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人攻入到退出長安15天,是不是被唐軍趕走的,還是因為他們長期生活在青藏高原,忍受不了長安地區(qū)的酷熱、疫病、氧醉?
據(jù)《舊唐書 本紀第十一》記載:“冬十月……高暉引吐蕃犯京畿、寇奉天、武功、周至等縣。”這一條記載提供了兩條很重要的信息,一是吐蕃人進占長安、是漢奸高暉引狼入室造成的。二是指明了當時長安的氣候是冬天、農(nóng)歷十月份。翻遍史書、那個時期的長安從未有過關(guān)于疫病的記載。氧醉是由于氧氣過剩而導致頭暈目眩,就像喝酒喝高了、走路東倒西歪的樣子。但吐蕃人不是當天從青藏高原坐飛機飛打到長安的。
早在公元755年、安史之亂爆發(fā)時,吐蕃人見有機可乘,便從青藏高原下來了,并占領(lǐng)了青海、隴右地區(qū)。吐蕃人進入長安是在廣德元年(763),都已經(jīng)八年了,怎么在中原其它地方都不會氧醉、到長安15天就氧醉了?
吐蕃人離開長安退至鳳翔,被唐軍打得大敗繼而又退至們以前占據(jù)的原、會、成、渭四個州,便不再走了、還想呆在這兒碰碰運氣。
公元755年、安史之亂爆發(fā)后,唐政府“于是盡收河、隴、朔方之將鎮(zhèn)兵入靖國難……乾元(758)之后,吐蕃乘我間隙、日蹙邊城……數(shù)年之后、鳳翔之西、玢州之北盡蕃戎之境,淹沒者數(shù)十州。”某些唐黑總是不厭其煩地說吐蕃的軍力如何如何強、又是如何如何把唐軍打得死去活來。吐蕃人為什么非要等到安史之亂后、唐邊鎮(zhèn)空虛、方敢走出高原來搶占大唐數(shù)十個州縣?這叫什么?這叫趁火打劫呀!
“吐蕃之初入寇也、邊將告急,程元振皆不以聞。冬十月、土蕃寇涇州、刺史高暉以城降之,遂為之鄉(xiāng)導、引吐蕃深入,過玢州、上始聞之。”這段史料清楚地表明:吐蕃人之所以能順利地進入長安,無非是靠大唐那兩個吃里扒外的家伙。一個是宦官程元振、他把邊將的告急文書壓下、隱瞞、不上報朝廷。另一個是涇州刺史高暉、他直接開門投降、并充當吐蕃人的向?qū)А⒁淙刖?/p>
國家在危難時刻、出現(xiàn)幾個民族敗類并不希奇,令人欣慰的是:有更多的愛國者似雨后春筍般的迸發(fā)而出,其中最著名的一位便是我們敬愛的郭令公郭子儀。他可真是一位襟懷坦蕩、以大局為重、意志堅定的將軍!因平叛有功、反遭猜忌,早已交出兵權(quán)、閑居在家。此時接到皇帝詔書:“以雍王適為關(guān)內(nèi)元帥、郭子儀為副元帥、出鎮(zhèn)咸陽以御之。”郭子儀一刻也不敢耽誤、匆匆忙忙招募了二十余騎趕往咸陽。
他一路收集散兵及各勤王兵馬,有得鳳翔節(jié)度使高升近千士卒。聞京城失守、天子車駕去了陜州,郭子儀聽從中書舍人王延昌之言,直奔商州與六軍使張知節(jié)會合。前光祿卿殷仲卿、羽林將軍長孫全緒、太子賓客第五琦等相繼率兵來、投入郭子儀麾下。“行收兵、并五關(guān)防兵合四千人、軍勢稍振。”郭令公聲淚俱下地激勵將士們共雪國恥、收復長安。他的一字一句都深深地感染了全場每一位士兵,這一幕、似乎又重現(xiàn)出唐軍久違了的貞觀豪情。
前方有傳來一個好消息,鹿坊節(jié)度使白孝德也引兵赴難、直趨長安與郭子儀軍形成對吐蕃軍的合擊之勢。
宦官、觀軍容使魚朝恩的表現(xiàn)還不錯,他帶領(lǐng)神策軍趕到陜州護駕,給落難的天子李豫帶來了一絲春天般的溫暖。
吐蕃軍究竟是因何從長安撤離的呢?從吐蕃人進入長安的第一天起,他們就惶惶不可終日、深怕唐軍會突然間把他們給包了餃子。可以說在長安的這15天,他們從未睡過一次安穩(wěn)覺。其實當時反攻長安的唐各路勤王兵馬數(shù)量并不多,郭子儀僅4000余人、加上白孝德的數(shù)千人馬也不到一萬。所以知己知彼的郭令公并不急于攻城,他使出了一招疑兵之計:“晝則擊鼓、廣張旗幟,夜則多燃火以疑吐蕃。”又派殷仲卿率二百騎四處狂奔、揚起陣陣塵土——
吐蕃人受不了了問百姓,百姓們說:“郭令公自商州率大軍收復長安來了,唐軍不計其數(shù)、一眼望不到邊。”吐蕃人聽了面面相噓、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走人。
程元振,皇帝念在他有“除李輔國之功”,沒有砍他的腦袋,打發(fā)他回老家吃閑飯去了。高暉——聞吐蕃逃離長安,便帶著三百余騎隨從如喪家之犬朝潼關(guān)方向奔去,被潼關(guān)守將李日越所殺。
吐蕃軍從長安敗退到鳳翔,節(jié)度使孫志直據(jù)城堅守,吐蕃軍圍城數(shù)日。適逢唐鎮(zhèn)西節(jié)度使兼御史中丞馬嶙率領(lǐng)一千精騎自河西而來,“嶙乃持滿外向、突入城中,不解甲、背城出戰(zhàn)。”。吐蕃兵血流于野、死數(shù)千計。他們心有余悸的說:“這位將軍是來跟咱玩命的,還是避一避為好。”這一避就退回到他們以前所占據(jù)的原、會、成、渭四州之地。
起昭陽單閼(癸卯)七月,盡旃蒙大荒落(乙巳)十月,凡二年有奇。
代宗睿文孝武皇帝廣德元年(癸卯,公元七六三年)
秋,七月,壬寅,羣臣上尊號曰寶應元圣文武孝皇帝。壬子,赦天下,改元。諸將討史朝義者進官階、加爵邑有差。冊回紇可汗為頡咄登蜜施合俱錄英義建功毗伽可汗,可敦為娑墨光親麗華毗伽可敦;左、右殺以下,皆加封賞。
戊辰,楊綰上貢舉條目:秀才問經(jīng)義二十條,對策五道;國子監(jiān)舉人,令博士薦于祭酒,祭酒試通者升之于省,如鄉(xiāng)貢法。明法,委刑部考試。或以為明經(jīng)、進士,行之已久,不可遽改。事雖不行,識者是之。
以仆固玚為朔方行營節(jié)度使。
吐蕃入大震關(guān),陷蘭、廓、河、鄯、洮、岷、秦、成、渭等州,盡取河西、隴右之地。唐自武德以來,開拓邊境,地連西域,皆置都督、府、州、縣。開元中,置朔方、隴右、河西、安西、北庭諸節(jié)度使以統(tǒng)之,歲發(fā)山東丁壯為戍卒,繒帛為軍資,開屯田,供糗糧,設(shè)監(jiān)牧,畜馬牛,軍城戍邏,萬里相望。及安祿山反,邊兵精銳者皆征發(fā)入援,謂之行營,所留兵單弱,胡虜稍蠶食之;數(shù)年間,西北數(shù)十州相繼淪沒,自鳳翔以西,邠州以北,皆為左衽矣。(這說明國防重要,寧可備而不戰(zhàn),不可戰(zhàn)時無備,強軍才能和平。)
初,仆固懷恩受詔與回紇可汗相見于太原;河東節(jié)度使辛云京以可汗乃懷恩壻,恐其合謀襲軍府,閉城自守,亦不犒師。及史朝義旣平,詔懷恩送可汗出塞,往來過太原,云京亦閉城不與相聞。懷恩怒,具表其狀,不報。懷恩將朔方兵數(shù)萬屯汾州,使其子御史大夫玚將萬人屯榆次,裨將李光逸等屯祁縣,李懷光等屯晉州,張維岳等屯沁州。懷光,本勃海靺鞨也,姓茹,為朔方將,以功賜姓。中使駱奉仙至太原,云京厚結(jié)之,為言懷恩與回紇連謀,反狀已露。奉仙還,過懷恩,懷恩與飲于母前,母數(shù)讓奉仙曰:“汝與吾兒約為兄弟,今又親云京,何兩面也!”酒酣,懷恩起舞,奉仙贈以纏頭彩。懷恩欲酬之,曰:“來日端午,當更樂飲一日。”奉仙固請行,懷恩匿其馬,奉仙謂左右曰:“朝來責我,又匿我馬,將殺我也。”夜,踰垣而走;懷恩驚,遽以其馬追還之。八月,癸未,奉仙至長安,奏懷恩謀反;懷恩亦具奏其狀,請誅云京、奉仙;上兩無所問,優(yōu)詔和解之。(皇帝掩耳盜鈴,控制力越來越虛弱。這些軍隊將領(lǐng)和政治行政權(quán)力混在一起,很容易變成軍閥造反)
懷恩自以兵興以來,所在力戰(zhàn),一門死王事者四十六人,女嫁絕域,說諭回紇,再收兩京,平定河南、北,功無與比,而為人構(gòu)陷,憤怨殊深,上書自訟,以為:“臣昨奉詔送可汗歸國,傾竭家貲,俾之上道。行至山北,云京、奉仙閉城不出祗迎,仍令潛行竊盜。回紇怨怒,亟欲縱兵,臣力為彌縫,方得出塞。云京、奉仙恐臣先有奏論,遂復妄稱設(shè)備,與李抱玉共相組織。臣靜而思之,其罪有六:昔同羅叛亂,臣為先帝掃清河曲,一也;臣男玢為同羅所虜,得間亡歸,臣斬之以令眾士,二也;臣有二女,遠嫁外夷,為國和親,蕩平寇敵,三也;臣與男玚不顧死亡,為國效命,四也;河北新附,節(jié)度使皆握強兵,臣撫綏以安反側(cè),五也;臣說諭回紇,使赴急難,天下旣平,送之歸國,六也。臣旣負六罪,誠合萬誅,惟當吞恨九泉,銜冤千古,復何訴哉!臣受恩至重,夙夜思奉天顏,但以來瑱受誅,朝廷不示其罪,諸道節(jié)度,誰不疑懼!近聞詔追數(shù)人,盡皆不至,實畏中官讒口,虛受陛下誅夷;豈惟羣臣不忠,正為回邪在側(cè)。且臣前后所奏駱奉仙,詞情非不摭實,陛下竟無處置,寵任彌深;皆由同模擬周,蒙蔽圣聽。竊聞四方遣人奏事,陛下皆云與驃騎議之,曾不委宰相可否,或稽留數(shù)月不還,遠近益加疑阻。如臣朔方將士,功效最高,為先帝中興主人,乃陛下蒙塵故吏,曾不別加優(yōu)獎,反信讒嫉之詞。子儀先已被猜,臣今又遭詆毀,弓藏鳥盡,信匪虛言。陛下信其矯誣,何殊指鹿為馬!儻不納愚懇,且貴因循,臣實不敢保家,陛下豈能安國!忠言利行,惟陛下圖之。臣欲公然入朝,恐將士留沮。今托巡晉、絳,于彼遷延,乞陛下特遣一介至絳州問臣,臣卽與之同發(fā)。”(一個功勛卓絕的將領(lǐng),滿腹冤屈,又遭人構(gòu)陷,朝夕不保,且朝廷無是非,態(tài)度曖昧,豈能不逼反。)
九月,壬戌,上遣裴遵慶詣懷恩諭旨,且察其去就。懷恩見遵慶,抱其足號泣訴冤。遵慶為言圣恩優(yōu)厚,諷令入朝,懷恩許諾。副將范志誠以為不可,曰:“公信其甘言,入則為來瑱,不復還矣!”明日,懷恩見遵慶,以懼死為辭,請令一子入朝,志誠又以為不可,遵慶乃還。御史大夫王翊使回紇還,懷恩先與可汗往來,恐翊泄其事,遂留之。
吐蕃之初入寇也,邊將告急,程元振皆不以聞。冬,十月,吐蕃寇涇州,刺史高暉以城降之,遂為之鄉(xiāng)導,引吐蕃深入;過邠州,上始聞之。辛未,寇奉天、武功,京師震駭。詔以雍王適為關(guān)內(nèi)元帥,郭子儀為副元帥,出鎮(zhèn)咸陽以御之。
子儀閑廢日久,部曲離散,至是召募,得二十騎而行,至咸陽,吐蕃帥吐谷渾、黨項、氐、羌二十余萬眾,彌漫數(shù)十里,已自司竹園渡渭,循山而東。子儀使判官中書舍人王延昌入奏,請教兵,程元振遏之,竟不召見。癸酉,渭北行營兵馬使呂月將將精卒二千破吐蕃于盩厔之西。乙亥,吐蕃寇盩厔,月將復與力戰(zhàn),兵盡,為虜所擒。
上方治兵,而吐蕃已度便橋,倉猝不知所為。丙子,出幸陜州,官吏藏竄,六軍逃散。郭子儀聞之,遽自咸陽歸長安,比至,車駕已去。上纔出苑門,渡浐水,射生將王獻忠擁四百騎叛還長安,脅豐王珙等十王西迎吐蕃。遇子儀于開遠門內(nèi),子儀叱之,獻忠下馬,謂子儀曰:“今主上東遷,社稷無主,令公身為元帥,廢立在一言耳。”子儀未應。珙越次言曰:“公何不言!”子儀責讓之,以兵援送行在。丁丑,車駕至華州,官吏奔散,無復供擬,扈從將士不免凍餒。會觀軍容使魚朝恩將神策軍自陜來迎,上乃幸朝恩營。豐王珙見上于潼關(guān),上不之責,退至幕中,有不遜語;羣臣奏議誅之,乃賜死。
戊寅,吐蕃入長安,高暉與吐蕃大將馬重英等立故邠王守禮之孫承宏為帝,改元,置百官,以前翰林學士于可封等為相。吐蕃剽掠府庫市里,焚閭舍,長安中蕭然一空。苗晉卿病臥家,遣人輿入,迫脅之,晉卿閉口不言,虜不敢殺。于是六軍散者所在剽掠,士民避亂,皆入山谷。(不想吐蕃入過長安)
辛巳,上至陜,百官稍有至者。郭子儀引三十騎自御宿川循山而東,謂王延昌曰:“六軍將士逃潰者多在商州,今速往收之,并發(fā)武關(guān)防兵,數(shù)日間,北出藍田以向長安,吐蕃必遁。”過藍田,遇元帥都虞候臧希讓、鳳翔節(jié)度使高升,得兵近千人。子儀與延昌謀曰:“潰兵至商州,官吏必逃匿而人亂。”使延昌自直徑入商州撫諭之。諸將方縱兵暴掠,聞子儀至,皆大喜聽命。子儀恐吐蕃逼乘輿,留軍七盤,三日乃行,比至商州,行收兵,并武關(guān)防兵合四千人,軍勢稍振。子儀乃泣諭將士以共雪國恥,取長安,皆感激受約束。子儀請?zhí)淤e客第五琦為糧料使,給軍食。上賜子儀詔,恐吐蕃東出潼關(guān),征子儀詣行在。子儀表稱:“臣不收京城無以見陛下,若出兵藍田,虜必不敢東向。”上許之。鄜延節(jié)度判官段秀實說節(jié)度使白孝德引兵赴難,孝德卽日大舉,南趣京畿,與蒲、陜、商、華合勢進擊。(郭子儀二度救國,朝廷刻薄,急則取用,安則排擠)
吐蕃旣立廣武王承宏,欲掠城中士、女、百工,整眾歸國。子儀使左羽林大將軍長孫全緒將二百騎出藍田觀虜勢,令第五琦攝京兆尹,與之偕行,又令寶應軍使張知節(jié)將兵繼之。全緒至韓公堆,晝則擊鼓張旗幟,夜則多然火,以疑吐蕃。前光祿卿殷仲卿聚眾近千人,保藍田,與全緒相表里,帥二百余騎直渡浐水。吐蕃懼,百姓又紿之曰:“郭令公自商州將大軍不知其數(shù)至矣!”虜以為然,稍稍引軍去。全緒又使射生將王甫入城陰結(jié)少年數(shù)百,夜擊鼓大呼于朱雀街,吐蕃惶駭,庚寅,悉眾遁去。高暉聞之,帥麾下三百余騎東走,至潼關(guān),守將李日越擒而殺之(
高暉,唐軍守將,漢奸。唐代宗廣德元年(公元763年)九月,吐蕃向唐王朝發(fā)起大規(guī)模進攻。吐蕃軍隊長驅(qū)直入,迅速攻至涇州(今甘肅涇川縣),唐朝守將高暉不僅放棄抵抗、舉城而降,而且替吐蕃當向?qū)ВI(lǐng)敵軍深入關(guān)中。他帶領(lǐng)吐蕃人攻占唐都長安,導致唐代宗東逃陜州。)。
壬辰,詔以元載判元帥行軍司馬,以第五琦為京兆尹。癸巳,以郭子儀為西京留守。甲午,子儀發(fā)商州。己亥,以魚朝恩部將皇甫溫為陜州刺史,周智光為華州刺史。
驃騎大將軍、判元帥行軍司馬程元振專權(quán)自恣,人畏之甚于李輔國。諸將有大功者,元振皆忌疾欲害之。吐蕃入寇,元振不以時奏,致上狼狽出幸。上發(fā)詔征諸道兵,李光弼等皆忌元振居中,莫有至者,中外咸切齒而莫敢發(fā)言。太常博士柳伉上疏,以為:“犬戎犯關(guān)度隴,不血刃而入京師,劫宮闈,焚陵寢,武士無一人力戰(zhàn)者,此將帥叛陛下也。陛下疏元功,委近習,日引月長,以成大禍,羣臣在廷,無一人犯顏回慮者,此公卿叛陛下也。陛下始出都,百姓填然,奪府庫,相殺戮,此三輔叛陛下也。自十月朔召諸道兵,盡四十日,無只輪入關(guān),此四方叛陛下也。內(nèi)外離叛,陛下以今日之勢為安邪,危邪?若以為危,豈得高枕,不為天下討罪人乎!臣聞良醫(yī)療疾,當病飲藥,藥不當病,猶無益也。陛下視令日之病,何繇至此乎?必欲存宗廟社稷,獨斬元振首,馳告天下,悉出內(nèi)使隸諸州,持神策兵付大臣,然后削尊號,下詔引咎,曰:"天下其許朕自新改過,宜卽募士西赴朝廷;若以朕惡不悛,則帝王大器,敢妨圣賢,其聽天下所往。"如此,而兵不至,人不感,天下不服,臣請闔門寸斬以謝陛下。”上以元振嘗有保護功,十一月,辛丑,削元振官爵,放歸田里。(柳伉斗膽說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