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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樞經*小針解第三》說解

題目說解:《小針解》被編在《針經》的第三篇,也就是說,在全書八十一篇文章中被排在第三位,這本身就顯示其重要性非比尋常。因為,按照《內經》總編輯的意思,第一篇(《九針十二原》)法天,第二篇(《本輸》)法地,則第三篇毫無疑問就代表天地間最可寶貴的人。那么,《小針解》法人這篇文章對《內經》這部著作的意義,或者對針刺治病這項事業的意義,就是除了理論功底(天)和實踐技能(地)之外,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其實也可以這樣理解:把理論(天)和實踐(地)緊密地結合在一起,那就是“人”。因此,《小針解》“法人”的意義,應該就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關鍵步驟。

       然而還不僅如此,按照道家的三才學說,天地人三者又有三足鼎立、并駕齊驅、不分伯仲、難論高下的含義。《列子·天瑞》:“清輕者上為天,濁重者下為地,沖和氣者為人,故天地合精,萬物化生。”這就是說,人(以及各種生物)是汲取天地之精華,再予以充分調和的產物,故獨得宇宙沖和之氣,而與天地鼎足并立。《文子·上仁》:“天地之氣,莫大于和,和者,陰陽調。”

       則既然人得沖和之氣,實乃天地間最大的角色。《漢書·律歷志》:“太極元氣,函三為一。”是說天地人三才乃從太極之中同時分化出來,不存在孰早孰晚、孰大孰小,若三而歸一,則只能以中間的人為最終的皈依。如是,則人居天地之間,其實就是占據著大自然的中心,實乃太極之肇端,天地之主宰,因此似乎比天地還要更為根本。故按照三才學說,世間萬事萬物,一概以人為本。這既是大自然的客觀規律,也是一切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內經》作者都精通道家哲學,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所從事的醫學工作,也要把以人為本作為最高的宗旨。

       實際上的情況也正是這樣:無論從事任何一項事業,無論其理論多么深奧,無論其技藝多么精妙,都必須體現在人的身上,才有一定的價值和意義。否則,理論研究得再透徹,技術鉆研得再精深,若與人際無關,勢必是分文不值、毫無意義。我們平時說某某人事業成功,其實就是指他的理論或實踐真正用到了公眾的身上。因此,對《內經》作者而言,把自己的理論和技能應用于廣大的患者,那就是最現實的以人為本。

       然而《內經》作者正是在以人為本的問題上面臨著困難,這困難就是:社會上沒人承認針醫這門醫學。雖然他們既確立了理論基礎,又確立了實踐(腧穴)基礎,但是這些只是局限于一個人數很少的內部圈子,對整個社會沒有什么影響力。由于廣大人民群眾愚昧落后,傳統保守,寧肯相信巫醫們裝神弄鬼,詛咒祈禱,祝禳醮占,以毒攻毒,也不肯接受針刺治療,以致英雄無用武之地。如果這樣下去,肯定不能推廣普及針刺理論,當然更談不上以人為本。因此,當前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人民群眾的參與和響應。《內經》作者掌握著當時最高深的醫學理論,又擁有當時最先進的醫療技術,卻只能眼瞅著絕大部分醫療市場被那些巫醫所壟斷,其處境之難堪,其心境之悲涼,也可想而知。這也正是《內經》作者在正式闡述自己的理論之前,先大發感慨,喟然長嘆一聲“易陳而難入”的原因。

       現在我們能夠理解,《內經》作者當初所遭遇的尷尬其實是必然的、自然的過程。因為他們在開拓一門前無古人的新醫學,而古往今來的任何開拓者,都不可能一帆風順,注定要經歷一個艱苦奮斗的掙扎階段,其間艱難曲折、飽受磨難,在所難免。實際上我們也已經知道,《內經》作者所開創的針醫事業,雖然歷經磨難,畢竟沒有夭折,并且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最終確立為華夏民族的醫學正宗。然而這些顯然都是后話。

       那么如何擺脫當前的困境呢?或者,如何才能使自己的理論和實踐大量地運用到人的身上呢?或者,如何才能獲得廣大人民群眾的積極參與和熱烈響應呢?其實也用不著冥思苦想,答案應該是明擺著的,那就是宣傳。因此,在《內經》作者,宣傳工作就成為繼確立了理論路線和實踐路線之后,最為迫在眉睫的事情。也就是說,向全社會大力宣傳針刺治療的優越性,以爭取廣大人民群眾對“針”的認同,這就是《內經》總編輯“法人”的內涵。由此可見,道家學者所謂的“法人”,還可以看做是一種帶有普遍意義的政治策略,其實質就是無論干任何事情,都要通過輿論宣傳,爭取民眾的支持。而這種策略的哲學基礎,正是三才學說中對“人”的高度重視。

       很顯然,《小針解》就是為“小針”做宣傳,它具有為針刺治病這門新醫學營造輿論壯大聲勢的作用,所以完全符合“法人”的內涵。不過,這也是后話。

       其實在當時,用什么人宣傳?如何宣傳?又是一個非常撓頭的問題。因為《內經》作者只是十來個普通的民間醫生,充其量帶著幾十個學員(徒弟),而當時的西漢社會,除了官方渠道宣傳官方輿論,私人不掌握公眾輿論資源,因此不具備廣泛宣傳的條件。

       如果自己出面宣傳,鼓吹自己的學術有多么先進,技術有多么高明,那就如同王婆賣瓜自賣自夸,沒有什么可信度,達不到宣傳效果。況且,道家學者最注重謙遜品德,故對外宣傳更需要避嫌,若單純的自我吹噓,在道家學者看來,那是很可恥很下作的事情,連想都不敢想。所以,有著深厚道德修養的《內經》作者,絕對不會公開地吹捧自己。

       實際上,若想把宣傳工作做得自然而簡單,并且達到最大的宣傳效果,最理想的方式莫過于找一個人來現身說法,以自身的經歷、自己的體會,來證明針刺治療的種種好處。其實《內經》作者所能夠想到以及能夠采取的,也只有這種宣傳方法。我們知道,這也正是現代的廣告商以及宣傳機構經常采用的一種手段。

       然而《內經》作者受古代道德的約束,他們的宣傳活動不可能象現代的廣告宣傳商那樣,隨便找一個托兒,任意地虛構情節,而是既要找到一個現身說法的人,還要保證這個人確實中立,與自己的學派沒有任何利益瓜葛。也就是說,《內經》作者需要的是,在自己的學術門派以外,找出一個對針刺理論一竅不通的中立人士,讓他在社會公眾面前,對針刺治病的問題暢談個人體會,來一個現身說法。只有這樣,才沒有造作痕跡,起到真正的宣傳作用,從而有力的證明針刺治病確實具有很明顯的優越性,再經過廣大民眾的口耳相傳,逐漸擴大影響,就能最大限度地贏得輿情民意,獲得廣泛的理解、支持、信賴和尊重。

       我們知道《內經》是以黃帝和大臣(這里的大臣多具有“天師”的尊號)的問答形式寫作的,所以才名為《黃帝內經》,作者的意圖無非是為了借助“黃帝”這個至高無上的名分,彰顯本書內容的權威性和重要性。然而我們看《小針解》中卻沒有出現黃帝和某個大臣的問答,這種現象在《靈樞》非常少見,在《素問》則不存在。那么,按照《黃帝內經》的編輯慣例,這就顯得非常矛盾。

       因為,《小針解》是以“法人”的名分被排在第三篇,那么按理說應該屬于至關重要的綱領性文件,然而卻沒有借助黃帝或者天師之口予以頒布,這只能說明,在《內經》總編輯看來,它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內容。而其中的原因,只能是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正經針醫,對針刺理論一竅不通。

       因此,實際上,《小針解》之所以被《內經》總編輯排在“法人”地位,并不是因為它的內容真有多么重要,而只是因為它的標題是“小針解”。我們知道,所謂“小針”,即“通經脈、調血氣”之工具,而那正是《內經》作者行醫治病的主要手段。因此,《小針解》的作者既然肯為“小針”做“解”,那就表明了這個人對針刺治療予以充分的肯定,客觀上就起到了為針刺治病這門新醫學吶喊助威的宣傳作用。

  這里最重要的是《小針解》作者的身份和背景。

       根據上述分析及《小針解》中大量披露的信息,該作者的具體身份大致是這樣:有一點文化(這從其文風可以看出,他完全模仿《公羊傳》的文風,而《公羊傳》在西漢武帝時期頗為流行,被列在官學,居五經之首,說明這個人很可能上過官學,起碼學過《公羊傳》),懂一點醫學,但是又與針醫不是同一個學術流派,因此對針刺理論和針刺治病基本上是個外行。

       然而符合以上三個條件的人,應該就是一個巫醫。

       實際上,這個人還應該是個有一定名氣同時又具有現實主義精神的巫醫。他在和針醫的長期較量過程中,親眼目睹到一些針醫治療的實際案例,思想上受到很大的震動,故而對針刺治病逐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于是對針刺治病的核心理論(即《九針十二原》中“小針之要”一節)也做了一點粗淺的研究,到后來,茅塞頓開,頗有感悟,自以為得針法之精妙,遂以巫醫的角度,予以解說。然而其解說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為了弘揚《內經》的經旨,而僅僅是為了彰顯自己的理論水平和技術實力,已經達到了極致,完全不亞于最有名望的針醫師傅(即《九針十二原》的作者)。其實是想自立門戶,也打算開展針刺業務,而提前做點輿論準備。

       然而正因為該作者屬于對立面陣營,一旦看到這篇解說文字,《內經》總編輯便如獲至寶,予以高度的重視,乃致把它抬高到“法人”的地位,具體應該是出于以下考慮:一方面,這篇文章充分表明針刺治病的理論和實踐已經得到了巫醫界(在當時可以認為是“廣大醫務界同仁”)的認可和肯定,因此對于針刺理論的推廣普及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宣傳材料;另一方面,還能團結、感化大多數巫醫,進而建立起一個以針醫為中心的醫學統一戰線,幫助和促使更多的巫醫放棄門戶之見,盡快地向針醫轉化,以實現整個醫學領域的全面革新。

       但是,也正因為《小針解》的作者實際上對針刺理論一竅不通,所以他的解釋基本上驢唇不對馬嘴,這種一塌糊涂的文字當然不能冠以黃帝的名號。對《內經》總編輯而言,盡管黃帝這個名號是個假托,但是黃帝畢竟是神話中的人文初祖,華夏民族的精神教主,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冒充的。

       明白了上述內情,再來看待《小針解》的文字,才比較容易理解。當然,最好再參考一下《九針十二原》說解。因為,凡是彼篇說解過的內容,在這里就不一一重復了。

原文:所謂易陳者,易言也。難入者,難著于人也。

說解:“陳”,在古代就是述說的意思。《孟子?公孫丑下》:“吾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于王前”,則“陳”即“言”也。

       然而“入”與“著”卻不是同一個意思。“入”在原文中表示深入人心,是希望別人真正地理解、主動地接受;“著”則僅僅是表面附著,含有別人不肯接受卻強制別人接受的意思。由“難著于人”一語,就已經暴露出其置身事外的旁觀者身份而且帶點幸災樂禍的心態。

原文:粗守形者,守刺法也。上守神者,守人之血氣有余不足,可補瀉也。

說解:當時的實際情況是這樣的:巫醫和針醫雙方都聲稱自己“守神”,都指責對方 “守形”,因此都以“粗”來貶低對方,都以“上”來標榜自己。這其中的根本分歧點,顯然就在于各自形神觀的不同。

       蓋巫醫所謂的“神”,是可以與形體截然分離的精靈,就相當于西方的“靈魂”,故巫醫的“守神”其實就是“守精靈”。由于精靈可以在體內四處游蕩,故巫醫“守神”的具體操作無非就是頭痛刺頭腳痛刺腳,而這種笨拙的“守神”方式,他們還要冠以一個高雅的名稱,那就是 “守刺法”。

       “刺法”應該是一部專門講述針刺方法的古書,因為在《內經》多次提到這部書(比如:《官針》:“故〈刺法〉曰:始淺刺之,以逐邪氣而來血氣,后刺深之,以致陰氣之邪,最后刺極深之,以下谷氣。”《逆順》:“〈刺法〉曰:無刺熇熇之熱,無刺漉漉之汗,無刺渾渾之脈,無刺病與脈相逆者。”《評熱病論篇》:“……論在〈刺法〉中”。《腹中論篇》:“……論在〈刺法〉中。”)
那么可想而知,這部書在《內經》之前就已經存在并且當時還在流行,然而《內經》本以針刺治病為宗旨,卻不正式轉載其內容,因此,完全可以斷定,它是巫醫的針刺書。

       針醫所謂的“神”,其實是指血氣,也就是說,在針醫看來,“神”是物質化的,是不可能與形體截然分離的。因此,針醫的“守神”,其具體操作步驟,就是仔細觀察皮膚表面有沒有血絡,然后再根據血絡的有無予以針刺補瀉。然而這種操作方式,在巫醫看來,那就是標準的“守形”。

       客觀地講,作為一個巫醫,盡管《小針解》的作者還是不明白兩種形神觀的本質區別,因此也無法斷定這兩種形神觀哪個正確哪個錯誤,但是他畢竟能夠認識到,“粗守形”就是“守刺法”,“上守神”就是“守人的血氣有余不足,再有針對性地補瀉”,這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因為,他已經明確否認了“守刺法”與“守神”的關系,同時也明確承認了“守人的血氣有余不足”才是真正的“守神”,這就等于間接承認了“神”的物質性(雖然非常含糊)。因此,在他看來,“守刺法”雖然也是相當不錯的,完全可以用于治病,但是畢竟有一定的局限性,起碼沒有實際上的“補瀉”作用。這對一個巫醫來說,就是一個認識上的飛躍,使其立場不由得向針醫方面靠攏,這也是他比其他巫醫進步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他沒有認識上的飛躍,也就不可能對《內經》的針刺理論產生興趣了。

原文:神客者,正邪共會也。神者,正氣也。客者,邪氣也。在門者,邪循正氣之所出入也。

說解:“正氣”,是古代巫醫特有的概念,僅憑他把“神氣”解釋為“正氣”,就足以證明該作者的巫醫身份。

       《素問遺篇?刺法論》:“正氣存內,邪不可干。”此言被后人渲染成養生保健的基礎理論,然而究其實質,不過是自我安慰,心理暗示,精神療法,屬于典型的巫術。實際上,這篇冒充“素問遺篇”的《刺法論》就是典型的巫書,講的全是巫術。

       凡真正的針醫,在描述人體的內在活力或者抗病能力的時候,可以使用“神氣”、“真氣”、“血氣”等等稱謂,但是決不可以用“正氣”這個詞。

       《刺節真邪》:“黃帝曰:余聞氣者,有真氣,有正氣,有邪氣,何謂真氣?岐伯曰:真氣者,所受于天,與谷氣并而充身也。正氣者,正風也,從一方來,非實風,又非虛風也……”

        由此可見,在針醫的心目中,“真氣”就是生命的內在活力,它來源于先天,又與后天水谷之氣合并,乃能充斥于周身,故具有免疫屏障的作用,其實與“神氣”、“血氣”是同一個概念。而“正氣”則僅僅是指自然界的“風”,也就是環境中的空氣,它與人體內在的生理機制無關,絕不可以相互替代。

       巫醫之所以喜歡說“正氣”,和其職業有關。因為他們的工作是為人驅除鬼魅,所以會經常與鬼魅打交道,雖然是臆想的東西,但是久而久之連自己也相信鬼魅的存在,所以他們在工作中也會感到恐懼。那么,唯一能夠讓他們解除心理恐懼的方法,就是總得想著自己身上有一股正氣,以邪不侵正、正能壓邪的意念鼓勵自己。由于鬼魅本來就不存在,所以當他們認定自己一身正氣的時候,往往還真的不會有什么怪事,于是愈加相信“正氣”對自身的防護作用。如此一來二去,“正氣”就成了他們的護身符和口頭禪。其實這也是“正氣存內,邪不可干”的由來。
在針醫的觀念中,外界的致病邪氣都只是自然之氣,可以統稱為“客氣”,不存在令人恐懼的因素,所以針醫不需要用“正氣”來充當安慰劑。

       這句解釋沒有什么錯誤,說明該作者對腧穴生理學也有了基本的認識。然而也僅僅認識到了這個程度,再對病理現象進行深入細致的研究,他就力不從心了。所以,接下來的解釋,要么是牽強附會、廢話連篇,要么是自吹自擂、故弄玄虛,總之是胡謅八扯、一塌糊涂。

原文:未睹其疾者,先知邪正何經之疾也。惡知其原者,先知何經之病所取之處也。

說解:這就屬于典型的牽強附會。

       很顯然,他把這個“疾”,想象成了“病癥”,他把這個“原”,也想象成了“病癥”。按他的想法,只要看到了患者的病癥,就能根據其癥狀表現判斷出哪個經的毛病,于是也就知道了應該在哪個地方針刺。然而這一套正是巫醫的診斷和治療方式,其實質仍然是頭痛刺頭腳痛刺腳。

       《九針十二原》所說的“未睹其疾,惡知其原”,是以“血絡”為“疾”,“神氣”為“原”,意思是“不察血絡,焉能治神?”而整句話則是對巫醫的諷刺和揭露,是說他們愚昧無知,只知道在既病以后頭痛醫頭腳痛醫腳,而不知道提前診察血絡,放任尚屬表淺的病邪肆意蔓延,眼睜睜地錯過了從源頭上祛除病邪的大好時機,其結果必然是養癰貽患。

原文:刺之微在數遲者,徐疾之意也。

說解:這就屬于典型的廢話連篇。

       《九針十二原》的原話是“刺之微,在速遲”,而《小針解》卻徑自改為“數遲”。似乎大意相近,但是說明《小針解》作者根本就不理解這句話,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低級失誤。“速遲”本來是指針刺操作中手法的快慢,而“數遲”則顯然是被他誤解為脈搏的快慢。

       然而無論“速遲”還是“數遲”,當然都是“徐疾之意”,所以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原文:粗守關者,守四肢而不知血氣正邪之往來也。上守機者,知守氣也。

說解: 按說《小針解》作者與《九針十二原》作者都屬于同一時代的人,二者不存在代溝的問題,他應該知道“關”與“機”在這里分別指的是什么,又分別蘊含著什么意思。只不過他絕對不能如實地解說。

       “粗守關”一節,在《九針十二原》中屬于很尖刻的嘲諷,他惟妙惟肖地把巫醫們刻畫成一個癡傻愚笨的粗野形象,并對其種種丑態予以無情的鞭笞。然而這絕對是《小針解》作者所不能接受的。不過,由于原文作者有很高的語言技巧,用的全是暗喻(這是因為當時巫醫的勢力很大,而針醫的勢力弱小,所以他不想和巫醫公開叫板),因此,《小針解》作者也就完全可以假裝沒有看懂,而且,既然他是站在巫醫的立場上來解說,當然要極力維護巫醫的形象,因此他的解釋就是盡量地把“粗守關”往單純的業務能力方面歸攏,并且還予以相當程度的肯定。

       在古人,“守四肢”就屬于相當高明的治法。因為十二經脈的五輸穴都在四肢,而“二十七氣所行,皆在五輸也”,故能夠知道“守四肢”,那就意味著掌握了治療疾病的關鍵要領,就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好醫生了。只是還有一點美中不足,那就是“不知血氣正邪之往來”,然而這又算不得什么缺陷。因為常人受自身條件的限制,誰也不可能知道“血氣正邪之往來”。很顯然,這種解說,最能讓“粗守關”的人從心理上感到滿意。

       “上守機者,知守氣也”,其實是暗示自己不是普通人,有透視眼。所謂“知守氣”,就是能夠看到氣。毫無疑問,對于有透視眼的超人,一般人只能佩服得五體投地,卻是無論如何也學不來。

原文:機之動不離其空中者,知氣之虛實,用針之徐疾也。空中之機清凈以微者,針以得氣,密意守氣勿失也。其來不可逢者,氣盛不可補也。其往不可追者,氣虛不可瀉也。
 
說解:《九針十二原》的原話是說機弩的高效與省力,從而反襯出“粗守關”必然是費力多而見功少,得不償失,因此屬于愚蠢的行為。然而到了《小針解》這里,這些真實的內涵則一概抹掉,卻拿些不著邊際的神秘法術填充進來。
需要注意的是,從“上守機者,知守氣也”開始,他的每一句話都離不開“氣”。
我們知道,“氣”本來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然而《小針解》的作者卻試圖讓人相信,“氣”是看得見摸得著的,而且,“氣”量的多少還是可以隨意調節的,就像拿著一只瓢,往鍋里添水、舀水那么簡單。只不過,平常人不行,只有“上守機”的人才具備這種能力,而他本人,恰好就已經達到了“上守機”的水平。所謂“知守氣”、“知氣之虛實”者,顯然說得就是他自己。
我們都知道巫醫以忽悠為特長,但是很少親身領略,感謝《小針解》作者,讓我們領略了兩千年前的巫醫是怎么忽悠的。

原文:不可掛以發者,言氣易失也。扣之不發者,言不知補瀉之意也,血氣已盡而氣不下也。

說解:在《九針十二原》,“不可掛以發”是批評巫醫們在治病過程中攙雜著過多的私心雜念,“扣之不發”是批評巫醫們不思進取不學無術,這兩種人都不能盡到醫生的職責,這就屬于操守品德方面的嚴厲批評。然而到了《小針解》這里,則全部化解掉,變成了雞毛蒜皮無傷大雅的認識問題和業務能力問題。歸根結底,是他容不得對巫醫的貶低。

原文:知其往來者,知氣之逆順盛虛也。要與之期者,知氣之可取之時也。粗之暗者,冥冥不知氣之微密也。妙哉,工獨有之者,盡知針意也。

說解:我在前邊說過,《小針解》的作者之所以發表這樣一篇解說性質的文字,其根本目的,并不是為了宣傳《內經》,弘揚經旨,而僅僅是為了炒作他自己,換句俗話,其實就是“吹牛”。具體地說,就是吹噓自己的針技非同凡響,已經到了精妙絕倫、常人難以企及的程度。由以上這幾段話,我們可以很清楚地看透他的用意。
       毫無疑問,如果誰能夠“知氣之逆順盛虛”,又能夠“知氣之可取之時”,那至少能夠看到氣、摸到氣,這不就是典型的特異功能么?然而該作者的目的也正在這里,他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他具有這種神異的功能。

       總之,凡是原文中對巫醫有所貶低的言辭,都被他巧妙地化解掉,同時還借機神化了自己,真可謂一箭雙雕。該作者的巧言粉飾之功力,可謂達到極至,而巫醫之大言不慚、恬不知恥的惡習,也暴露無遺。
原文:往者為逆者,言氣之虛而小,小者逆也。來者為順者,言形氣之平,平者順也。

說解:所謂“往者為逆,來者為順”,那本來是《內經》作者對神氣的生理和病理予以高度的概括,而《小針解》的作者根本不懂,于是只能望文生義,再扯上一通“氣”。

原文:明知逆順,正行無問者,言知所取之處也。

說解:這也是明顯的廢話。
既然“明知逆順,正行無問”了,還能不知道“所取之處”么?

原文:迎而奪之者,瀉也。追而濟之者,補也。

說解:這倒是《九針十二原》的本意,然而原文已經表示得很清楚了,這里說不說沒有意義。

原文:所謂虛則實之者,氣口虛而當補之也。滿則瀉之者,氣口盛而當瀉之也。宛陳則除之者,去血脈也。邪勝則虛之者,言諸經有盛者,皆瀉其邪也。
說解:這屬于典型的望文生義,儼然一本正經,貌似滴水不漏,其實空話連篇,沒有實際意義。

原文:徐而疾則實者,言徐內而疾出也。疾而徐則虛者,言疾內而徐出也。
說解:這純屬想當然,根本不符合經文的本意,不但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還把本來簡單明確的補瀉手法搞得神神秘秘、不可琢磨。
很顯然,他所謂的“徐內而疾出”,是說緩慢地進針,快速地出針;他所謂的“疾內而徐出”,則是說快速地進針,緩慢地出針。然而如果這樣就能夠補虛瀉實,那可真奇了大怪了。
實際上,《九針十二原》所謂“徐而疾則實”,是指緩慢出針,快速按閉針空。所謂“疾而徐則虛”,則是指快速出針,緩慢按閉針空。
《素問?針解篇》:“徐而疾則實者,徐出針而疾按之;疾而徐則虛者,疾出針而徐按之。” 這才是正解。
由此看來,《小針解》的作者,絕對是個巫醫,專門擅長嘴皮子忽悠,而對于針刺治病,終歸是一竅不通。

原文:
言實與虛若有若無者,言實者有氣,虛者無氣也。察后與先若亡若存者,言氣之虛實,補瀉之先后也,察其氣之已下與常存也。為虛與實若得若失者,言補者佖然若有得也,瀉則怳然若有失也。

說解:  本來經文說的是“若有若無”,他卻徑直解讀為“有”、“無”,對“若”字視若無睹。可見他對“若有若無”、“若亡若存”、“若得若失”并不能真正地理解,于是借機再胡侃一通“氣”。他的心里大概是這么想的:反正你們也看不見“氣”,只能聽我忽悠。

       “佖”,《說文》:“威儀也。”是形容神采奕奕的樣子。

       “怳”通“恍”,即恍惚,是形容失魂落魄的樣子。

原文:夫氣之在脈也邪氣在上者,言邪氣之中人也高,故邪氣在上也。濁氣在中者,言水谷皆入于胃,其精氣上注于肺,濁溜于腸胃,言寒溫不適,飲食不節,而病生于腸胃,故命曰濁氣在中也。清氣在下者,言清濕地氣之中人也,必從足始,故曰清氣在下也。針陷脈則邪氣出者,取之上。針中脈則濁氣出者,取之陽明合也。針太深則邪氣反沉者,言浮淺之病,不欲深刺也,深則邪氣從之入,故曰反沉也。

說解:《九針十二原》的這段原話,很明顯是指針刺的深淺,并強調禁止深刺的意思,而不是指人體的上、中、下三個部位,所以才有后面的“針陷脈”、“針中脈”、“針太深”等論述。可能是第一個“脈”字把他攪迷糊了,一看到“氣之在脈”,就以為是“氣之在經脈”,于是就把“氣之在脈”的上、中、下,理解為人體部位的上、中、下,所以下面的一系列解釋全都是些牽強附會之詞。

       實際上,腧穴也可以叫“脈”。《邪氣臟腑病形》:“十二經脈,三百六十五絡。”很顯然,這三百六十五絡就是指三百六十五個腧穴,那么,腧穴就是絡脈,而絡脈也是“脈”。故“氣之在脈”究竟是什么意思,得根據上下文決定,不可以想當然地就當作經脈。

原文: 皮肉筋脈各有所處者,言經絡各有所主也。

說解: 這也是牽強附會含糊其辭的解說,雖然乍看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現實針對性,說明不了任何實際問題。

原文:取五脈者死,言病在中,氣不足,但用針盡大瀉其諸陰之脈也。取三陽之脈者,唯言盡瀉三陽之氣,令病人恇然不復也。

說解:《九針十二原》所謂“取五脈者死”,是說無論病在中在外,氣足與不足,只要取五脈,就一定導致死亡。根本不存在什么病可以取五脈、什么病不可以取五脈的意思。所謂“取三脈者恇”,也是同樣。此所以作為針刺操作中常規性的禁忌規則。

        然而《小針解》作者顯然不明白這個“五脈”、“三脈”的確切所指,卻還要不懂裝懂,拉大旗作虎皮,殊屬可笑。而《內經》總編輯意在借力使力,故看到這些驢唇不對馬嘴的瘋話,也只能一笑了之。

       另外,他對“恇”字的理解也有問題,“恇然不復”屬于明顯的語法錯誤。這可以說明他的文化水平比較低。

原文:奪陰者死,言取尺之五里五往者也。奪陽者狂,正言也。

說解:原文中的“奪陰者死”,本來是指刺中大動脈造成大出血,能夠致人死亡。而其意圖應該非常明顯,那就是告誡學員們在針刺操作中一定注意,千萬不要刺中動脈。《本輸》所謂“陰尺動脈在五里,五腧之禁也”,就很明確地表達出這個意思(請參考《本輸》說解)。

       然而《小針解》的作者卻解釋為“取尺之五里五往者也”,也就是對準手臂橈動脈反復連續地穿刺,這就明顯地屬于故意謀殺了。

       當時的針醫正處在艱苦創業階段。千方百計地樹立一個良好的外部形象,以優質服務招徠患者,擴大影響,是他們的當務之急。所以絕對不可能產生這種惡毒的想法,更不可能有這種殘忍的行為。

       然而巫醫就不好說,這本來就是個猥瑣小人的集合體,追名逐利,見利忘義,是巫醫的根本宗旨。所以,為了個人利益,啥事也敢干。

       《小針解》的作者之所以從“奪陰者死”一下子聯想到“取尺之五里五往”,并不是他的理解力有多么超強,而是他曾經親手做過這種事情,并且確實致人于死,因此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因此,即便按照漢朝的法律,他也是個殺人犯,只不過,他披著醫生的外衣,打著治病的幌子,僥幸逃過了法律制裁而已。

       但是他不知道“奪陽者狂”是個什么意思,所以只能按照字面意義,把“狂”解釋為精神上的譫妄狀態。“正”通“怔”,“怔言”即譫語。

原文:睹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復、一其形、聽其動靜者,言上工知相五色于目,有知調尺寸小大緩急滑澀,以言所病也。知其邪正者,知論虛邪與正邪之風也。

說解:《九針十二原》的這段原話,本來是對于一個瀕臨死亡的危重病人所進行的一系列診斷過程。而《小針解》作者完全誤解了。

       所謂“睹其色”,就是觀察病人的面部氣色,以了解其嚴重程度。所謂“察其目、知其散復”,就是翻開眼皮,看看瞳孔散大了沒有。所謂“一其形”,就是摸脈,看看還有沒有脈搏。所謂“聽其動靜”,就是聽聽還有沒有呼吸和心跳。所謂“知其邪正”,就是對這個病人作出預后判斷。能夠有條不紊地做完上述幾個步驟,即使病人死在當下,也是一個合格的醫生。

       但是,《小針解》的作者卻以為這些話是針對著日常門診病人而言,屬于常規的門診檢查程序,故最后得出的結論不過是“虛邪與正邪之風”(就類似于現代的感冒類疾病),更可笑的是,還竟然臆測出“上工知相五色于目”這種荒誕不經的事情。這就屬于比較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他本人最多就是應付這些感冒類疾病,治與不治都能自愈,也顯得有功。

原文:右主推之、左持而御之者,言持針而出入也。氣至而去之者,言補瀉氣調而去之也。

說解:原文的本意是檢測這個危重病人的末梢循環狀況,而他卻理解為扎針治療。

原文:調氣在于終始一者,持心也。

說解: 按照《小針解》的解說慣例,“調氣在于終始一”這幾個字應該是《內經》的原文,然而不見于現有的《九針十二原》,可能是后世在傳抄過程中脫漏了一枚竹簡。

       此所謂“調”,即診斷的意思。《邪氣臟腑病形》:“善調尺者,不待于寸,善調脈者,不待于色,能參合而行之者,可以為上工。”則“調氣”就是脈搏診斷的意思。

       “終始”是《內經》對經脈循環系統的一種統稱,其中也包括動脈的搏動。因為在古人看來,動脈的搏動就是經脈系統循環的動力源,所以也可以看作是經脈系統的終始點。《終始》:“謹奉天道,請言終始,終始者,經脈為紀,持其脈口人迎,以知陰陽有余不足,平與不平,天道畢矣。”這就是把脈口和人迎當作經脈循環的終始點了。

       然而脈口和人迎又可稱之為“一”。《陰陽別論》:“三陽在頭,三陰在手,所謂一也。”這是由于經脈系統如環無端,而環又與太極同類的緣故。太極在古代道家又稱為“太一”或簡稱“一”。

       故“調氣在于終始一”,總的意思就是診脈。只不過,這個診脈不是獨取寸口,而是對周身上下的動脈逐一診斷。實際上,這是對一號患者進行診斷。

       “持心也”不可解,如果改為“持脈也”,倒還比較恰當。大概該作者是從“心主脈”的角度上說的。

原文:
節之交三百六十五會者,絡脈之滲灌諸節者也。

說解:“節之交三百六十五會”的本義是人有三百六十五個腧穴,而腧穴本身就是絡脈。相對于經脈和骨髓,三百六十五絡脈就相當于自然界水系循環中的山間溪谷,十二經脈就相當于江河,骨髓就相當于大海。因此,所謂腧穴,就是體表的神氣向肌體內部滲透和灌注的通道,它的最后皈依,就是骨髓這個大海。然后再由骨髓發散神氣到皮膚表層,于是又開始新一輪的血氣循環,這就是腧穴內部的微循環。很顯然,要實現這個微循環,血氣就必須穿越骨關節才有可能,所以古人在理論上就認為人必須有三百六十五個骨關節,以與三百六十五個氣穴相互對應。而所謂“絡脈之滲灌諸節者”,就是形容腧穴中的神氣如同山間溪谷的細小水流,紛紛灌注于各自所屬的骨關節之中。

       “節之交三百六十五會”的觀點,其實是古代腧穴生理學的基礎,出自于《內經》以前的年代,所以這也是《小針解》作者唯一能夠理解的經文。

原文:所謂五臟之氣已絕于內者,脈口氣內絕不至,反取其外之病處與陽經之合,有留針以致陽氣,陽氣至則內重竭,重竭則死矣,其死也無氣以動,故靜。所謂五臟之氣已絕于外者,脈口氣外絕不至,反取其四末之輸,有留針以致其陰氣,陰氣至則陽氣反入,入則逆,逆則死矣,其死也陰氣有余,故躁。

說解:“有”通“又”,這里的兩個“有留針”都是“又留針”。

       脈搏跳動都是一起一伏,根本就不存在“內絕不至”或“外絕不至”的情況,這種說法純屬忽悠。

       《九針十二原》關于“五臟之氣已絕于內”和“五臟之氣已絕于外”的敘述,講的是人的死亡可以大致分為兩種情況,一種是衰竭性死亡,一種是暴厥猝死。然而這是在“睹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復、一其形、聽其動靜”以后,對一號患者所進行的病理分析,以及該患者預后的兩種可能。也就是說,這是指的是同一個病人,而《小針解》作者卻誤以為這是性質不同的兩個病人。

       然而,即使在臨床實踐中需要對性質不同的兩類病人的兩種死亡狀況進行區分,那也不是通過摸脈診斷出來的,而是根據病人家屬提供的現病史,在未曾摸脈之先,就已經了然在胸的事情。也就是說,要么是一個長期臥床的老病號,要么是一個突然發病的新病號,了解這些情況是根本用不著摸脈的,實際上,這也是摸脈所無法判斷的。

       因此,所謂“脈口氣內絕不至”,就表示“五臟之氣已絕于內”、“脈口氣外絕不至”,就表示“五臟之氣已絕于外”的說法,實際上都屬于胡謅八扯、故弄玄虛。

       診脈在判定生死方面的意義,僅僅在于,如果某個病人的脈搏越來越微弱,以致越來越摸不清,那就意味著生命垂危,需要準備后事。如果臨床上真的遇到連頸動脈和股動脈都已經完全消失的病人,醫生就可以宣布其死亡,換成古人的術語,那就是“五臟之氣已絕”。再具體一點,如果是長期臥床的老病號,就宣布其“五臟之氣已絕于內”,如果是急性暴病的新病號,就宣布其“五臟之氣已絕于外”。長期臥床的老病號“其死也靜”,是因為其體能已經消耗殆盡了。急性暴病的新病號“其死也躁”,是因為其體能還沒來得及消耗。

原文:所以察其目者,五臟使五色循明,循明則聲章,聲章者,則言聲與平生異也。

說解:最后一句,不是解釋經文,而是這個巫醫還要再顯示一下自己。

       前文關于“睹其色、察其目、知其散復、一其形、聽其動靜,知其邪正”這句話,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內經》作者只知道在常規檢查中診察眼睛、聽其動靜,因此在他看來,這還遠遠不夠,沒有體現出這些診斷步驟的全部內容。

       因為他也有多年的行醫經驗,雖然他的工作主要是驅魔祈祥,但是畢竟也見到過一些病人死亡的場景,那么,據他的經驗來看,眼睛和聲音的異常還應該與生命的終結有關,而不僅僅限于常規門診檢查的涵義。

       “所以察其目者”,就是說“察其目”(以及“聽其動靜”)還有另外的重要性,其實就是顯示自己比《內經》作者懂得還多。

       “循”通“巡”,《說文》:“巡,視行也。”即巡望、掃視的意思。眼睛的功能就是掃視,察秋毫、辨顏色,這就需要眼球不停地轉動。由于眼球的轉動無非是上下左右中這五個方位,而人的五臟有主五方和主五色的功能(這是巫醫的理論),所以就認為那是“五臟使五色巡明”。

       然而人一旦到了瀕死之時,眼球的轉動將越來越遲鈍,最后將固定在某一個角度,似乎是在凝視某一個方位,這種情況也叫做“巡明”,只不過那是最后的一次“巡明”。

       “章”,《說文》:“樂竟為一章。”是音樂結束的意思。所謂“聲章”,是把人一生的談話比做為一場音樂演奏會,那么到了生命終了之時,這場音樂會也將結束,其實就是發表臨終遺言的意思。人生的最后談話往往是在眼球的轉動越來越遲鈍的時候說的,一旦眼球固定不動了,談話也就嘎然而止,故云“巡明則聲章”。

       毫無疑問,人在彌留之際說的話,肯定都是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與平時的高聲大嗓截然兩樣,這就叫“聲章者,則言聲與平生異也”。

       這就是他所認為的“察其目”和“聽其動靜”的重要涵義,也是他最覺得自己比《內經》作者還要高明的地方。

       總之,這篇《小針解》,本乃巫醫坐井觀天自吹自擂之作,而《內經》作者借以宣傳自身。就其內容而言,委實粗俗齷齪,毫無學術價值。然而畢竟是古代文獻,對于考察古代的風土人情,尤其是《內經》的人文背景,仍不失為有益的資料,故予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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