樣落而后起、死而復生的。大約在公元前432年前后,中山成為趙的傀儡政權(quán)。然而中山人并沒有屈服,于公元前414年乘趙國內(nèi)亂,在顧(今定州市)重建獨立政權(quán)。但為時不久,經(jīng)過改革而強大的魏國在先后擊敗齊楚并占領(lǐng)秦西河之地后,派樂羊、吳起于公元前406年滅掉中山。中山人不甘忍受亡國之辱,于公元前381年在齊國的支持下重新復國,遷都靈壽(今平山縣三汲)。這次領(lǐng)導復國的桓公很有作為,幾次打敗趙國的進攻,疆土擴展至五百里,并修筑長城抵御外侵。從桓公開始,中山兩代君主“身勤社稷”、“憂勞邦家”,自強自立,富國強兵。當時,列國以戰(zhàn)車數(shù)量衡量國力,中山國被稱為僅次于戰(zhàn)國七強的“千乘之國”。這些史實足以證明,中山人具有強大的民族凝聚力。如果以桓公時期的勢頭發(fā)展下去,中山國是足以以弱勝強、弱而后強的。列國之天時并非先滅中山。
中山國所占的地利,雖不比秦國“據(jù)崤函之固,擁雍州之野”,但倚太行之屏障,扼冀晉之咽喉,憑滹沱河(史稱“小黃河”)之天塹,戰(zhàn)守遷之便利優(yōu)于趙國之邯鄲而不亞于燕國之幽薊。而且,石家莊和保定一帶兼有太行山川和華北平原之利,發(fā)展農(nóng)牧業(yè)生產(chǎn)的自然資源極為豐富。在石家莊地區(qū)及其以南一帶,自殷商以來就是華夏族經(jīng)營農(nóng)業(yè)的地方,當時已經(jīng)有了相當?shù)脑谄皆瓬\山發(fā)展農(nóng)牧業(yè)生產(chǎn)的經(jīng)驗。對此,中山人來到之后便兼收并包,并且注意學習、吸收中原地區(qū)的科學技術(shù)和思想文化。更需要指出的是,中山國統(tǒng)治者已經(jīng)認識到“賦斂平則庶民附”,注意減輕農(nóng)民負擔而調(diào)動其積極性。同時,中山國還注重發(fā)展交通,陸路大道可以南接邯鄲,北通燕涿,東到齊國國都,西北可到代國。境內(nèi)河流眾多,水運可通齊國。商貿(mào)發(fā)達,糧食貿(mào)易規(guī)模可觀。《史記》稱中山人“仰機利而食”,商業(yè)活動已相當普遍。交通和商貿(mào)帶來活力,推動了經(jīng)濟的發(fā)展。此外,制陶業(yè)、木制業(yè)、絲麻業(yè)等均為中山國的重要經(jīng)濟部門,手工業(yè)以“多美物”著稱,釀酒業(yè)已有相當發(fā)展。銅器冶鑄和鐵器冶鑄工藝進步,技術(shù)水平很高。中山王墓出土的長方形鑄鐵大盆,重達126.4公斤,其鑄件之大、用鐵之多在國內(nèi)發(fā)現(xiàn)的戰(zhàn)國鐵器中絕無僅有。在石家莊市區(qū)內(nèi)市莊戰(zhàn)國文化遺址(今省文化廳院內(nèi))出土的一批鐵制工具,其中有的斧子是用高溫液體還原法煉出的鐵水澆鑄的,有兩件鐵斧還經(jīng)過淬火柔化處理。這是迄今發(fā)現(xiàn)的世界上較早使用退火柔化技術(shù)制造的鐵質(zhì)工具。更令世人驚嘆的是精美絕倫的絲麻織品。在兩座中山王墓出土的紡織品中,其紡織、刺繡工藝之精美,品種之豐富,在中國先秦遺址考古發(fā)掘史上首屈一指。刻立于公元前四世紀的中山守丘石碣,是中國碑碣文化的開山鼻祖;在中山王墓中出土的錯金銅版“兆域圖”,是迄今發(fā)現(xiàn)的世界上最早的建筑平面設(shè)計圖,也是世界上最早使用比例尺的建筑圖。中山王墓出土的大批精美錯金銀青銅器及器物上鏤刻工整的長篇銘文,反映了中山文化的華麗風韻。
一個區(qū)區(qū)小國,承受燕趙等四面包圍的強大政治軍事壓力,邊境戰(zhàn)爭不斷,負擔巨大的軍費開支,在短短幾十年之中,經(jīng)濟社會得到如此發(fā)展,技術(shù)獲得如此進步,令人難以想像。這足以說明,即使是小國,只要堅韌自立,勵精圖治,是能夠富國強兵、由弱變強的。
正如列國主要由于自身原因而被秦國所滅一樣,中山國被趙國所滅的主要原因也在于其自身,在于中山國統(tǒng)治者治國、治軍、外交等多方面的失誤,在于思想衰退和政治腐敗。這里,最使人扼腕痛惜的,是這個本來生于憂患的小國,面臨敵國虎視眈眈、隨時入侵的危機,卻丟掉了憂患意識。桓公復國之后主政近四十年,其繼承者成王后期,不是韜光養(yǎng)晦,吸取教訓,卻忘乎所以,自我膨脹。公元前323年,魏、趙、韓、燕為了對抗秦、齊、楚三個大國,互相稱王,同時為了離間中山國與齊國的關(guān)系,鼓動中山稱王。中山成王頭腦發(fā)昏,不顧齊國反對,非要稱王不可。結(jié)果,圖虛名而招實禍,失去了齊國這個比較可靠的支持者,使自己陷入孤立。到了中山王,簡直驕橫起來。公元前314年,忘記趙國在后,竟然趁齊國出兵干預燕國內(nèi)亂之機,大舉進攻燕國。中山在這場戰(zhàn)爭中,“辟啟封疆,方數(shù)百里,列城數(shù)十,克敵大邦”,甚至占領(lǐng)了燕下都。這樣一來,中山國更是得意忘形。其實際“戰(zhàn)果”,首先把燕國推向?qū)α⒚妫罃吃黾恿艘粋€大國。而且,這種有利的形勢并沒能維持多久,由于各大國出面干涉,施加壓力,齊軍很快撤出燕國。中山以傾國之力奪取的大片土地又為燕國收回。
中山國不能居安思危,當然無改革進取之心。當時,秦、趙、魏等國推行變法,改革弊政。趙武靈王為了提高軍隊的戰(zhàn)斗力,學習北方少數(shù)民族之長處,實行胡服騎射;為了對付秦國,曾裝扮成使者,冒著風險去秦國探聽虛實。而中山國在這樣的嚴峻形勢面前,不是臥薪嘗膽,卻醉心于孔墨學說。儒家和墨家思想是為拯救當時戰(zhàn)亂頻仍、生靈涂炭的社會苦難所開的藥方。由于它不適應諸侯間所進行的兼并戰(zhàn)爭的需要,所以在列國中沒有市場。而中山國卻奉為治國之術(shù)。真正的法家治國之才不能引進,本國的智能之士被排擠出去,重用的“士”也多是平庸之輩,以致造成國內(nèi)人才匱乏。列國都在獎勵耕戰(zhàn),中山國卻推行“貴儒學賤壯士”政策,致使“戰(zhàn)士怠于行陣”、“農(nóng)夫惰于田”,很快出現(xiàn)“兵弱于敵,國貧于內(nèi)”的局面。這種狀況,能不加快亡國的步伐嗎?
中山王不思進取,還表現(xiàn)在一心追求君王的虛幻體面和奢侈享樂的生活。諸如,不顧國家的安危,恣意行歡作樂,大修宮殿,大造陵墓。從對中山墓葬的發(fā)掘情況看,都設(shè)有墓道、積石、積炭,多層棺槨,內(nèi)葬珍寶,外葬車馬,并仿效趙、魏、燕大國的陵墓,都有高大的封土。君王貪圖享受,必然親近重用阿諛奉承之輩,造成政治腐敗。中山王最寵信的是相邦司馬喜,在陪葬之物上還刻有他的功績。而司馬喜擅政弄權(quán),善搞陰謀詭計。季辛得罪了他,他令人暗殺季辛的仇人爰騫,卻栽贓于季辛。中山王誅殺季辛,為他排除了異己。陰姬與江姬爭奪王后之位。陰姬便重賄司馬喜,求其幫忙。司馬喜親自跑到趙國,極力夸贊陰姬的美麗,誘勸趙王向中山索要陰姬;再跑回中山,又勸中山王趕快立陰姬為后,以絕趙王之望。中山王遂立陰姬。《韓非子》說,司馬喜“善于趙,嘗以中山之謀微告趙王”。如果真是這樣,司馬喜還是一個大內(nèi)奸。內(nèi)奸為相,豈不亡國!
王所善之,下必效之,在中山國民間也刮起嚴重的腐朽之風。《史記》說中山國“丈夫相聚游戲,悲歌慷慨,起則相隨椎剽,休則掘冢作巧奸冶,多美物,為倡優(yōu)。女子則鼓鳴瑟,跕屣,游媚富貴,入后宮,遍諸侯。”其中,“跕屣”是一種足尖著地的舞步。能歌善舞,喜好聚會娛樂,不能說是不好的民風。但是與農(nóng)夫“惰于田”、“戰(zhàn)士怠于行陣”聯(lián)系起來,可見好逸惡勞已經(jīng)成為一種社會風氣。王公大臣之家,無不行樂,民間好事之徒動輒殺人越貨,挖墳盜墓,誰還思治國之事?當時的有識之士,從中山國的腐朽民風看到其政治腐敗,斷言中山即將亡國。
公元前305年,雄才大略的趙武靈王見條件成熟,便發(fā)動了吞兼中山的戰(zhàn)役。腐敗無能的中山王早已被嚇破了膽,只好割地求和,茍延殘喘。兩年后,趙軍再次進逼。前296年,中山國都靈壽陷落。當然,國家有難,必有忠臣。在抵抗趙軍過程中,中山人吾丘鳩“衣鐵甲,操鐵杖以戰(zhàn),而所擊無不碎,所沖無不陷,以車投車,以人投人”(《呂氏春秋》),抵抗是十分頑強的。然而,大勢去矣,中山國軍民的鮮血再不能使中山國死而復生。趙國吞并中山之初,曾扶持了傀儡中山王勝,公元前295年又把他廢掉并遷到膚施(今陜西省榆林之南),中山國最后滅亡。
中山國在歷史上逝去已經(jīng)兩千多年了。但其興衰一直在昭示后人:
一個國家不論大小,統(tǒng)治者勤政憂民,奮發(fā)向上,國家就興旺發(fā)達;昏暗弄權(quán),奢靡淫樂,國家就衰落敗亡。這也可以說是一條規(guī)律,值得后人深思。
史籍記載
在戰(zhàn)國七雄秦、楚、齊、燕、韓、趙、魏之后,還有一個第八雄,即中山國。在中國歷史的長河中,戰(zhàn)國中山國這朵奇葩一直閃爍著神秘的光彩,史冊上關(guān)于它的記載很多,首次出現(xiàn)在公元前506年,直至公元前295年趙國滅中山國的二百多年間,都依稀可見。比如《史記》、《左傳》、《竹書紀年》等重要典籍里,都有關(guān)于中山國的記載。西漢末年劉向的《戰(zhàn)國策》“待遇”最高,不但專門設(shè)有《中山策》,還把中山國和戰(zhàn)國七雄同等對待。不過,所有這些記載都比較零亂,不但零零星星的,加起來總共也就一萬多字,還缺乏準確的和正面的描述,以至于使中山國披上了模糊的外衣。到了當代,文化大師郭沫若也一直苦苦尋覓中山國的蹤跡,直到他去世之前,還在深深惦念這個歷史上的“藝術(shù)王國”。
文字記載
《故國中山》落實在文字上也是十分成功的。格局大,觀古照今;氣象大,縱橫歷史;境界大,國家利益;完全不似小女子筆墨,具有立馬橫刀、鼓角悲鳴的激越之氣。這就要說到近年來勢衰的“歷史文化大散文”:自從余秋雨先生《文明的碎片》大受讀者追捧以后,也跟著出現(xiàn)了一批“大歷史隨筆”寫家,寫得好的自然有,但后來泛濫以后,就逐漸被讀者冷眼,原因是有的文章完全沒有生命的激情,只是資料的堆砌;更惡劣的是拿來別人的研究資料,用幾個形容詞一“文學”,就成了“歷史文化大散文”了。其實好的散文隨筆需要三個基本條件,一生命的激情,二詩意的審美,三哲學的光芒,而凌駕于其上的綱領(lǐng)是思想的力量,也即獨特的見解,被張中行先生強調(diào)為“思想最重要”。這些優(yōu)點,在《故國中山》中一一都見到了,所以它才被譽為一本奇書。
古中山國都城遺址 王墓
靈壽、平山清朝縣志有記載
近年來從報刊上看到由于古中山國都城遺址究竟是在靈壽故城村還是在平山三汲鄉(xiāng)一帶,目前學界與民間都存在很大爭議。2010年10月間燕趙晚報刊登“古城村頭尋古跡 夢縈中山傳薪火”省會40余名博友前來我縣故城村,探究古中山國遺址。進行實地考察之后,又召開了中山國歷史文化研討會。博友們紛紛表示,通過這次活動,讓他們看到了原汁原味的古中山國歷史縮影……。資深報人洛釗說:“古中山國都城和王陵兩個慨念需要搞清,現(xiàn)在基本可以肯定,王陵在平山三汲村一帶,都城在靈壽故城村”。同時他還提出保護挖掘古中山國文化的希望和建議等。博友們尊重科學、尊重歷史,注重考古證據(jù),求真務實的精神,使我們土生土長的靈壽公民深受感動,激發(fā)起我們尋找國家級古中山國都城遺址的決心,更是義不容辭的義務和責任。
于是,在近幾年收集到有關(guān)資料,特別是清朝年間靈壽、平山縣志,進行認真查閱之后,得知有關(guān)古中山國都城遺址和王陵縣志上都有記載和注解。今將摘錄如下:
一. 靈壽舊縣志 古中山國都城遺址記載
(一) 重修縣署碑銘記:“溯自中山建國,逮及前明代產(chǎn)偉人載在至乘……。”
注解:中山國,古國名,春秋時建立,又稱鮮虞,至戰(zhàn)國時期仍存在,曾以靈壽為國都。
(二)沿革:“靈壽 禹貢冀州之城,春秋時屬鮮虞國,威烈王時建中山國,屬中山。魏樂羊伐中山,取之。文侯封樂羊于靈壽。中山復國。桓公徙都靈壽,其后不恤政,為趙武靈王所滅。”
(三)古跡:“趙王城在縣西十五里。頹垣尚存,周十里。唐章懷太子注后漢書,邳彤傳云:靈壽故城在今恒洲,靈壽縣西北即此城也。土人每于雨得銅刀、銅鏃、古錢等物。趙王臺在故城內(nèi),周百余步,高五、六丈。世傳為趙武靈王所筑,上有武靈王廟。養(yǎng)魚池在故城內(nèi),趙王臺東里許。八角井在趙王臺下,今湮。相傳池、井俱武靈王遺跡。”
(四) 戰(zhàn)國名臣:“樂毅者,其先祖曰樂羊。樂羊為魏文侯將,伐取中山,文侯封樂羊於靈壽。樂羊死,葬於靈壽。其后,子孫因家焉。中山復國,至趙武靈王時,復滅中山。”
(五) 靈壽新縣志也有古中山國都城遺址記載:“故城古城遺址,位在縣城西北7.5公里處,傾井鄉(xiāng)故城村(村在古城內(nèi))包括古城墻、趙王臺、八角井、養(yǎng)魚池、三教殿等。城墻土筑,南北長1400米,東西寬1300米,高3至7米,厚約40米。該城世傳為趙武靈王所筑,故名“趙王城”。舊志還載,自漢初置靈壽至晉,治所在此城,今村名“故城”即緣于此。史籍多稱中山桓公復國,徙都靈壽。爾后史家多以靈壽故城曾是中山國都邑。而今考古學家根據(jù)平山三汲鄉(xiāng)出土文物資料考證,提出作為中山國都邑的靈壽城在今平山縣三汲鄉(xiāng),目前定論尚未形成。
二、平山舊縣志古中山國王墓記載
(一)藝文志:《徙建平山縣學記》,今摘錄其中一段:“平山正定屬邑,邑宰,韓公實丞相魏國公獻公諸孫也。丞昔之日,夙夜究心,求其所以建學之材與力,講請于公,公或不足以給,取于民,民將病焉。乃廢縣北之林山道宮盡得其才,糾集工徒徙建縣之隅……。”
注解:林山,本縣三級鄉(xiāng)境內(nèi)分東林山,西林山,東林山西山腳有道宮,西林山南面有中山國王墓。
(二)沿革:“平山為禹貢冀州地。后分九州為十二州,而平山則屬并州。春秋時為晉蒲邑,因蒲水出中山蒲陰古名。戰(zhàn)國為番吾郡,地屬趙……”。
(三)冢墓:
1.唐天壽太子墓,在林山下,土坑尚在。
2.潘河二丞相墓,在天壽太子墓右,碑記尚在,有“蕭蕭雙冢林山下,徒使英雄淚滿襟”,之句。
(四)賊寇盜墓紀事:“世宗嘉靖三十二年冬,礦賊樂師庫寇河北,百戶伸死之,縣北林山下有古冢,土人耕種有得金銀、古銅者。礦賊樂師庫率賊千余人,持刀鳴金伐冢,逼民響,不與者殺之,掘數(shù)丈,堅不可入。百戶屈伸奉檄糾往捕,戰(zhàn)不勝,死之。知縣李從今督眾奮擊,賊乃遁去。”
(五) 林山寨:“在縣北二十里,滹沱河北岸。”
(六) 支鍋石和雌雄柏
1.支鍋石:在縣西六十里。文都河中有巨石如鍋形,下支三小石,河水從石下流去。
2.雌雄柏:在縣北林山寺內(nèi)。二株東西對立皆大數(shù)圍,蒼蔚可觀。
以上所摘錄支鍋石、雌雄柏似于古中山國毫無關(guān)聯(lián),其實有很大關(guān)系,此可見平山縣志寫的慎至又慎,一塊奇石、一顆奇樹都寫在縣志,那么為何不提平山三汲鄉(xiāng)古中山國都城靈壽城,平山靈壽縣志都未記載,這是為何?
消失之謎
1974年冬,平山縣三汲鄉(xiāng)農(nóng)民開始大規(guī)模平整農(nóng)田,不斷到附近一些被懷疑是古墓的大土丘上取土,被農(nóng)民刨開的封土下,到處埋著戰(zhàn)國時期宮殿建筑用的大瓦。面對這一情況,河北省文化局很快批準了古墓發(fā)掘計劃。
當?shù)剞r(nóng)民向考古隊長陳應祺講起一件往事:30多年前,村里有個叫劉西梅的老人曾挖出一塊刻有文字的石頭。考古人員隨后在劉西梅家看到這塊石頭,雖然當時不能解讀這些戰(zhàn)國時代的文字,但他們意識到,2200多年前消失的一個神秘王國與今人不期而遇了。
公元前5世紀,周王朝統(tǒng)治日漸衰落,中國進入戰(zhàn)國時代。一個在北方大山深處逐步壯大起來的古老民族———鮮虞,建立起中山國。公元前414年,中山武公率領(lǐng)子民向東越過太行山,定都在諸侯國勢力薄弱地帶。這個弱小的國家從一開始就受到來自強敵的不斷侵擾,終于在公元前407年被魏國所滅。逃避于大山之中的中山國桓公勵精圖治,經(jīng)過20多年抗爭,再度出山復興了自己的國家。此后,中山國逐漸國富兵強,開疆拓土。然而公元前296年,國力日衰的中山國抵擋不住強敵進攻而陷落,一代強國至此滅亡。
對于這個幾經(jīng)起落的國度,人們只能從史書零星的記載里,粗略判斷出它的發(fā)展脈絡(luò)和地理方位,但從未有任何考古發(fā)現(xiàn)能夠證實這些記載。
陳應祺把石頭上古老神秘的文字描摹下來,寄給了古文字專家李學勤。經(jīng)過研究,李學勤肯定了這塊石頭屬于戰(zhàn)國時代的遺物,并對文字進行了翻譯。“監(jiān)罟有臣公乘得守丘其舊將曼敢謁后俶賢者”,這些古文字是戰(zhàn)國時代叫公乘得和叫舊將曼的人留給后人的,意思是:告訴后來的君子們,我們兩個給國王看守園囿、給他捕魚,又給他看守陵墓。
2000多年前兩個守墓人留下的這段話,證明了這里是戰(zhàn)國時代一個王家園陵的所在地。
四、兩個中山國
在我國古代歷史上出現(xiàn)過兩個中山國,由于社會生產(chǎn)力和文化形態(tài)的差異性,他們的歷史遺物也以不同的風貌展現(xiàn)著他們的文化訴求和精神審美,同時也間接的反映著他們的生活習性和人格特征。
英雄壯志,執(zhí)劍問蒼穹
春秋中后期生活在河西、河東的山西夏虞朝后裔逐漸建立了國家體系。但是在歷史上河西、河東的夏虞朝后裔卻有不同的稱呼,河西的被稱之為“義渠”,河東的被稱之為“鮮虞”,而我們今天所說的就是建立中山國古國的這支勢力強大的河東鮮虞。《呂氏春秋·簡選篇》中記載:中山亡邢,狄人滅衛(wèi)。這件事發(fā)生在公元前662年,其中的中山指的就是鮮虞,這是鮮虞首次進入公眾的視野。
這支鮮虞人,史料多稱之為狄,因其定都于“中人城”,原中山之地,所以后來稱之為中山,以其地名代替鮮虞族名。在鮮虞攻邢敗衛(wèi)的強勢出場后一百多年的時間內(nèi)他們就再沒有引起太多的關(guān)注,直到公元前530年前后,晉國多次派軍征伐鮮虞,但并沒有完全滅掉鮮虞,直到公元前457年晉派新稚穆子征戰(zhàn)中山,直插中山國腹地,中山國受到致命的打擊,在歷史記錄中暫時消失。
這種“山”字禮器出土于中山第五代君主厝的墓葬中,像是中山國的國徽,其高119厘米,寬74厘米,厚1.2厘米,銎徑13.5厘米,重56.6公斤,共5件,屬于古代的軍隊儀仗禮器。禮器上部呈山字形,兩側(cè)向下部內(nèi)轉(zhuǎn)成鏤空回字紋,下部中間有圓筒狀銎,可插在立柱上,銎的前后兩側(cè)有方形楔孔。這種禮器為中山國所特有,造型莊重,立于木柱之上排列在帳前,象征著中山國王的權(quán)威。
公元前414年,在一個叫“顧”的地方,中山武公將其定為新都。《史記·趙世家》記載:“中山武公初立”,消失多年的中山國又出現(xiàn)在戰(zhàn)國的歷史版圖上。公元前407年中山被魏滅國,后又在公元前381前后,其蟄伏的余部殺出太行山,奇跡般的完成了復興大業(yè)。隨后逐漸強大起來,稱霸一方,成為其它諸侯國眼中的一個勁敵,當時的縱橫家蘇秦是這樣稱贊中山國的:“千乘之國也,而敵萬乘之國二,再戰(zhàn)比勝,此用兵之上節(jié)也”。由此可以看出,中山國是一個善于用兵作戰(zhàn)的軍事強國。但隨著戰(zhàn)國兼并戰(zhàn)爭的發(fā)展和擴大,各諸侯國之間的吞并更加激烈,公元前297年,趙國向中山國發(fā)起了滅國之戰(zhàn),中山國至此退出了歷史舞臺。
中山和春秋戰(zhàn)國時期所有的諸侯國一樣,為了生存不斷在血與火中掙扎。由于它的歷史比較短暫,而且?guī)捉?jīng)復滅,史書上關(guān)于它的歷史記載不僅簡略零散,而且還非常的少,所以兩千多年來戰(zhàn)國時期的中山國一直被稱之為神秘王國。
青銅晚歌—中山錯金銀器
戰(zhàn)國的中山王墓葬中出土了許多青銅器,根據(jù)使用材料的不同分為錯金、錯銀、錯金銀三種。青銅器錯金銀工藝是指利用金銀良好的延展性,將其涂在青銅器的表面,錯出美麗的紋飾,使器物金光銀彩交相輝映,絢麗高貴。金銀錯是古代青銅精細加工一種技藝,起源年代目前無法考證,但在春秋中期時已經(jīng)非常的興盛,戰(zhàn)國出現(xiàn)的錯金銀青銅器相對而言比較多。古代的錯金銀包括嵌錯和鎏制兩種形式。
嵌錯是將金絲或者金片鑲嵌于青銅器表面的凹槽中,然后用厝石加以磨錯。主要分為四個步驟:第一,先在器物地母范上預先刻好凹槽,為嵌錯金銀做準備。第二,對刻好的凹槽進一步的鏨鑿,以便于嵌進紋飾,即鏨槽。第三是鑲嵌,把金絲、金片適當加熱后壓嵌入凹槽,再進行捶打,使其牢固地附著于凹槽內(nèi)。第四是進行磨錯,用厝石將初步鑲嵌于青銅器表面的金絲或者金片不平整的地方進行磨錯,使其平整光滑,與青銅器表面嚴密的契合。
插錯金銀兆域圖銅版為中山王厝陵區(qū)的建筑規(guī)劃圖,與現(xiàn)在地圖相反,上為南,下為北。圖版的中心部位,用金片嵌出五個享堂建筑的輪廓線,中心為王堂,兩側(cè)為哀后堂、王后堂和兩個夫人堂。享堂的外圍,用銀絲標識墓的封土底邊——丘(足欠)、再向外,用寬銀片嵌出“內(nèi)宮垣”和“中宮垣”二層宮墻輪廓線,其中內(nèi)宮垣的北部嵌有“詔宗宮”、“正奎宮”、“執(zhí)帛宮”和“大將宮”的標識,分別是陵園中主持祭祀禮儀、清潔、祭祀用品和看守陵墓的官員處所。王堂上部鑄有國王命令修建陵墓的詔書三行42個字,背面中腰兩側(cè)各有一獸面銜環(huán)鋪首。錯金銀銅版兆域圖是迄今發(fā)現(xiàn)的世界上最早的有比例的銅版建筑圖,它的四個拐角處都有明顯的接口,說明當時用的是嵌錯工藝。
除了錯嵌,另一種是用汞齊涂金的鎏制錯金法,稱為“金涂”法。汞齊涂金是在器物表面預先燒鑄很淺的凹槽,然后在進行涂金。制造金汞齊是把金箔剪成碎片,在坩堝內(nèi)加熱到400攝氏度左右,然后按照黃金與水銀1:7的比例,使金箔溶解成液體,然后將其直接浸入于冷水盆內(nèi),形成金與水銀混合的泥狀固體“金泥”。涂金時將金泥抹青銅器的凹槽內(nèi),再用無煙炭火溫烤使水銀蒸發(fā),只留金泥嵌于凹槽內(nèi),但由于加熱蒸發(fā)水銀時會造成金溢出凹槽,所以要進行多次涂金,盡量使金面與凹槽平齊。
中山國的錯金銀器物在器物造型上和紋飾描繪方面都呈現(xiàn)出濃郁的草原民族特色,展現(xiàn)出中山國傳統(tǒng)的游牧民族風情,其善于刻畫動物造型的熟練技能,反映出中山國的族屬特征。中山國錯金銀青銅器動物造型融合了現(xiàn)實與神話,具有極高的藝術(shù)感染力。
錯銀雙翼神獸,形似獅非獅,似虎非虎,四肢弓曲,利爪怒張,兩肋生翼,前胸寬闊而低伏,臀部隆起,后尾斜挺,圓頸挺立,兇猛雄壯,昂首向左作咆哮之狀,仿佛在威嚇敵人。通身錯銀,紋飾舒卷有致,身軀云紋千變?nèi)f化,動感強烈。神獸雙翼上的羽毛紋飾精致細密,栩栩如生,背部還用銀錯出兩只于云中蟠曲的龍雀,生動形象。雖然目前我們尚不能確定它屬于哪一種動物,但是它所展現(xiàn)的蓄勢待發(fā)之威和睥睨天下的雄霸之氣給人極強的震撼。
先秦史研究者李學勤指出,這種神獸形象具有中國北方民族及斯基泰—西伯利亞式藝術(shù)特色,與獸身鷹首的格里芬屬類似屬于同一藝術(shù)風格。
中山國的錯金銀青銅器中,動物身上額紋飾不僅追求圖案美,起裝飾裝用,還具有塑形的作用。錯金銀虎噬鹿,虎身各處用金銀錯出的紋飾,充分結(jié)合了虎的動作、姿態(tài),成為塑形的重要手段。那斑斕的皮毛,虎頰上堅硬的肌肉,肩和胯處扭動的關(guān)節(jié),彎曲的脊柱,都通過不同形狀的金銀鑲嵌線條來展現(xiàn)。這種裝飾與塑形相結(jié)合的錯金銀工藝手法是中山國動物造型的獨有特色。
錯金銀虎噬鹿屏座長51厘米,高22.5厘米,老虎的口中撕咬著一只小鹿,虎的前爪由于鋪抓鹿而懸空,利用鹿腿支撐著虎本身的平衡,設(shè)計極為巧妙。老虎的強勁威猛和小鹿的幼弱無助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充滿了對力量勇猛的肯定,在野性的再現(xiàn),表現(xiàn)出游牧民族對于生活獨特的審美感受。
錯金銀四龍四鳳方案座:邊長47.5厘米,案面已經(jīng)腐朽,僅存案座,底部是兩雌兩雄的梅花鹿,四龍四鳳組成案身。四龍獨首雙尾,上吻拖住斗拱,雙尾向兩側(cè)盤環(huán)反勾住頭上雙角,四風雙翅聚于中央連成半球形,鳳頭從龍尾糾結(jié)處引頸而出。集鑄造、鑲嵌、焊接等多種手工藝為一體,精巧精湛,是戰(zhàn)國時期藝術(shù)品中的珍寶。
玉中中山
公元前202年大漢王朝建立,承襲周秦禮制,分封諸侯,景帝前元三年(公元前154年)皇九子劉勝被封為第一代中山靖王,定都于盧奴(今之定州),始為漢代中山國,相比于戰(zhàn)國中山,兩漢中山國文史記載可考,傳承更替脈絡(luò)清晰。漢中山國共歷經(jīng)了17代中山王世襲統(tǒng)治,長達三百多年,存留了大量的歷史遺物
漢王朝是制作和使用玉的黃金時代,漢代王侯墓常用大量的玉器隨葬,隨著我國考古發(fā)掘工作的進行,大量的玉器出土,其中中山國第一代君主中山靖王劉勝夫婦的金縷玉衣和東漢穆王劉暢的墓出土的青玉二龍銜環(huán)谷紋大玉璧非常引人注目。
金縷玉衣,幻滅的不朽夢
古代王侯基本上都會幻想長生不老,靈魂永存,所以他們千方百計的尋找長生不老藥,而且將此希望寄托于死后的尸體,他們相信“玉能寒尸”,為使他們的尸體不朽,他們用昂貴的玉衣作殮服。玉衣是古代皇帝和高等貴族死后專用的葬服,史書上也稱之為“玉匣”,外觀和人體形狀相同,體現(xiàn)了穿戴者的身份和等級。
中山靖王的玉衣體型肥大,全長1.72米,由2498片玉片組成,用于編綴的金絲約重1100克。玉衣分頭部、上衣、褲子、手套和足五部分。頭部的臉蓋上刻劃出眼睛,鼻子和嘴的形狀,腹部和臀部突出,褲筒制成腿的樣。其妻子的相對于比較短小,公用玉片2160片,金絲重700克。劉勝的金縷玉衣制作水平極高,據(jù)考古人員推測可能是用人體模型設(shè)計的,按照人體部位的不同,玉片大小和形狀也不一樣,有些玉片背后尚能依稀辨別當時的編號,說明玉衣的制作是經(jīng)過縝密的設(shè)計的。玉片加工非常精巧,縫寬一般在1—1.5毫米,穿孔的孔徑極為細小,最大的孔徑為2毫米,小得僅1毫米左右,孔壁規(guī)整,光滑無痕。玉料也很講究,玉衣的上半身為黃灰色,編綴精致,所用金絲一般長4—5厘米,根據(jù)需求粗細不一,最細的直徑只有0.35毫米,更為驚嘆的是合股金線,用十二根極細的橫斷直徑只有0.08—0.13毫米的金絲擰成,柔軟結(jié)實又富有彈性。而且這件玉衣的玉料被鑒定為閃石玉,即軟玉,與新疆的和田玉、青玉同屬一類,因此,這件玉衣的玉料可能來自遙遠的新疆,超凡的技藝和奢華的用料可見這件玉衣所耗費的的人力和物力。
漢代的玉衣有金縷、銀縷、銅縷之分,按照《后漢書·禮儀志下》記載,東漢時皇帝的玉衣用金縷,諸侯王、列侯等用銀縷,大貴人、長公主用銅縷。而劉勝僅是諸侯王,死后的殮服用的卻是金縷,這可能是西漢時對使用玉衣還沒有嚴格的定制,或者是破格的待遇也說不定。封建貴族穿戴玉衣的目的是尸骨不朽,但是在劉勝的墓發(fā)掘后,玉衣里的尸骸早已化為灰燼,只剩下一些牙齒的琺瑯質(zhì)外殼和碎骨殘渣。或許他們并不是不知道,凡生命之屬,皆不能不死,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中掩蓋對死亡的恐懼。
蒼璧禮天,何以藏身
玉璧是古人祭祀活動中常用的禮器。在他們認為天圓地方的時代,天屬青色,所以“以蒼璧禮天”。玉璧在當時既是高貴的禮器,同時也是諸侯王之間相互往來的重要憑證和權(quán)力的象征。漢代厚葬之風盛行,又相信玉可以存身,因此玉璧多用于隨葬,以保護尸體不腐。
東漢青玉二龍銜環(huán)谷紋大玉璧于1969年出土于東漢第六代中山王劉暢的墓中。玉璧通高30.5厘米,直徑24.4厘米,厚1.1厘米,體型碩大,用青玉雕制。玉質(zhì)半透明,表面有溫潤、明亮的光澤,局部沁蝕處泛紅褐色。璧之內(nèi)外邊緣為素面寬帶,肉面飾規(guī)整的谷紋。上部透雕二龍銜環(huán)鈕,兩側(cè)各透雕一龍為耳,以陰刻線勾勒龍口、鼻、眼、耳及足爪。龍紋剛健有力,寓意皇族子嗣強健興盛,反映了所有者的身份與地位,有繁榮富強、圓滿吉祥之意。
璧面采用減地凸雕技法,充分表現(xiàn)了谷粒的飽滿與渾圓,且排列有序,象征的是五谷豐登。根據(jù)滿城劉勝之墓的考古經(jīng)驗,以及該玉璧夾雜在玉衣片之中的被盜現(xiàn)狀,這件玉璧應該放置在死者劉暢的胸部或背部。
兩漢的殮葬觀念充分發(fā)揮了人的主觀能動作用,天子王侯通過各種手段追求天上人間的永恒快樂,千方百計的想羽化成仙,并創(chuàng)造大量的物質(zhì)財富以備身后享用。由于玉器在漢代以前就與政治,天地,鬼神連接在一起,加上漢代巫鬼思想的盛行,漢代對玉的認識和鬼神的思想牢固的連接在了一起,出于對死后尸身不朽的渴望,以及神仙不死的向往,引發(fā)了漢代玉器的重大變化,他們認為玉有靈性,并迷信“金玉在九竅,精神不死”的說法,死后多用玉衣裹身,玉璧隨葬,制造了大量的喪葬玉器,以保護尸體不朽,2000多年過后,零星的殘骸遺骨卻簡明扼要的說明了一切。
五、中山國為何地位高
春秋戰(zhàn)國時期,周室衰微,諸侯爭霸,先后出現(xiàn)春秋三小霸,春秋五霸和戰(zhàn)國七雄,除了這幾個大國、強國外,中原諸侯國中還有五個僅次于戰(zhàn)國七強的“千乘之國”,分別是中山國、魯國、衛(wèi)國、宋國、鄭國等,而中山國還有“戰(zhàn)國第八雄”的稱號,晚清王先謙說,“戰(zhàn)國之所以盛衰,中山若隱為樞轄”,由此可見中山國的重要性,那么中山國的地位為何有如此之高呢? 我們先來了解一下歷史上的中山國:
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中山國,歷經(jīng)戎狄、鮮虞、中山三個發(fā)展階段,建立者是中山武公,這是一個由我國北方少數(shù)民族白狄族所建的國家,而于白狄的鮮虞建立中山國,在戰(zhàn)國時期被魏國所滅,后來中山國復國后,又被趙國所滅;我們來了解一下中山國與中原諸國的相愛相殺的歷史。
晉國征伐鮮虞中山國
春秋后期,晉國位于黃河汾水以東,遠離周朝王室,四周處于戎狄包圍之中,晉國為了生存就對周邊的戎狄進行多次征伐,其中就包括鮮虞中山國;此時的鮮虞中山國與戰(zhàn)國時期中山國實力相差甚遠,與春秋霸主晉國更不能相提并論,因此常常受到晉國的征伐。
其實影響晉國與鮮虞關(guān)系的因素,不是晉國的啟土擴疆政策,而是晉國內(nèi)部矛盾引起的,例如卿族勢力的發(fā)展和沉浮;春秋中后期,晉國國君失勢,卿族勢力迅速增長;晉國卿族為了爭權(quán)奪利,相互傾軋,爭奪領(lǐng)土,鮮虞也被迫卷入其中。
例如,荀吳避開晉國國內(nèi)爭奪的鋒芒,向周邊戎狄開刀,領(lǐng)導對鮮虞的攻伐戰(zhàn)爭;此后還以范獻子出于自身利益考慮,也發(fā)動對鮮虞戰(zhàn)爭;鮮虞出兵幫助齊國、衛(wèi)國牽制和打擊趙鞅;趙氏家族在晉國卿族混戰(zhàn)中獲勝,重新掌權(quán)后,發(fā)動了對周邊國家的報復戰(zhàn)爭,其中最主要的被討伐對象就是鮮虞。
魏國滅中山國
三家分晉后,晉國時期的魏氏在卿族之間的角逐中獲利頗豐,領(lǐng)土最廣,實力強勁,在魏文侯時期經(jīng)過李悝、吳起變法后,魏國憑著強大的經(jīng)濟、軍事實力一躍成為戰(zhàn)國初期第一霸主;而此時的中山國,中山武公即位,中山國得到一定發(fā)展,引起魏國的不安,加上卿族競爭時結(jié)下的新仇舊怨,使得魏國一度想滅亡中山國。
魏國實力雖然強大,但吞滅中山國也并非一帆風順,當趙國聽過魏國要進攻中山國時,意識到“唇亡齒安”的道理,趙國君主采用常莊談計策,在趙國的斡旋下,中山國轉(zhuǎn)危為安;魏國滅中山,不僅影響中山國,也直接影響趙國等其它諸侯國利益,春秋戰(zhàn)國時期,諸侯國關(guān)系,錯綜復雜,中山國特殊的地理位置牽動整個中原局勢。
然而,魏國從未放棄過攻打中山國,魏文侯趁著趙烈侯剛繼位,無暇東顧之機,借道趙國攻打中山國,起初趙國并不同意,無奈趙國剛才戰(zhàn)爭中恢復過來,急需休養(yǎng)生息,而強大的魏國對趙國也是威脅,趙國認為,魏國與中山國的戰(zhàn)爭可以消耗魏國的國力,魏國即使占領(lǐng)中山國后,越過趙國也不好治理中山國,同時趙國可以根據(jù)戰(zhàn)爭局勢,靜觀其變,坐收漁翁之利,就這樣,魏文侯派大將樂羊越過趙國,長途北上攻打中山國,最終在趙國推動下,中山國被魏國滅亡。
魏國占領(lǐng)中山國后,統(tǒng)治二十年,將中原先進的文化風俗,生產(chǎn)技術(shù)傳播到中山國,還將中原諸侯國家的政治制度輸入中山國,這對中山國的政治體制有著深遠影響,在之后中山國擺脫魏國統(tǒng)治后,也一直保持著中原諸侯國的政治制度,例如有相邦、后妃、養(yǎng)士等一系列中原制度風俗。
中山國幫助齊國攻打燕國
中山國擺脫魏國統(tǒng)治后,成功復國后,經(jīng)過發(fā)展國力逐步增強,中山國與燕國是鄰國,以易水為界,兩國戰(zhàn)爭頻繁,相互征伐,燕國雖然是戰(zhàn)國七雄之一,但國力與其他六國相差甚遠,在與中山國的相互征伐中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燕國在政治制度上一直墨守成規(guī),堅持王道政治,燕王噲受人蠱惑,貪圖虛名效法堯舜實行禪讓制,將王位禪讓給大臣子之,引起燕國貴族震動,造成燕國內(nèi)亂,而齊國趁機攻打燕國。經(jīng)過魏國治理后的中山國,已經(jīng)受到儒家文化的影響,燕國君臣易位,對于中山國來講是違背倫理的,是不道義的,是不能容忍的,于是幫助齊國攻打燕國,最終,齊國占領(lǐng)燕國國都。
中山國在攻打燕國的戰(zhàn)爭中獲得了巨大的實際利益,奪得數(shù)十個城池,數(shù)百里土地,擴展了燕國版圖;但同時也引起了燕國全體國民的巨大仇恨;燕昭襄王繼位后,國內(nèi)穩(wěn)定下來,開始復仇計劃,先是攻打宿敵齊國,燕國樂毅領(lǐng)導的五國伐齊差點滅亡齊國,同時燕國趁趙國攻打中山國是,占領(lǐng)中山國北部領(lǐng)土。
燕國和中山國本來沒有多大仇恨,也并非是主要敵人,但在齊國攻占燕國時,中山國是幫兇;在趙國滅亡中山國時,燕國是聯(lián)盟者;燕國,中山兩國頻繁出戰(zhàn),客觀上促進了兩國民族的融合。
趙國滅中山國
趙國與中山國的關(guān)系錯綜復雜,時而和平,互派來使,互通有無;又有曠日持久,異常慘烈的戰(zhàn)爭,但最終結(jié)果是中山國滅亡,成為趙國版圖的一部分,趙國為何必須占領(lǐng)中山國呢?這與趙國的對外策略有關(guān)。
三晉分家后,趙國繼承了晉國對戎狄政策,春秋時期晉國就注重開疆拓土,特別是從周邊戎狄手里奪取土地;趙國成立后也堅持北進戰(zhàn)略,將發(fā)展重點放到了廣漠的北部地區(qū),趙國占領(lǐng)代地后,中山國就與趙國接壤,從而成為趙國的進攻目標,隨后趙國兩次攻打中山國,但因趙敬侯的死,而暫告一段落。
趙武靈王胡服騎射改革后,趙國國力強盛,兵強馬壯,不斷向北部開拓領(lǐng)土穩(wěn)固趙國大國地位;而此時,隨著諸侯國的兼并戰(zhàn)爭,各國疆域的演變,使得中山國地處于趙國內(nèi)部,中山國把控的太行山要塞井徑和鴟之塞不僅是重要樞紐,也把趙國分為兩個幾乎不相連的部分,對趙國安全構(gòu)成威脅,阻礙趙國的北進戰(zhàn)略。趙武靈王對中山國進行實地考察后,親率趙軍攻打中山國。中山君面對強大的軍事威脅,只能割地求和,獻出四城,中山國元氣大傷。此后,趙武靈王又兩次攻打中山國,最后中山國滅亡。
趙國攻打中山國時,其他諸侯國態(tài)度各異,或無暇顧及,或坐視不管,或卷入戰(zhàn)爭,獲取利益;它們對戰(zhàn)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其中,齊國、燕國多次被卷入戰(zhàn)爭,立場不斷變化;時而幫助趙國,時而幫助中山國;隨著戰(zhàn)爭形勢的變化,齊國、燕國經(jīng)過權(quán)衡利弊后,最終占到了趙國一方。趙國滅掉中山國后,把它變成中山郡,成為趙國南北交流的重要通道,這使中山人和趙人之間進一步交流和融合。
總之,中山國從立國到滅亡,從復國到再滅亡過程中,與中原諸侯國的摩擦戰(zhàn)爭從未停止,春秋時期與晉國的卿族發(fā)生過戰(zhàn)爭,戰(zhàn)國時期,魏國、趙國都曾滅亡過中山國;中山國趁人之危也與燕國結(jié)下了仇恨,經(jīng)過多次交流和戰(zhàn)爭后,中山國文化逐步融入中原文化之中。
中原諸國為何這么看重中山國呢?“戰(zhàn)國之所以盛衰,中山若隱為樞轄”是這樣的情況嗎?
原因分析
周室衰微,戰(zhàn)國時期形成諸侯爭霸的局面,形成了以秦國、楚國、齊國、韓國、魏國、燕國和趙國等七大諸侯國,以及宋國、魯國、魏國、中山國等幾個較小諸侯國;在爭霸兼并過程中,各諸侯國開疆拓土為自己贏得生存空間,或與其他諸侯國抗衡,或與其他諸侯國聯(lián)合。
而七大諸侯國,實力相對均衡,不存在一國滅另一國的能力,必須聯(lián)合其他國家才能稱霸,導致各諸侯國在力量上能相互抗衡的局面,此外諸侯國在縱橫捭闔,連橫合縱的過程中,需要頻繁的交往;這時候,中山國的重要性就體現(xiàn)出來了。
中山國特殊的政治地理和自然地理位置
筆者認為,中山國的地位之所以重要是由于其政治地理位置、自然地理位置決定的,春秋戰(zhàn)國時期,中山國成為諸侯國相互交流的紐帶和各種游說之人活躍的政治舞臺。
從政治地理位置來講,春秋時期,曾與中原霸主晉國為鄰,戰(zhàn)國時期,鮮虞中山國是齊國、晉國兩大諸侯國往來重要通道,鮮虞西銜秦國、東臨強齊,北接燕國;戰(zhàn)國時期,中山國夾在燕國與趙國之中,是燕趙兩國的紐帶、而中山國所控制的太行山要塞是趙國東西聯(lián)系的重要紐帶。
從地理位置來說,戰(zhàn)國時期的中山國,境內(nèi)有太行山作為天然屏障,所控制的井陘關(guān),易守難攻,是兵家必爭之地,鮮虞中山國時期,境內(nèi)交通發(fā)達,縱橫東西南北的道路,遍布國內(nèi)的河流,是中原各諸侯國進行交往的交通紐帶;因此,無論從政治地理上,還是自然地理位置上,鮮虞中山國都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中山國具有指示的作用,受其他國家關(guān)注;其中任何一大諸侯國對中山國的態(tài)度,都可以引起連鎖反應,都可以看成是對其他國家態(tài)度的信號;例如,魏國想要吞并中山國,消息傳出時,趙國就通過魏國對中山國的態(tài)度,推斷出魏國有可能對趙國產(chǎn)生威脅,正所謂“魏并中山,必無趙矣”的結(jié)果。因此,魏國對中山國的行動,不僅關(guān)系到中山國的生死存亡,更涉及到周邊國家的存亡,因此趙國首先站起來反對魏國吞并中山國。
戰(zhàn)國時期,五國相王時,各國都注重他國對中山國的態(tài)度;在趙國、燕國、魏國看來,齊國對中山國的態(tài)度就是對自己的態(tài)度,齊國如果同意中山國稱王,那就說明齊國想拉攏和利用中山國,轉(zhuǎn)而攻打燕國、魏國、趙國;那么燕國、趙國必定會認為齊國以平邑賄賂自己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中山國是各諸侯國聯(lián)合的對象,例如,秦國、齊國、楚國在嚙桑會盟以對抗魏國,而魏國犀首公孫衍聯(lián)合趙國、韓國和中山國,以此對抗秦齊楚三國,正是魏國與秦齊楚三國的矛盾給了中山國稱王的機會;而當時燕國、趙國都想侵占中山國,這時齊國牽制了燕國、趙國,使得中山國不僅幸免于難,還最終得到各大國承認其王的事實。
總之,春秋戰(zhàn)國時期,各諸侯國為爭霸、為圖強、為生存,他們之間既相互聯(lián)合而又相互斗爭,在相互交往中加速了民族之間的融合,而中山國特殊的自然地理和政治地理位置,使得中山國被周邊大諸侯國所重視,一方面使得中山國得以發(fā)展,在與中原諸侯國之間的政治、經(jīng)濟、文化、軍事等交流,對民族融合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而另一方面,也使的任何大國想要滅亡中山國時,其他大國處于自身利益的考慮,總是極力挽救中山國。
討論
中山國之所以受到重視,被中原諸侯國認同,也是中山國與中原文化相融的結(jié)果;春秋戰(zhàn)國時期,周天子式微,控制力下降,各諸侯國趁機相互傾軋,對外則開疆拓土,這個時期是我國歷史上第一次民族大融合時期,例如,齊國、魯國共同討伐東部夷族、萊族,這些民族最后與齊、魯兩國相互融合;晉國與白狄、赤狄經(jīng)過多次戰(zhàn)爭后,又相互融合;此外,處于北部邊陲的燕國、趙國與北方游牧民族的關(guān)系也很密切,在相愛相殺的過程中相互融合。
而中山國是來自北方民族白狄別種,鮮虞族所建的國家,在民族交融的浪潮中也被卷入其中,中山國與諸侯各國不斷戰(zhàn)爭、交流,促使中山國的思想文化和風俗都發(fā)生很大的變法,在中山國被魏國滅亡之前,具有濃厚的戎狄文化氛圍,君臣無序,男女無別,甚至缺少基本的禮儀規(guī)范;被魏國占領(lǐng)后,中山國雖算不上禮儀之邦,但風俗也大有改觀,算是識禮的諸侯國了。
中山國復國后,積極學習華夏文化,崇尚儒學,同時又吸收兵家、法家思想,使得中山國文化與中原文化不斷融合,使得中山人與中原各族相互融合,相互滲透,求同存異,逐漸形成“華夷一統(tǒng),共為天下”的整體觀念。
六、鮮虞中山人的種姓和族源
通常人們都以為鮮虞中山人是“白狄別種”,是由大西北“東遷”而來的“少數(shù)民族”。 杜預在《春秋》所載的“晉伐鮮虞”下面注疏說:鮮虞,白狄別種;楊士勛在注疏《谷梁傳》時引《世本》說:“鮮虞,姬姓,白狄也。”而雷學淇所輯《世本》卻說“鮮虞本子姓國,后改名中山。魏文侯滅之以處姬姓也。”;韋昭在《國語.鄭語》中注:“鮮虞,姬姓在狄者也。”河北師大沈長云在其《驪戎考》中也說:“蓋犬戎與白狄皆姬姓之戎的泛稱。稱白狄者,以其尚白之故。”
其實,這些說辭都是把問題絕對化、片面化了,都是把我國地面兒上存在過的“國家”模式化、家族化了。《國語.鄭語》載:“史伯對曰:王室將卑,戎狄必昌,不可避也。當成周者,南有荊蠻申呂應甲陳蔡隋唐;北有衛(wèi)燕狄鮮虞潞洛泉徐浦;西有虞郭晉隗霍楊魏芮;東有齊魯曹宋滕薛鄒莒。是非王之子、母弟、甥舅也。則皆蠻荊戎狄之人也。”一句話,就是說在成周時,除了周武王姬發(fā)的子孫、外戚之外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姬發(fā)兄弟之國的蔡衛(wèi)燕晉魯?shù)纫宦杀环Q之“蠻荊戎狄之人”了。史伯列舉有35國,武王伐紂時號稱800諸侯國。這樣一個龐大群體,豈能是4、5個種姓所能涵蓋得了的?即便具體到鮮虞中山人,也不可能都是姬棄或子偰一個人蕃衍的后人。還有雷學淇說的畢姓的魏斯從子姓的中山人手中奪得地盤兒后,卻安置姬姓中山人去居住,這不有點兒忒“雷”嗎?束縛在“一元化思維”桎捁之下研究歷史,是根本找不到出路的。
之所以稱鮮虞中山人為“戎狄”,說明當時的戎人和狄人也是沒有明確界限的。如同我們今人把東洋人和西洋人統(tǒng)稱“洋人”一樣,當時的戎狄蠻夷又稱之“四夷”。連地處“中原”的楚國在司馬遷的筆下也是自詡蠻夷而“不以中國之號謚”的。所以當時的“中國人”僅僅是指的周王室直轄人口。周王室的“中國代表權(quán)”讓渡給秦時,帶去的僅有“36邑、30000口人” ,而當時的“戎狄人”何止十倍、百倍于此。究竟誰才是其時的“少數(shù)民族”?應該也是“你懂的”。
既然戎狄人并非當時的“少數(shù)民族”,且從“鮮虞中山”的國號上看其也絕非單種姓之國。那么國中包含有未隨古公“度漆沮、逾梁山”的后稷姬棄姬姓后裔、包含有與商湯同宗的司徒子偰子姓后裔皆在自然之列。至于某個時段,該域是由姬姓主導還是子姓主導、擬或由他姓別人主導都是自然之事。同時表明,狄人之國并非如同夏商周那樣由姒子姬三姓一家一族祚襲幾百年,而是保留著堯舜禹時的“禪讓”傳統(tǒng),或是組織松散的混居部落。從其居住地域看,這里除了姬姓、子姓后裔外,還應傳承著嚳堯舜的辛姚虞后裔以及“四岳”家族后裔;還應傳承著伏羲、神農(nóng)、軒轅、顓頊等人脈的后裔。
從《史記.匈奴列傳》說的“唐虞以上有獫狁(亦被記做鮮虞、玁狁、先俞、獯鬻、葷粥、熏育等),號赤翟、白翟。”可知其所謂的“赤狄、白狄”也并非沈老師說的“以其尚白之故”--尚白咋又同時稱之“赤狄”呢?聯(lián)系起該域還有一種人曾被稱之“黑姑、土姑人”來看,內(nèi)中必然隱含著兩個因素:一是與其居住地域有關(guān)。當?shù)赜兄环Q之“茲水、玄水,漆水、黑水、薄水”的今磁河木刀溝;有著曾被稱之“赤水、金水、洛水”的今浴河涌泉溝;有著曾被稱之“氐水、泜水、派水、白水、白龍水”的今沙河潴龍河。既然住在驪山周邊的戎人可以稱之“驪戎”、住在淮河流域的夷人可以稱之“淮夷”,那么住在黑水岸邊的薄姑人稱之“黑姑”、住在赤水白水岸邊的狄人稱之“赤狄白狄”不是挺自然嗎?就連被稱做“狄人”也恐怕是因其受“氐水”滋養(yǎng)而始稱其“氐人”再到“狄人”演變爾來。二是與其居住環(huán)境有關(guān)。太行山東麓林茂氧濃,居民難見天日,臉色紅潤、皮膚白皙稱之赤狄白狄;而神道灘以東,雖非茫茫戈壁也是出了名的沙阜綿延、堿灘片片,植被難存。那里的人們常年日曬雨淋,皮膏黑黝,稱之黑姑不也理之當然嗎?
雖然當前史學界對“白狄東遷”缺乏有力證據(jù),可仍有一些人死抱著這個假命題不放,非要摳砌出點兒驢唇不對馬嘴的“出土佐證”來。盡管筆者并不絕然否定歷代均有大西北向河北的人口回流,可硬要說西周時河北就是人口真空,因了春秋時的“白狄東遷”才造就了戰(zhàn)國時的“中山地薄人眾”,實屬掩耳盜鈴式的自我出丑。其大規(guī)模移民的動機何在?僅僅由于大禹的出走陽城、僅僅由于子偰商旅世家的八遷、僅僅由于古公亶父及其“私屬”的“率西水滸”,就能造成堯、舜、四岳及高陽氏“八元”、高辛氏“八凱”們的遺族全部滅失了嗎?要是單憑一兩件偷墳劫墓來的所謂“出土佐證”就能把白狄東遷“考證確鑿”,那么憑借臺北故宮的大量明清文物是否也能叫人考證出明清兩代均建都于臺北的“確鑿”來呢?
真正說到鮮虞中山人的族源,不論其血統(tǒng)還是文化,都應該是與嚳堯舜禹緊密相關(guān)的。《萬姓統(tǒng)譜》說:“鮮虞以名得氏,齊申鮮虞之后。”齊國的申姓人何以成了鮮虞之后?這里面應是有著說道兒的。中國的形似字、同音字為什么在古文獻中可以相互通假?這是與中國文字的誕生和演變軌跡分不開的。中國最早的文字是“象形文字”,后來才發(fā)展到“六書造字”。所以大批量的新生文字基本都是原有文字經(jīng)過形音義的克隆演化而來。作為用于姓氏的文字,同樣是擺脫不掉這一演變規(guī)則的。比如“鮮”字和“申”字,與“先、姺、侁、莘”等字都應是“辛”字演化爾來。或是高辛嚳帝的“有辛氏”血統(tǒng)傳人不斷析解擴延爾來,或是仰慕嚳帝高辛國文化而來。誰能割斷山東莘縣與古“有莘國”和高辛嚳帝的淵源呢?而“胡、乎、吳、吾、于、余、宇、俞”等字也是與舜帝重華家的“有虞氏”的“虞”字脫不掉血脈或文化聯(lián)系的。至于說“中山”,也并非如張曜《中山記》所說的“因城中有山”才名之中山的—張曜說的“中山”僅不過是說的漢景帝封立的“劉姓中山國”,而戰(zhàn)國“中山”則是延續(xù)的唐虞—鮮虞的地域和文化根脈,所以其人脈也必然是蕃衍自嚳堯舜禹的。《孟子?滕文公》上篇說:“當堯之時---獸蹄鳥跡之道交于中國---舜使益掌火---禹疏九河---然后中國可得而食也”;下篇又說:“當堯之時,水逆行泛濫中國”;《萬章》上篇還說:“舜---夫而后之中國,踐天子位焉。”從亞圣孟軻的這三說“中國”可知:堯舜的“唐虞中央帝國”是首稱“中國”之始—亦即“第一代中國”。盡管后來的夏商周三代被社會公認為中國的“法統(tǒng)代表”,可首代中國的唐虞遺民就像逃臺的中華民國遺民一樣是不會自甘讓渡“中國”稱號的—何況人家還不是被迫逃離,而是固守著原來地盤兒。反倒是姒子姬三家,均都象摩西那樣—走出去開辟了一片新天地。所以,他們當然還是以“宗族中國”自居的。在又聯(lián)合了一批山戎人后,才稱其為“中山國”了。鮮虞中山人是根基于“辛唐虞戎”四大家族傳人--固守在唐虞故里的氐、茲水之間、相對于其東鄰黑姑人皮膚白皙、面色紅潤的一個族群,絕非什么人硬要“考證確鑿”的東遷白狄人。
晚清湖南名人郭嵩燾在其《鮮虞中山國事表.疆域圖說》原序中曾指出:“戰(zhàn)國所以興衰,中山若隱為樞轄---而當戰(zhàn)國紛爭之日,中山倔強其間,久而不傾,其故有所思者。”這究竟是隱喻了什么?難道不足以說明著盡管東西兩周代表著當時的“法統(tǒng)中國”,可除了初生牛犢魏趙秦外,其前的中山周邊諸國對唐虞故里的“宗族中國”均還保持著一絲尊崇、一絲怵惕嗎?
七、“中山城”------久而不遠的都城。
說其久,該有2500年歷史了。說不遠,就在唐縣。
可這座都城,幾十年前人們都說,這不是中山國的國都,是后燕建國的慕容城。1999年編撰的《唐縣志》,也是這么說的。
這就讓兩者至少相差了900年。
時間,就這么解開一座老而又老的古城謎底。而這個城池的今天,又是什么模樣呢?5月中旬的一天,驅(qū)車向唐縣縣城西北方向行駛,10多分鐘進入太行山東麓的丘陵地帶。在古代,從同樣的出發(fā)點啟程,走過這一丘陵地帶沿路的南城子、北城子、宋莊、封莊等村莊,再向東北方向行進,是從山前平原進入太行山區(qū)的一條交通要道。
中山城的東城墻遺跡。李紅葉 攝
這座神秘都城,當時就這樣雄踞丘陵之端,可謂鎮(zhèn)太行之東足,扼通衢之咽喉。
當日,穿過一村又一店,到了北城子村東南,看到的是這座城已蕩然無存。不過,在田野的高崗地帶,還留有一段長約400米的古城殘墻,標示著這座老城的曾經(jīng)存在。
這段殘墻,就是古城東城墻的一小段。在春秋晚期,此殘墻連著其他段城墻,共同構(gòu)成一座有內(nèi)城和外郭的都城。唐縣文保所所長苑永濤描述了古城的大體輪廓,這座城坐北朝南,城市東北部有內(nèi)城(北城),內(nèi)城呈四邊各長1000米的規(guī)則正方形,為王公貴族和官府的活動居住區(qū);都城的東、西城墻再分別向南,斜向延伸,依山就勢與南墻兩端連接,又形成一個不規(guī)則的斜向四邊形外郭(南城),為商貿(mào)、陵墓、宗廟社稷和居民、駐防區(qū)。整個都城周長約15華里,總面積345萬平方米。
中山城示意圖。
以前,這座古城為何被“張冠李戴”呢?除歷史太為久遠外,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歷史文獻記載過于零星分散,被人們忽略了。近些年,對古城“回頭看”,才有了今天的精準分解。
翻閱史書,最早提到中山城的文獻是司馬遷的《史記》。《史記·趙世家》稱,“(趙敬候)十一年,魏、韓、趙共滅晉,分其地、伐中山,又戰(zhàn)于中人。”東漢班固的《漢書·地理志》也提到中山城。之后,晉人張曜的方志專著《中山記》《隋圖經(jīng)》《括地志》等也對中山城的地望、特征、名稱來歷以及變遷有所考證。遺憾的是,《中山記》已遺失,但可從《水經(jīng)注》《太平寰宇記》《路史》《水經(jīng)注疏》等史料對《中山記》的引用、轉(zhuǎn)載中,印證中山城的有關(guān)內(nèi)容了。
中山城出土文物。
那么,這個古城為何叫“中山城”呢?酈道元《水經(jīng)注》稱:“城內(nèi)有小山……在城西側(cè)而銳上……俗以山在邑中,故亦謂之中山城。”而城中的小山叫什么呢?苑永濤說,小山叫委粟山,在歷史上這座山還設(shè)有一個關(guān)口,叫委粟關(guān)。
這就是這座老城定名的來歷。同時,這也佐證,唐縣就是鮮虞人東進太行山的第一個基地。
中山城出土文物。
鮮虞又是何方人呢?《山海經(jīng)·北山經(jīng)》稱:“又北三百里,曰石山……鮮于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滹沱。”鮮于水即今源出五臺山西南,流注于滹沱河的清水河。由于虞、于通用,鮮于水又可稱鮮虞水,鮮虞部族名稱該與鮮虞水有關(guān),說明此部落早期曾活動于晉北地區(qū)。
鮮虞人東遷于何時呢?有史學界認為,鮮虞人曾建立鮮虞國并受封西周,春秋晚期的公元前550年前后在唐縣建都。此后,“鮮虞”與“中山”并用出現(xiàn)在文獻中。
受封,即為諸侯國。《九州要記》稱:“唐縣,本白狄種,最為夷狄大國,梁開平三年改為中山縣。”這也說明,那時鮮虞國曾一度是夷狄諸國中的大國。
建城自是傍水,中山城也不例外。歷史上,唐縣的治所曾在這一帶,《水經(jīng)注》稱:“以城中有唐水,因復謂之為廣唐縣也。”《帝王世紀》:“帝堯始封于唐,今中山唐縣是也。堯在焉,唐水在西北入唐河。”《畿輔通志》曰:“(委)粟山,唐縣北十三里,唐水出中山城之西北。”由此可見,古時唐水水源非常充沛,河水終年流淌不息。但現(xiàn)在,這條河已經(jīng)干涸無存了。
古今中外,從無遇戰(zhàn)事之國不多。中山國曾存續(xù)200多年,就曾3次被滅國后復國。而備戰(zhàn),就得建設(shè)軍事防御工程。
從中山城往北,幾公里處就有一道東西向的長城穿過,這是中山長城。此條長城從順平境內(nèi)西行到唐縣境內(nèi)后,穿過葫蘆山,再一直向西南延伸。葫蘆山的南、北、西三面是山,其在山間洼地突起。現(xiàn)在,在山上還能看到長城遺跡。
公元前369年,中山長城開始構(gòu)筑。公元前500年左右,中山國在唐縣建都。按時間推算,此長城至少比“中山城”晚建了130多年。文獻記載,當時中山國多次受晉國、魏國和趙國所擾。但史學界認為,這道長城可能主要是為防御趙國。
國強,比長城之堅更重要。至于中山國破滅,由專家審定的《唐縣歷史文化之光》一書認為,中山國崇尚周禮、墨守陳規(guī)舊矩,忽略了與時俱進的改革,這在東周諸國中非常突出,成為最后亡國的原因之一。
長城、都城,是故國中山御外理民的遺跡。而今天,中山城南北十幾公里內(nèi),南水北調(diào)中線干渠和京昆、保阜高速公路橫向穿過,新添了一項項功在千秋的民心工程。
蘇蘭生 梁冬艷 田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